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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里嬌生慣養的,想必是累了!小連子,」古清華扭頭吩咐身邊小太監,道︰「帶幾個人先引慕世子回行宮,讓蘇姑姑給收拾一處干淨院落出來,就說慕世子可能要在行宮中住一陣子呢,再配兩名小太監伺候!」想裝病逃避?門都沒有!古清華在心里冷笑。不是要挑戰她的底線嗎?很好,她就讓他變成個笑話!
「奴才遵旨,陛下!」小連子尖聲尖氣躬身領旨,于是領著苦逼的慕臻一行告罪先行離去了。
「今日戰果頗為豐盛,還等什麼,還不快快清點出來!朕可等著晚上新鮮鹿肉呢!」古清華目光掃過眾人,面上滿是喜悅微笑。
「是,陛下!」
「臣等遵旨!陛下!」眾人這才又活絡起來,歡聲笑語的清點戰利品,浩浩蕩蕩滿載而歸。
慕弘如得知自己的兒子從獵場上就被古清華直接帶回了行宮相當于人質一般扣住,氣得眼前發黑胸口發悶,當即黑趁著臉欲去找她理論,還沒走出院門又猛的定住了身形。他抬頭瞪著頭頂的白雲,咬咬牙冷聲道︰「古清華,咱們走著瞧,哼!」
一場圍獵曲曲折折,仍舊圓滿落幕,至少,在古清華眼中,那是相當圓滿的。晚間少不得又有篝火晚會,燒烤鹿肉,香氣四溢,君臣把酒,載歌載舞,盡歡而散。
接下來的數天,便是自由活動。古清華少不得接見周邊部落頭領,商討事宜,又召見了當地官員及名流鄉紳,考察工作,勉勵撫慰。而眾親貴子弟及羽林軍士們則悠閑多了,可以在御苑中的狩獵區任意狩獵,古清華偶爾來了興致,又剛好有空閑,也會在侍衛們的陪同保護下騎馬搭弓加入狩獵陣營,隨便檢驗檢驗各人的武藝,或者,在御苑中策馬賞景。
過來五六日,前來相會禮見的部落首領們陸續離去,召見地方官員的工作也已經進入後期,算算時日,也該起駕回鑾了。禮部和內府、尚宮局已經請旨預備收拾行囊了,古清華準奏。于是,御苑中各處行轅便開始忙碌起來。
就在回鑾的兩日前,老牌羽林軍士宋時、萬十三等人與孟延壽、大劉等海盜收編的羽林軍士卻打架打到了古清華前面,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目瞪口呆。
這等于狠狠給了古清華一個清脆的耳光。
古清華怒不可遏,命理親王會同刑部尚書就地徹查。
事情起因很簡單,當天晚上,理親王便同刑部尚書請旨稟報。
一切的起因,不過是因為雙方爭奪獵物而起,也不知怎麼的,就演變成了對陣叫罵,然後,就變成大打出手了,五十多名羽林軍士與六十多名海盜都參與了進來。而這次隨駕出行的海盜,總共也只有七十名!
打架的結果是雙方各有損傷,淤青淤紫什麼的不算,十來人都見了血。
古清華听完稟報,臉色立刻「唰」的一下變得鐵青,緊緊抿著的唇不見一絲血色,雙眸直直的瞪著前方,胸膛一起一伏,可見是氣得不輕。
在御苑中惹事斗毆到見血的地步,自打這甘泉苑建成以來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何況,這斗毆的雖然是兩撥人,實際上又是一撥人,等于是女帝陛下的親衛軍窩里斗,古清華焉能不氣?
正因為是自己人,古清華才更氣,若是旁人,她定然毫不留情治一個大不敬罪!該打的打,該撤職的撤職,該流放的流放,毫不手軟。可是,這偏偏都是她的人!羽林軍士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海盜是她需要大家籠絡收服的,這兩撥人,恰恰都是她最為看重的!
一想到承恩郡王慕弘如得知此事後可能有的反應,古清華鼻子差點氣歪!
古清華端坐在御座上不做聲,半響方沉著臉傳旨,命將挑事的領頭羊綁著來見。
理親王和刑部尚書廖鐘相視一眼,默默退守在側,各懷心思。理親王不安又憂心,時不時偷偷瞟向古清華一眼,廖鐘是承恩郡王的心月復,出了這種事自是稱意,不動聲色繃著臉站在一旁等著看戲!
不一會,宋時、萬十三、孟延壽、大劉、三黑子等七八個人被反剪了雙手押著進殿,一個個臉頰眼角還帶著瘀傷,不是青一塊就是紫一塊,或者腫起老高,古清華見了,就忍不住怒火直往心頭竄。
「卑職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狼狽不堪的一群人搖搖晃晃的跪了下去,拱背俯首參拜君上。
「哼!」古清華抓起御案上的青花茶碗狠狠往他們腳邊砸了過去,鐵青著臉冷笑道︰「萬歲萬萬歲?朕不叫你們氣死就不錯了,還萬歲!」
宋時、孟延壽等無不垂首,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啞巴了?」古清華利劍似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逡巡掃視而過,挑眉冷冷道︰「不是挺能打的嗎?倒是再打一個讓朕瞧瞧!讓朕也開開眼,好能耐、好身手呀!」
「陛下,卑職,卑職該死,求陛下降罪!」宋時躬身,滿臉羞愧。
「喲,這不是宋副統領嗎?該死,哼,朕還得靠你們保護呢,哪里就敢治你們的罪了!該死?這話,朕可當不起!」古清華猶在氣頭上,話說得一句比一句鋒利,一句比一句不客氣!
「陛下!」宋時等俱皆失聲驚叫,誠惶誠恐。古清華在拐著彎的罵他們恃寵而驕、目中無人、不遵法紀、不敬君主,每一條都可以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听起來,當然格外肝膽俱裂,悔恨不迭。
「這就是朕使出來的好人?出息,真出息了!也不枉朕一片心思栽培!」古清華越說越氣。
「陛下……」宋時等澀聲啞然,額上情不自禁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理親王和刑部尚書從來沒听過古清華這麼狠狠的跟臣下講話,理親王面上的不安于是更加明顯了些,刑部尚書那千古深潭似的眸中似乎也漾起了淺淺的漣漪。
理親王猛猛的向刑部尚書使眼色,刑部尚書眉稜骨微微挑了挑,故作不見︰他又不傻,才不會趟這趟渾水呢!何況,人家窩里斗,與他何干?
「陛下!」理親王無奈,見古清華句句絕情,句句凌厲,心知再這麼下去要糟糕,只得硬著頭皮勉強上前,拱手微微躬身陪笑道︰「陛下息怒!也許,也許雙方有什麼誤會也說不準,既是,既是雙方人都來了,不妨當面對質,誤會解開,也就好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
刑部尚書見狀只得也上前附和道︰「理親王所言甚是,陛下,龍體要緊,請陛下息怒!天大的事,說開了,也就了了!」
「哼!」古清華忿忿哼了一聲,發泄一通,心中怒氣稍降。她沉著臉瞪了宋時、孟延壽半響,方冷冰冰道︰「說說吧,這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是他們!」宋時和孟延壽同時出聲。
古清華稍稍緩解的臉色「唰」的一下又黑沉得像鍋底。
「陛下!借著
今兒這個機會,卑職不吐不快!卑職乃是粗人,不會說話,倘若說得不好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陛下,還請陛下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卑職計較!」孟延壽不顧大劉猛猛使來的眼色,豁出去了的叫嚷了起來。
「陛下,孟大哥他,他——」大劉急得直瞪眼,想要找個恰當的理由將孟延壽的話頭截下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合適。他也不是官場上打滾的人,哪里懂得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當下,只有在心頭暗暗焦急的份。
古清華一個眼神,就制止住了猶在那「他,他」的大劉,眸光灼灼,盯著孟延壽冷喝道︰「好,朕今兒倒要听听!」
理親王愈加憂心忡忡,趁隙盯著孟延壽,聲音平平中暗含警告︰「孟侍衛,君前奏對,有什麼話想清楚了好好的說,不可大聲喧嘩。」
孟延壽卻是瞥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壓根不理會理親王的好意,反而瞪著他索性嚷道︰「這種日子我可受夠了,好好說?哼,不就是嫌老子是個粗人說話不夠酸嗎?沒錯,老子就是個粗人!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是個粗人!老子只知道,有什麼說什麼,若是嫌不中听,最多要頭一顆要命一條,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你——」理親王氣得臉上發白,瞪著孟延壽一口氣差點轉不上來!
刑部尚書差點噴笑出來,忙板起臉厲聲呵斥孟延壽︰「放肆!在陛下面前,膽敢自稱老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在朕的面前,容得你們左一句右一句替朕教訓屬下?」古清華鳳眸凝霜,眼風冷冷掃過理親王和刑部尚書。
「微臣不敢!」理親王和刑部尚書悚然一驚,慌忙躬身拱手應答。理親王心中倒沒什麼,刑部尚書心中怨念一閃而過︰陛下,還真是護短吶!哼,護短之人偏偏帶出了這種屬下,且看她怎麼著!他心里不由一陣快意。
「孟延壽,」古清華面無表情,沉聲低喝道︰「你也不必擺出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樣給朕看,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朕從來都知道,用不著你特意表白表白。今天的事,你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你當朕真的不敢砍你的腦袋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