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松開口後,發現他竟然不閃不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咬得毫不客氣,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想像在這白襯衫下肯定有一排深深的烙印。
可她的氣焰卻沒有因此而消去。
令她覺得奇怪的是——他,為什麼不躲呢?這是她心中首先浮現的第一疑問,內心不覺有點愧疚,可一甩頭,她又覺得不對,她干嘛愧疚,她對他的傷害,遠不及他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出奇的安靜,一語不發,而他則抱著她,難得她沒有張牙舞爪的時刻,溫暖的懷抱希望能抱到她氣消了為止。
到家後,唐傲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後,正要檢視她腳上的傷。
她的沉默終被他的行為撬開了金口,因為他正抬起她的腳。
「你、你別踫那里——噢!」痛,這該死的唐傲,根本就是報復她剛才咬他的仇。
他擰起眉頭,看著她,見她痛得小臉都要扭起來,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痛。
「這傷怎麼來的?」
修長白皙的玉足,在腳踝處紅腫瘀青了一片,看在他眼內是那樣的揪心。
他這麼一問,她的氣焰又上來了,這家伙還敢問。
她氣呼呼的說道︰「這傷還不是因你而來的,還好意思問。」
現在知道她腳受傷,還要拿起來好生端詳一下,是要考慮從何下手,讓她痛得更徹底是吧?哼!他從來不放過可以傷害她的機會!
昨天,他命安管部的主管把下午的監控錄像拿給他看的時候,發現她從秘書室走出去的時候,腳已扭傷,但沒有見到任何人從秘書室出入,那會是什麼時候受傷的?他還記得,他走的時候,她還是安好的。
「我弄的?」疑問加愧疚爬上了他的俊臉。
這半個月來她並不缺逃走的機會,他已經沒有再派安管部的人跟蹤她了,昨天她的出走出現在監控鏡頭下才會引來安管部的懷疑,他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逃走的事,可她,為什麼要在受傷的時候走呢?
她因他的問話而更生氣,始作佣者都已經忘記自己做過的「好事」,那她根本不需要再回答他的問題,就是說了也不能改變事實的真相,那她何必去尋求憐憫。
「哼!你再繼續裝好了,反正我的生死跟你沒有關系。」她扭過頭,但沒有忽略掉他臉上的愧疚,他也會愧疚的嗎?肯定是她看錯了。
「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家里把傷養好,哪也別去。」
說完他起身走到客廳左邊的櫃子里,不知在翻找什麼東西。
方紫萱見他走開了,揪緊的心稍為放松了一下,算他還有點良心,沒有再「加害」于她,她小心的把放在沙發上的腳輕輕的放下來,還側身看了下腳踝。
腳還是很痛,雖然早上已經上過藥,但下午的折騰,根本忘記了要上藥這回事了,現在還是紅腫瘀青。
正在她想事情的時候,唐傲已回到她身邊,手上多了一瓶東西。
她瞪著他,眼神已在詢問他想干什麼。
他坐在她身邊,又一次抬起她的腳,雖然很溫柔很輕,對于她來說,仍然很痛!
「噢——痛,喂,你要做什麼?」他把她的潔白無暇玉足放在膝上。
唐傲睨了她一眼,看著她怕痛的樣子,內心仍然在揪痛,表面平淡的回答她。
「幫你上藥。」
什麼?幫她上藥,那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嗎?先別說這傷只要動一下都痛得要死,連她自己上午上藥的時候都只是把藥倒在上面,揉了幾下就忍不住痛得停手了,現在他要親自動手,那她是不是要提早去閻王那里報到?
「不,不用你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她慌忙要推開他的假情好意。
但唐傲並沒有要讓她自己來的意思,小心的挽起她的褲管,腳踝的那片瘀青又再一次呈現在他眼前,眉頭再次擰了起來,愧疚在心內再次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