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怎麼了?」
「不,沒什麼,你先睡著,我有事…………」司馬逸想站起來,卻突然感到一陣的頭暈,他立刻扶住床柱。
「逸,你怎麼了?」秦懷懷轉過頭,看到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什麼,只是有些頭暈。」司馬逸張開眼,看了看她調侃道,「我想是昨夜沒睡好,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逸,你真的沒事?」秦懷懷缺覺得有些不妥,本想問問他,司馬逸卻比自己早一步邁步走了出去。
司馬逸疾步走到門外,將門合上,他卻虛弱地靠在門板上,輕輕地喘著氣,臉色青灰。
「逸王爺,你怎麼了?」白曦憐剛好上門便看到司馬逸靠在門板上臉色難看,心生疑惑,走上前去想看個仔細,卻被司馬逸用袖子攔住。
司馬逸卷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再放下袖子時,臉上卻又恢復了平靜的神色,「你來找懷懷,她在里面,你進去吧!」
白曦憐對上他那冷銳的目光,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等到司馬逸走了後,她才敲了敲門。
「是誰?」秦懷懷連忙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門邊問道。
「是我,白曦憐。」
「是你,進來吧!」秦懷懷連忙打開了門問道,「你找我有事?」
「我就是悶得慌,堵得慌,想找個人聊聊天。」白曦憐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那個夜冷整日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樣,和他幾乎沒有共同的話題,白曦憐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就要發瘋了!
「夜冷他只是不愛說話,其實他人很好的。」秦懷懷不用問也知道是夜冷的問題,記得當初剛遇到他時,他也是那淡冷的模樣,那時還好有個能說會道的吳昊,否則的話,她也會像白曦憐如今這般抓狂。
「呵呵,我看他是對人不對事!」白曦憐努了努嘴,「對了,我剛才看到逸王爺,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病了嗎?」。
「他?」秦懷懷一愣,想起剛才司馬逸的確有些頭暈,只是自己沒怎麼注意,難道他真的生病了?他生什麼病了?
「要是生病了,找夜公子看看吧。」白曦憐伸出手在她的眼前上下晃了晃,「懷懷?」
「哦,沒什麼,既然你悶的話,我們就出去走走吧!」秦懷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一路上秦懷懷都沒什麼精神,她一直在想剛才白曦憐的話,還有之前司馬逸奇怪的表情,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情一直很低沉。
走著走著迎面卻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秦懷懷剛想抬頭道歉,卻聞得一聲清朗的聲音。
「在想什麼,走得這麼急,莫非地上有錢?」
抬起頭,卻看到了一張顛倒眾生的俊美之臉,一對鳳眸里流轉著千萬的魅光,性感的雙唇微微揚起。
「胡清歌!」秦懷懷抬起頭,卻看到胡清歌正一臉的笑意看著自己。
「懷懷!」他的身後又傳來一道剛柔的女聲,秦懷懷定眼一看,居然是歐陽飛!
「你也來啦!」
「恩,我跟著他一起回京城來看你,順便來看看如月姑娘!」歐陽飛抬起頭,正對上白曦憐的目光,她有那一剎的愣神,總覺得眼前的秦如月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又說不出是哪里不一樣,「如月姑娘,你哥哥的事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你放心在這里養病,沒有人會來打攪你的。」
「如月姑娘,你沒事吧?」胡清歌眯起眼,看著白曦憐,似乎要將她看個透徹,這樣剖析的目光讓白曦憐十分的不自在。
白曦憐看了看秦懷懷,眼神在向她請示,「她該如何回答?」
「額,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先找個地方,慢慢地談,如何?」
一盞茶,兩盞茶,三盞茶………………四刻鐘過去後,秦懷懷總算是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這麼說,綁架如歌可能是水月國的人?」胡清歌似乎更在意的是秦如歌的事,他擰緊眉頭,神色凝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為什麼?」秦懷懷問道。
「水月國的使者昨天一早便離開京城,朝燕山關而去。」胡清歌沉了一口氣道,「一旦他們出了燕山關,想要尋回秦如歌就不可能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去燕山關!」秦懷懷想也沒想,拍案而起。
「可是,懷懷,逸王爺他會答應嗎?」。歐陽飛的一句話把秦懷懷的斗志一下子撲滅了大半。
「我們先斬後奏!」秦懷懷思索了一會兒,「救如歌要緊,我想逸他會理解的!」
當秦懷懷說道司馬逸的時候,那眼里放出的光亮卻讓胡清歌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一股酸楚自心底蔓延開來,他低下頭,苦笑了一聲,原來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兒,真正做到又是一回事!
「那麼我們何時出發?」歐陽飛和秦如歌是舊識,她也十分的焦急,希望馬上出發去燕山關。
「明天,我們今晚就回去準備一下!」秦懷懷和胡清歌他們約定好後,便帶著白曦憐回司馬逸的王爺府邸。
臨走時,胡清歌看白曦憐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讓白曦憐的心跳差點跳漏了一拍,好犀利的眼神,不知為何,白曦憐覺得胡清歌對自己總存在某種敵意,問題是她也不知道究竟為何自己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懷懷,胡公子似乎不太喜歡我。」白曦憐跟在秦懷懷的身後,神情有些黯淡。
「別在意別人的眼光,做到淡然才是目前你最需要做的事!」秦懷懷盡所能地安慰白曦憐,因為她可以理解,也體會過她這種無助的感覺,秦懷懷按住她的肩膀,「慢慢習慣,習慣這里的一切,然後你會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你已經融入了這里的一切。」
白曦憐點了點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安慰完她,秦懷懷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剛推開門,秦懷懷便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拉了進去。
「逸…………」秦懷懷被他反身抱在懷里,他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逸,你怎麼了?」
感受他不一樣的沉默,秦懷懷伸出手輕輕地撫模上他的臉頰,將自己的臉在他的臉頰邊磨蹭著,「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別問,懷懷,什麼也別問,閉上眼!」司馬逸伸出雙手遮住她的雙眼,語氣中透出淡淡的疲憊,「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是什麼?」秦懷懷好奇。
司馬逸帶她走到內室。
「是什麼?」秦懷懷有些迫不及待,她伸出手想要拿下他的雙手。
「別急!」司馬逸輕輕地推掉她的手,「你等等。」
過了一會兒,卻听見他在耳邊說道,「好了,可以睜開眼了!」說著他松開了雙手,秦懷懷剛一睜開眼卻又閉上。
「好刺眼!」秦懷懷用手遮住雙眼,「逸,這是什麼,這麼的刺眼?」秦懷懷微微睜開眼,從指縫里看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里,被一排的夜明珠照的通亮,每顆夜明珠都有一個嬰兒的拳頭那般大,被瓖嵌在瓖金的掛墜里,發出那奪目的光芒,在那些柔亮的光亮照耀下,床上湛藍如海的金絲繡著大幅喜字的錦幔是那般的柔美,發出淡淡的藍色光暈。
「逸?!」秦懷懷驚喜地轉過身看著他,「這些都是你弄的?」
「喜歡嗎?」。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秦懷懷抱住他的臉,飛吻了一下,「逸,你真好!」
司馬逸透著笑意的眼里泛起柔光點點,「你曾說過,你喜歡大海,喜歡大海那無邊的寬廣,喜歡在月色下看海,那種風撩動而起的海的樂音讓人沉迷,我沒能帶你去看海,沒能讓你听到大海的聲音,不過我會吹簫!我吹海的聲音給你听!」
他從懷里取出玉簫,碧綠通透的長蕭在夜明珠的光芒中透出淡淡的綠光,司馬逸放到嘴邊,合起眼,輕輕吹奏起,一曲如海濤拍案的樂音響起,飄繞在屋子里,秦懷懷合起眼,雙手杵著腮幫子,靜靜地聆听著,那種風撩動大海的聲音似乎真的就在眼前浮現。
樂音繞梁,回味無窮,秦懷懷听著,嘴角勾起,「逸,你吹的真好听!」
司馬逸看著她滿意的笑容,抿成一條線的唇,慢慢地勾起,「你喜歡就好!」
「逸,你怎麼了,臉色不好看?」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的緣故,秦懷懷總覺得他的臉色很難看,有些白中透青,她想起早上曾听到白曦憐說過的事,不禁擔憂起來。
「我沒事,只是…………」他說著看了看秦懷懷,有些曖昧,「只是最近這幾晚都沒睡好,有些累罷了。」
秦懷懷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頭,別扭地絞著衣角,「你不那麼愛‘運動’就沒事…………」
「小妖精,你舍得?」司馬逸曖昧地從她的身後環住她。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怎麼會舍不得!」秦懷懷低頭輕笑。
「騙你的啦,小妖精,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司馬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只要休息一晚就夠了!」他抱著秦懷懷躺在了床上,只是躺著,靜靜地躺著,從身後將她抱住。
「逸。」
「恩?」
「我想明天就去燕山關,如歌要是被水月國的人帶走了,出了燕山關就救不了他了!」秦懷懷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原本以為司馬逸會反對,哪知他卻沉默了好一陣子。
「逸,你不答應?」她試探著問。
「你去吧,別讓自己後悔!」司馬逸卻突然開口。
「逸,你真好!」秦懷懷本想轉過身,卻被他抱住,「我困了,明天你還要去燕山關,你也早點休息吧!」
秦懷懷沒有轉身,靜靜地蜷縮在他的懷里,雙眼卻暗淡了下去,「逸,你不和我一起去?」
「恩,你先走,我隨後就到!」司馬逸淡淡地說道。
「逸,我想看看你!」今晚的他很奇怪!
「明天再看,我困了!」司馬逸沒有說話,卻輕輕地拿起衣角,將鼻間流出的血痕擦去,他不是不讓她看,是怕她看到!
再度來到燕山關的感覺讓秦懷懷感慨不已,記得第一次來到這里時也是跟著胡清歌,那一次他還是女子的裝扮,如今他退卻了一身的紅妝,換上一襲紫衣飛揚,端坐在馬背上,那種英姿飛揚的俊美之氣羨煞旁人。
進了燕山關,盡是看到女子看著他那種愛慕的眼神。
胡清歌似乎習慣了這種被人仰慕的感覺,他很享受地揚起頭,眼神里透出一種驕傲,淡淡地睇看著過往的眾人,一副君臨天下的盛氣。
「小樣,還挺得意的!」秦懷懷低下頭,小聲地嘀咕著。
「你說什麼?!」胡清歌耳尖,立刻就听到了,他故意駕馬靠近秦懷懷,挨身靠近,「怎麼如此的小聲,平日里的那份豪情去那里了!」
「白痴,說人壞話的時候,你試著大聲點!」秦懷懷白了他一眼。
「白痴!」胡清歌挑了挑眉,這個丫頭,一點也沒變,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居然罵他是白痴!
秦懷懷白了他一眼,駕著馬兒徑直朝‘思鄉園’而去。
胡清歌長長地嘆了口氣,認命地跟在她的身後。
歐陽飛有些黯然地低下頭,雖然有些傷心,不過她還是沒有吃秦懷懷的醋,畢竟先遇到他的人不是自己!
白曦憐看了看前面的三人,也搖了搖頭,擺明了是三角戀,只是無望的三角戀!
「夜公子,你不一起?」白曦憐發現夜冷沒有朝同一個方向而去,便問道。
「夜冷你要去那里?」秦懷懷聞言,停住馬,轉過身子問道。
「哦,我有事要去辦一下,等會兒就去思鄉園和你們回合!」夜冷說完朝他們頷首笑著,便駕馬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淡淡的金輝照耀在他的身上,一襲的白衣飄然,灑月兌出塵,與胡清歌的邪魅不同的是,他的氣質中更多了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的味道,仿若那九天之上,清逸俊冷的仙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一時間,白曦憐有些出神地看著在金輝中飄然而去的夜冷,當她看到他那灑月兌的笑時,心的某一處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一刻,有什麼東西駐進了心里。
「好!」秦懷懷沒有說什麼,「曦憐,我們走吧!」
「哦!」白曦憐收回目光,「懷懷,這就是你說的思鄉園,好大啊!」當他們到達時,白曦憐立刻被眼前那足有一個足球那麼大的園子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