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世,深宮 卷四 幾回魂夢與君同137 求親

作者 ︰ 黑夜幻靈

下一世,深宮,卷四幾回魂夢與君同137求親

這幾天,山上的夜晚,明月皎潔,亮得讓人有些難以入眠。嘜鎷灞癹曉

胡丹慧批了件薄衣,坐在桌前凝望燭火發呆。

從小到大,她都活在無望中,看盡人人世滄桑,直到在皇宮自盡被他救起,心底的死水才泛起漣漪。命運總算待她不薄,給了她一個完美的邂逅……芳心的隕落根本無需理由。

他是她活著的理由,是她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祗。遠遠旁觀和默默凝望,是她最幸福的事情。明知他不可能喜歡她,依然無悔那晚的醉酒***……其實那陣撕裂的痛令她瞬間清醒,她想過掙扎,可是當看清身上覆壓著的人後,滿心驚恐換作滿腔期待。他的極度溫柔,他的猛烈撞擊,都深深篆刻在她心上……以後,即便死去,也有含笑的理由。

看到他在婚禮上被當頭棒喝,她心中陪他一起痛,甚至超過自己所受的委屈湎。

正因為深愛,他每一個細微變化,一個眼神,一句不經意的話,她都能敏銳感知背後深意。

正因為深愛,他的掙扎迷茫,對玲瓏剪不斷理還亂的矛盾感情,她才敢冒然指責。

正因為深愛,她不想看著他繼續錯下去,做一些名為復仇實則自戕的蠢事…菱…

可惜,她那般的為他傷神,犯盡愁思,也只能在這樣寒冷的深夜,暗自流淚。趙卓然,他不知道,在她心中,他就是天,就是地……他永遠不知道,她是世上最愛他的人!

這時,有人敲門。她連忙擦去眼淚,緊張的問︰「誰?」

須臾的沉默,門外傳來趙卓然低沉的回答︰「是我。」

她一下子呆掉,這麼晚了,他來干嘛?或者說,這是第一次,他主動來找她。心頭疑問遠遠遲鈍于實際行動,她飛奔過去開門。「外面冷,進來坐吧。」

他有些拘謹,一直低著頭,良久,避開她目光走進屋。這兩天,他反復斟酌,終于下了決定。今晚,鼓足勇氣來告訴她。

丹慧有些手忙腳亂的沏茶,只听得他在身後說︰「別倒了,我就想告訴你一聲……」

她哪敢怠慢,把親自采摘的最好的茶葉泡好。

「後天,我決定在山上舉行婚禮,你找一件最漂亮的衣服吧!」他咬咬牙,婉轉說出決定。

他……在說什麼?她有點不懂。

「時間有點倉促,可我不想再拖。我想過了……」他抬頭,看著跟前一臉茫然不解的她說,「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不管怎樣,她的貞潔確確實實被他毀了,而且,他又要對她唯一的親人下手……雖然胡則元死不足惜,可畢竟是她的父親,所以,這份愧疚讓他無法釋懷,就讓下半生的羈絆最為回報吧!

「啪!」茶杯從手中掉落,碎了一地。她瞪大眼楮,不敢相信听到的。他說……他要跟她成親?後天?!

「為什麼?」當卓然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停在門口。「因為我欠了你……因為你對我有意,這樣可以嗎?」既然她要理由,他就給,一個兩個不夠,他可以說一大堆。

丹慧上去擋在門口,不讓他走。太突然了,根本說不過去啊!

「不,我知道這不是你心里真正的理由!你根本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娶我?!」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的確她連做夢都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能接受她的愛……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不想他因一時意氣用事做將來會後悔的事。

此刻,他毫無笑意,眼神復雜與她對視。雖然掩藏在半張面具後,可臉上的無奈、猶豫和愧疚又怎能逃得過她的眼楮?

「我不想,你因為那晚的意外而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對你對我都不公平!沒有感情怎麼做得了夫妻?相信我,這不是你想要的。」她強忍心中起伏,不顧另一個自己的指責,委婉拒絕著。

「難道,你不願意?」他淡淡反問,直勾勾盯著她。

「我……」她啞然,慌亂避開他的直視。「我只是不想你將來後悔。」

「那就好。」驀地,他伸手握住她贏弱的肩,鄭重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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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今後會面臨怎樣的困苦,遭遇多少危險,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離你而去。就算哪天你恨我恨得想殺了我,我都會心甘情願將性命拱手呈上。」

一行清淚在她臉上留下印痕。他說的是真的嗎?如此沉甸甸的宣誓……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她還是那麼善良,溫暖潮濕的眸光,讓人心生憐惜。對不起……卓然在心中反復念著,伸手抹去她的淚。冷硬的心,一瞬間被她的淚攻下一處柔軟的角落。隨即他又恢復冷酷,大步離開,消失在黑夜中。

丹慧呆立在門前,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很久很久回不過神。

****

清晨,山下傳來緊急線報。朝廷軍隊正快速往山下集結,距離僅十里!據說,領兵將領正是南鳳叛臣胡則元。

在房中愜意飲茶的趙卓然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終于來了。」

「明天的婚禮準備怎樣了?丹慧是個好姑娘。」趙堅同樣淡淡的口氣,補充了一句。「還有地牢里的貴客,也別怠慢了。」

「是啊,得讓他準備準備,別盡給我惹晦氣。」卓然站起來,冷笑著說。

地牢門打開,卓然伸手在面前揮了揮,霉味好重。

十幾個隨從打開重重機關,進了鐵籠,然後又七手八腳綁縛龍詩玉的鐵鏈松開。

即便一身狼狽,龍詩玉的眼神依舊凌厲。「趙卓然,你又在耍什麼把戲?真以為能殺了朕?」想到這里,他不禁失笑。「還是,朝廷大軍逼近,你害怕了?既然這樣,還不跪地求饒?興許朕會看在玲瓏的面上……」肩胛處傳來的撕痛令他微微皺眉。「留爾等一個全尸。」

那幫人正在解他鎖骨上的鐵爪,听到這話,下手便重了些,傷口裂開好大一個口子,鮮血濺了他們一臉。活該把暴君痛死!想不通為什麼堂主要放了他,還以為會上演一場屠龍的好戲呢。

卓然面帶微笑,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這幾天,讓皇上受苦了。火鳳堂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皇上念在玲瓏的面上別往心里去。」

龍詩玉絲毫不在意肩膀兩處的傷口,如刀眼神直逼跟前面不改色的人。「你把她怎樣了?」該不會因為上次玲瓏偷偷探望,他把她關起來了?想到此,他濃眉緊鎖。

卓然示意隨從扔了套干淨的衣服給龍詩玉。「皇上多慮了。實不相瞞,明天就是本人與胡丹慧的大喜事,剛好,岳丈大人,也就是皇上的寵臣胡則元已經來到山下,我想好好盡一番孝心,讓他女兒嫁得風光體面,所以,冒昧想請皇上賜個婚。」

龍詩玉將信將疑的听著,不屑的說︰「你想娶誰,干朕何事。」胡則元的女兒……他早就忘了。

「其實,我早料到這個請求會落空,一直不敢開口。這幾天心急魯莽,不擇手段的把皇上留下來,望見諒。」卓然面不改色道出一通冠冕堂皇之詞。

畢竟是坐擁天下的君王,雖然模不透對方的意圖,龍詩玉仍然沉著應對。「那你現在想怎樣?」

「請皇上移駕我為你準備的別院休息,等明天吉時已到,當眾宣旨賜婚。」卓然接過紙筆,遞到龍詩玉面前。「望皇上能成全,御筆寫下婚書。」

冷冷掃過旁邊一幫怒目而瞪的人,龍詩玉撇了撇嘴︰「要是朕不寫呢?」很明顯,這是一出戲。就算不知道是怎樣一出,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麼好戲。

卓然不禁笑出聲,隨手蘸了墨。「皇上難道不想跟玲瓏小聚一番?」

龍詩玉一把抓住他衣襟,咬牙切齒︰「不管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管你想耍什麼花樣,只要你敢傷她一根汗毛,朕必定將這里夷為平地,讓你們死無全尸!」

兩人臉對臉,鼻尖對鼻尖,火藥味十足的對峙著。

「皇上又多慮了。玲瓏是比我的命都重要的人,我怎麼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卓然看了眼胸口青經暴起的拳頭,「難道說,皇上從前習慣了欺騙,現在總覺得別人也跟你一樣,滿嘴謊言?」

「你知不知道,憑你剛才的話,足以讓朕賜死你一百次?」

「我知道,但是皇上不會的,因為你舍不得讓玲瓏傷心。」

片刻過後,龍詩玉慢慢放開他,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好,朕到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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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趙卓然跟從前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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