江紫墨有些心虛的垂下了眼眸,眼眶里接著就有溫熱的水珠一滴滴的落下。顧不上擦拭淚水,她怕冷似的抱緊了自己的雙臂,用長長的頭發遮擋住眾人的視線,心里不斷的在呼喊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盡管先前她對姚玉函的態度是很惡劣,她在怒極之下還朝她扔了一個枕頭外加摔了她一個耳光,可是……可是她真的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害她流產大出血還要被切除子宮啊!
「阿紫!阿紫你別怕!我爸他……他肯定是瘋了,才會對你胡說八道口不擇言的。對不起阿紫,咱們不跟他理論了,來,咱們先回去,我先送你回去,你看你的手這麼涼,你是不是被嚇壞了……」。
將慕容轅弘制服之後丟給了醫院的保安,慕容清祤這才連忙奔過來,把癱軟在牆角的江紫墨扶起來抱在自己懷里。他心疼的將她縴細的腰身往自己身邊攏去,不斷的拍著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可是江紫墨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她好怕,好怕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姚玉函失去了這個孩子,而且還要承受切除子宮永遠無法再生育的絕望和痛苦。
只要一想到自己月復中那個朦朧的正在發芽的小生命,江紫墨就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饒恕。盡管她有那麼那麼多的理由可以為自己找到辯護的根源,可是此刻,她一個也不想用,一個也不願意去想。
「清祤,不是我……嗚嗚…….真的不是我……」。這一刻,唯有緊緊抱住慕容清祤溫暖的身體,江紫墨才能呼吸的下去。好在,他是如此的袒護自己,甚至為了她,不惜和自己的父親公然對抗。
可是慕容清祤對她的袒護,看在慕容轅弘的眼底,不啻就是對他父權的一種公然蔑視。
看得出來,雖然慕容轅弘被眾人攔了下來,就連一直坐在輪椅上沉默不言的姚玉綰都發話讓他不要再失態了,但是,他看著江紫墨的眼神里還是那樣的憤怒,滿含怨毒之色。
江紫墨被他看的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慕容清祤感覺到了,立馬將她摟的更緊一些。
「不怕,阿紫,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有我在,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江紫墨緊緊的依偎在他懷里,不知不覺間淚水流了一臉她也不曾察覺。
在慕容夫人的示意下,慕容清祤匆匆帶著江紫墨離開了醫院。一路上,江紫墨只是伏在他懷里不停的抽泣著,慕容清祤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車開到半路,江紫墨忽然讓他調轉方向,說是要回醫院看看爸爸。
慕容清祤耐著性子和她說話,他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兩人就在天邊即將露出的曙光下,開始了唯一一次的推心置月復。
慕容清祤首先是向江紫墨道歉,對于隱瞞姚玉函的下落,他直覺自己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依然難以向江紫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