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前夫不嫁 第三章

作者 ︰ 石秀

半個小時後,他們的車子已經在開往市區的路上,他沒派司機,由自己開車,載著她一路上一言不發。

沈美琳身上紅色的裙裝,更顯得她肌膚如雪,氣質動人,她在他的要求下化了個淡妝,讓她五官看起來更加精致,抹了橘色唇彩的唇瓣更加飽滿,一路上他不知偷吻她多少回。

「我們現在是去哪里啊?」她怯怯地問。

宋子豪對她唇角一揚,沒有回答她,為了懲罰她的調皮,他故作神秘。

車子穿過熱鬧繁華的市區地段,也路過她曾經就職的那家百貨公司,只不過一個月,那百貨公司大門外,她下班必經的林蔭大道,兩旁的樹木已經被夏天氣息感染得蓊郁一片。

車子已經離開了好遠,她還頻頻回顧,一幕幕都落入宋子豪眼里,他也知道她是一個喜歡充實人生的人,熱愛工作,事業心強,可是嫁給他就不可能再去當一名店員,他只準她做他的妻子,而不準她出去拋頭露面,以免有失身分。

經過的路段越來越熟悉,離沈美琳的家也越來越近……

「你要帶我……回家?」她心里一驚,疑惑望著他。

「聰明。」宋子豪淡淡一笑。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如同受驚的小鹿,眼里也顯得很傷心。

「妳很厭惡妳家人,他們讓妳很失望、很傷心,我都理解,可是,妳總是要面對他們的,妳只要乖乖跟在我身後就可以了。」宋子豪輕聲安慰她,隨後將車子停在路邊。

雖然沒有宋子豪私人別墅的豪華,可是沈美琳的家也不失氣派,盡管家里財政已經出現赤字,但表面功夫,她父親還是做很夠的。

家里的佣人已經候在門口接待他們。

對家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沈美琳沒有太在意,只是即將看到父兄的嘴臉,她便氣憤與悲傷得無法形容,她身體微微顫抖,宋子豪一只大掌輕輕地攬著她的腰,讓她有了依靠,她抬眸與他對視,嘴角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沈美琳可以感覺到宋子豪是愛她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不像父兄,貪婪愛財又不念親情,只是她沒有想到,後來發生的一切讓自己那般失望……

「好女婿,你可終于來了,真是令寒舍篷篳生輝啊!上好茶!」沈在山從書房走了出來,一臉的讒媚,卻對他的親生女兒視而不見。

「今天帶美琳回來看一下您老人家,這些小禮物不成敬意。」宋子豪將準備好價格不菲的禮物擺到茶幾上。

「客氣,你真的是太客氣了!美琳要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沈在山眼角余光掃一眼自己的女兒,卻沒有正視她,是不屑,抑或羞愧,無人知曉。

「呵呵,岳父大人真是太小看美琳了,你不知道她多乖巧。」宋子豪將手臂搭在沈美琳肩膀上,輕輕地拍著。

「美琳什麼都不懂,子豪你以後要多多指導她才好。」沈在山望一眼女兒,視線迅速地移開。

「她很好,她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溫柔體貼的妻子了。」宋子豪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輕輕地拍著她手背。

「那就好。」沈在山忙敬茶道。

「沈美琳!」一個聲音從里面傳來,沈澤霖氣沖沖跑了出來。

「哥哥為了什麼事那麼生氣?不妨坐下來慢慢聊。」宋子豪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啜著茶。

「妹夫,謝謝你把我的賭債都償還了,可是這死丫頭,竟然想近辦法斷絕我的興趣,所有的賭場都不歡迎我,我想過過癮都不行。」沈澤霖以為這是妹妹出的主意,指著妹妹氣急敗壞地說。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沈在山忙制止兒子。

「不關美琳的事,是我的主意。何況賭博誤事,我勸哥哥還是好好幫家里做事的好。」宋子豪將茶杯擱在桌面上,望一眼身邊的沈美琳。

她的眼底有一抹悲傷,他知道她正強忍著,心想著辛苦她,也委屈她了!

「我也想幫家里,可是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如果我不賭一把試試,我怎麼去挽救公司?我只有這一條路了!」沈澤霖握著拳頭控訴著。

宋子豪握著沈美琳的手牽起她,攬著她的腰,「我們也該走了,這里有一筆資金,是美琳讓我調過來給你們公司周轉的,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加以利用。」宋子豪將一張支票放在桌面上。

沈家父子面面相覷。

而宋子豪那番漫不經心的話,卻讓沈美琳驀然抬首望向他。

◎◎◎

車子在樹蔭底下馳騁,不時有一縷陽光落在兩人臉上。

「謝謝你。」沈美琳轉過臉,明媚的陽光透過頭頂的樹木縫隙,正好落在她臉上,有種醉人心神的美。

「妳是我的妻子,以後不要再說謝謝這兩個字,我對妳好是應該的。」宋子豪手握方向盤,微笑著望她一眼。

「那麼現在我們去哪里?」沈美琳望著車窗外穿梭的車輛,知道他們置身市區最繁華的地段。

「回公司。」宋子豪一個大拐彎,車已開進一個地下停車場。

當他們手牽手出現在公司總部富麗堂皇的一樓大廳,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快就通風報信,工作人員已經像是恭候多時,臉上皆笑意盈盈,讓沈美琳不得不也給他們投以溫柔和煦的笑容。

照理說出現過在宋子豪身邊的女性為數不少,而她從來沒有踏進公司,甚至婚禮也不過宴請一些他特別友好的親朋,及生意上有往來的業界人士,雖然新聞有簡單報導過,但她從未與他出席過公開場合,她應該是他鮮為人知的妻子,可是這些公司精英們對她的熱情程度,真的讓她頗感意外。

沈美琳微微頷首,被宋子豪領進了電梯。

「看來我的妻子在公司還滿受歡迎的嘛!」宋子豪一把摟過沈美琳的肩膀,臉上是幸福的笑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笑容在他臉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了。

沈美琳微嘆一口氣,「可是那麼熱情會讓我吃不消。」

「那麼我的熱情,妳吃不吃得消?」他輕輕模著她耳垂,臉上是壞壞的笑容。

她臉一紅,嬌嗔地說︰「老愛說些不正經的話。」

他俯首就是一個吻落在她臉頰,「更不正經都可以。」

沈美琳揮手作勢想要推開他,電梯「叮」地一聲響,她的手停在半空……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是一個寬敞的空間,高桌上擺放著裝飾的鮮花,別致而巧究,顯然是一個接待大廳,宋子豪拉著她往右邊走,踩著軟軟的紅地毯到了他的辦公室。

隨著秘書將辦公室門打開,沈美琳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簡約卻不失氣派的室內設計,而牆上由一幅放大的彩色照片形成的整面牆,照片上的她明眸皓齒、笑容可掬。

沈美琳承認嫁給他之後這段日子,真的沒有這麼開懷地笑過,而得到這樣一張照片的途徑,便是來自她家里,更正確一點來說,是她的臥房。

宋子豪的辦公桌上、他擺放裝飾品的櫥櫃上都放著她的照片。

平時他給待在家里的她打電話時,想必是在很繁忙的工作之後吧?能夠讓一個人在忙完工作時第一時間想起來,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很是受寵若驚。

宋子豪雙手牽著她,將她拉到辦公桌前,背靠著桌沿摟著她的肩,「寶貝,最近工作太繁忙了,等忙好手邊這些事情,我就帶妳出國走走,補過我們的蜜月旅行。」

沈美琳倏地睜大雙眼望著他,只能感覺到他的承諾讓自己心間滿滿充斥著幸福感。

「為什麼把我的照片放到這里來啊?」她嬌嗔道,語氣里有著對他的愛慕之情,是的!他所做的與她有關的一切,他對她強烈而真切的攻勢,讓她對他慢慢沒有戒備,甚至產生了好感。

雖然沈美琳還沒有確定宋子豪的做法是真心的愛,還是一時頭腦發熱,畢竟偶像劇里面,男主角為女主角付出一切的情節多的是,最後都不過是始亂終棄。

沈美琳的母親心疼她沒有得到家里長輩的疼愛,向來教她要自立自強,所以她只懂得表達孝心,卻不懂如何付出真情,她不相信愛情,也不敢相信,只努力去學會獨立,而不是依賴感情。

這段讓她措手不及的婚姻,幾乎顛覆了她的人生信念,只是宋子豪對她的好,讓她真的對過去自己的人生觀有所懷疑,她想好好審視一下自己,是否當身體交出去時,她的心也因為他對她的溫柔相待,而慢慢淪陷。

宋子豪認真地端詳她的臉,任由她思緒飄散好久好久,才輕輕地在她耳邊說︰「因為想妳,太想妳,所以希望妳無處不在。」

他的情話伴著溫暖的氣流拂來,讓沈美琳在冷氣中的皮膚彷佛沐浴在暖意中,她低頭嬌媚地一笑,臉埋在他胸前心房的位置。

「好一個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兩人不約而同望向辦公室門外,隨著高跟鞋踩著地板的清脆聲響,打扮時尚的梁燕柔走了進來。

宋子豪面色倏地一冷。

「宋總裁,對不起,我攔不住她……」秘書走進來雙手端在身前,一臉惴惴不安的神色。

「妳來干什麼?」宋子豪不理會秘書,只把矛頭指向梁燕柔。

梁燕柔輕拂她那頭垂直的長發,臉帶笑容望一眼宋子豪身邊的沈美琳,「怎麼?不歡迎我?我有那麼讓人討厭嗎?」

宋子豪斜睨她一眼,「因為妳太煩人了!」

「子豪,明明宋爸爸、宋媽媽想要讓你娶我的,為什麼?為什麼你最後選了她?」梁燕柔梨花帶淚的控訴著,很是動人。

「夠了!我跟妳早已經劃上句號,妳別再自取其辱,我已經是有妻子的人了。」宋子豪冷酷無情打斷她的話。

因為一個月前那場走秀的成功,宋爸爸覺得梁燕柔可以成為兒子事業上的好幫手、生活上的好伴侶,為了一改兒子風流成性的習慣,在妻子的慫恿之下,他不管宋子豪同不同意,便要求他娶梁燕柔為妻。

宋爸爸滿心以為一向孝敬他的兒子不會違抗命令,一定點頭結婚讓他早日抱孫,誰知道兒子卻一意孤行娶了另外一個女子,看著兒子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他氣得大病一場,差點跟兒子斷絕父子關系。

梁燕柔幽怨的目光望著他,她輕輕拭去眼淚,怕淚水弄花她精致的淡妝,然後一抬頭變得高傲,「宋子豪,我這輩子就非你不可,你可以避我、躲我、羞辱我、恥笑我、凶我、趕我,可是只有我永遠站在你身後不離不棄,你看著,再多表現再好的女人,最後的真面目都是讓你失望的!」

「馬上……從這里滾出去!」宋子豪指著門口,沖梁燕柔大吼。

梁燕柔轉身蹬著高跟鞋離開,而那一聲聲清脆的聲響,仍然重重地敲在彼此的心頭上。

「子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真的好殘忍、好無情!」沈美琳杏目圓睜的指責他,得知真相的她紅了眼眶,原來自己不過是他應付父親逼婚的擋箭牌,原來沒有得到他家人的祝福,是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兒媳人選。

宋子豪雙眸倏睜,「妳在說什麼?」

沈美琳一手拿起放在辦公桌的手提包,「我說你太冷酷無情,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談,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一個女孩的心?」

宋子豪一下子傻了,身為她的丈夫維護她,卻被她苛刻指責,他沮喪地抓了一下頭發,轉過身背對著她。

而沈美琳再次將自己的心門重重地關上,然後皺著眉頭在他身後控訴他說︰「有什麼問題,不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好好講嗎?為什麼非要劍拔弩張?我看梁小姐是一個很痴心的人,你真是壞透了,身為女人,我知道她真的傷透了心。」

「好了!好了!好了!」宋子豪制止她繼續說話,「妳到底有搞清楚狀況沒有?她明顯是想要與我重修舊好、明顯是想要跟妳搶老公,而妳的老公我可是在表明立場耶,妳不支持我就算了,難道妳就那麼慷慨大方,把我讓給她?」

「我沒有權力把你讓給她,可是你始亂終棄、冷酷無情,做事從來不顧後果,不知道這樣拒絕別人的方式對還是不對,同時,你沒有尊重我,我不過是你應付婚姻的工具,如果我可以把你讓給她,我倒是樂得逍遙自在。」沈美琳說完,一把抓起手提包,快步向辦公室外走去,很慶幸自己還沒完全愛上他,及時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不然總有一天也會落得像那些女人的下場。

宋子豪愣愣地忤在原地,氣急敗壞,滿腔憤怒的一拳敲在桌面上,「哼,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

沈美琳氣沖沖地跑到大街上,宋子豪沒有追出來。

她一個人搭了出租車回到別墅,整座大房子靜悄悄的,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女佣都不見人影,很明顯宋子豪已經交待過晚上才回來,所以女佣都各自休息去了。

「好吧,午飯我自己做。」她將身上的飾品月兌下,換了一件簡單的家居服。

廚房里有各種食材,她拿出牛肉與紅蘿卜,還有其他調味料,準備給自己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飯。

當她在廚房忙碌一陣後,將一碟香味撲鼻的飯盛在碗里,坐在餐桌前準備用餐時,門卻「唰」地一聲打開。

宋子豪滿頭大汗站在門口,看到她在家里,他略微放心下來。

「妳怎麼跑那麼快?」他開口便問。

沈美琳扭過頭,沒有理會他。

「給我盛一碗,我也餓了!」他拉開她面前一張桌子,與她面對面坐著。

「你吃好了,我不吃了!」她將筷子往碗上一擱,站起身離開飯廳。

然後,她听到身後碗筷踫撞的聲音,他居然真的毫不客氣地將她精心做的飯給吃了……

沈美琳生氣地跺著腳回到臥室前,四處找吃的卻毫無收獲。

「妳做的飯很好吃,我全部吃光了。」十分鐘以後,宋子豪站在臥室門口,對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的沈美琳滿足地說。

沈美琳恨不得一個枕頭砸過去。

「其實我知道妳還沒吃飯,所以給妳盛了一碗。」宋子豪將身後的飯拿出來,緩緩走到她面前,「乖,我喂妳吃。」

在不爭氣的肚子抗議之下,沈美琳乖乖地張開嘴,沒有尊嚴地吃著他一口口送到她嘴里的飯。

「美琳,上午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沒有妥善處理好感情問題,才讓妳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可是絕對不是像妳所說的,把妳當成應付婚姻的工具,可能我娶妳真的有點倉促,可是我是真心愛妳的,才會與跟梁燕柔徹底了斷關系。梁燕柔是個麻煩的女人,我早就跟她講得很清楚,我不可能娶她,可是她非死纏著我不放,知道我爸比較欣賞她,她竟然可以籠絡她媽說服我爸,我一向對我爸很尊重,唯獨婚姻我不能按照他的意思,過去我身邊的確有不少女人,可是我知道那只是逢場作戲……」

「你不用解釋了,我不愛听。」沈美琳本來胃口很好,可是因為這個話題慢慢變差,其實她的心中,不過是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只要他的愛夠篤定,其他的,他不用再多解釋。

「呵呵,那就講些妳愛听的,知道我怎麼會愛上妳嗎?」他將飯送到她口里。

她明亮的雙眼望向他,「這個倒可以听一下!」

「我對妳,真的是一見鐘情。」他裝出無奈表情,「可是妳完全把我忘記了,我傷心死了!」

「我記性不是很好,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沈美琳乖乖地靠在他肩膀上作懺悔狀。

「我對妳的喜歡,就是從一個月前在百貨公司的鞋店開始的……」

「鞋店?你就是那個……」沈美琳終于想起來了,她一雙明亮的眼楮細細看著他,看到他的唇,想起那個吻,她臉上一紅。

「那個張牙舞爪的妳、那個對我毫無顧忌的妳,讓我感覺妳非常的有趣,身邊唯唯諾諾的人太多,妳卻因為一雙鞋,指責我霸道、自私、挑剔,妳問我這麼挑剔是不是在無理取鬧,當時我簡直是不可置信。拜妳所賜,當天那個情景在我腦子里揮之不散,整整一個星期,害我工作近乎失常,夜不能眠,有時我不經意地在會議室、在公共場所,任何我所到之處,都會因為一點點關聯,比如看到腳、鞋子,或者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發出的聲響,又會回想到那天,結果妳可想而之,每個人都以為我瘋了!我承認我是故意逗妳、氣妳的,當時看妳由本來的親切招呼變成後來的氣急敗壞,那可愛的模樣,讓我真想摟住妳用力親一下。

周圍的人都為妳捏了一把汗,只有妳還敢頂撞我、教訓我,身為一個生意人,處處爾虞我詐,我更加欣賞妳的率直,後來我派人到處查探妳的消息,本來想要慢慢打動妳,可是父親竟然在那時候提出讓我跟梁燕柔結婚,這讓我二十八年來,第一次感覺慌張,妳知道嗎?一邊是還沒開始追求的妳;另一邊是青梅竹馬,讓父親贊同並要求我與她結婚的梁燕柔,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妳所說的『適合』這個問題,到底是她適合我,還是妳?

我不知道妳是否真的適合,但是毫無疑問,妳給我的感覺很特別,我非要妳不可,我想要成家的感覺第一次因妳而生,要不然,在我家進進出出二十年的梁燕柔早就是我的妻子了!知道妳是沈在山的女兒,就想投其所好娶到他女兒,沒想到妳哥哥剛好欠下一大筆賭債……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妳便成了我的妻子,新婚當晚,我還以為妳會是全世界最野蠻的新娘,誰知道讓我失望透頂,妳是那麼的柔弱,與我心中據理力爭的妳大相徑庭,幸好失望之余,妳依然那麼讓我滿足,讓我懷疑自己到底愛的是妳哪一面。」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宋子豪微微一笑,要不是沈美琳,他才懶得解釋那麼多。

沈美琳嘆了一口氣,原來這不是一場交易,他對自己是認真並且付諸行動的,頓時,她感覺心里樂滋滋的,就在她中了他的甜蜜炸彈,幾乎暈乎乎要相信他膩死人的溫柔表白時,梁燕柔淚如雨下的模樣又浮現在她腦海中。

無論如何,宋子豪那種對于愛的態度讓她懷疑,反正她是不會隨便交付自己真心的,她不想成為第二個「梁燕柔」,所以听完他感人肺腑的表白,沈美琳只是默默地將最後一口飯吃完,一把拉上被子,裝成不為所動的樣子,「我困了,想要睡覺了。」

「欸,沈美琳,妳知道真相以後,就這個態度啊?」宋子豪本來以為她會摟著他親一個,誰知道她如此冷淡。

「不然要怎樣?難道讓我花痴一樣,又是哭、又是笑,感謝天、感謝地讓你愛上我嗎?」她在被子里不停地翻白眼。

「那麼起碼也要有點表示啊!」宋子豪孩子氣地大發牢騷。

「子豪……老公……親一個……」沈美琳將腦袋從被子探出來,肉麻兮兮地嘟上嘴,想要討他一個吻,那麼大的轉變,讓他全身汗毛直豎。

「沈美琳妳是不是有病啊?變臉比變天還要快!」前一刻對自己那麼冷淡的她,這一刻竟然熱情如火,他的心一愣,簡直快要被他這個妻子折騰死了。

她壞壞地笑著再次躺回床上,「好啊!那就省了。」

「親吻是我的動力來源,怎麼可能不要?」宋子豪的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將一個吻落在她唇上,好久、好久才松開。

「干嘛總是這樣強吻人家?」沈美琳喘過氣來,不滿地大叫。

「誰讓妳那麼可愛?誰讓我那麼愛妳?我就是喜歡妳的率直可愛,真有趣!我先回公司把事情處理好,晚上回來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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