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個人,她又怎麼被人趕出家門,流落至此,要不是這個人,她又怎麼會被自己的丈夫拋棄,連親生兒子都不能相認。
「我的這張臉!」秦懷懷不解地擰起眉頭,這和她的這張臉有什麼關系!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紅衣美人猛地斂起眸,死死地盯著秦懷懷,「今日,我終于可以報仇了!」說罷,她一甩長鞭,朝秦懷懷又是一鞭狠狠地揮去。
秦懷懷本就氣息混亂,根本無法運氣及時閃身躲開這一鞭,只能眼睜睜地看鞭子朝自己劈來,就在她以為要結結實實挨上一鞭時,一道紅魅的身影擋在了身前,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為她擋下了這一劍。
銳器相擊的尖銳聲,劃破這一夜的寂靜,驚尖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中撕裂開來。
來人一身冷厲的銳氣環繞,揮劍將金鞭子劈成了兩半,細長的丹鳳眸里陰霾一片。
「胡清歌!」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後,秦懷懷萬分驚訝,「你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該在迷宮里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他怎麼知道自己會來這里?
「你以為憑那點小伎倆變回騙過我嗎!」胡清歌背對著她,看不清是何種神情,不過,那冰冷的語氣中卻帶了濃濃的哀傷。
冰冷的聲音幽幽傳入耳中,秦懷懷扯起嘴角無奈地笑了,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當胡清歌側目看向秦懷懷,看到她一臉的慘白,胸前大片的血污時,眸光猛地一緊,他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紅衣美女。
「你,該死!」話音未落,一道絕厲的劍鋒帶著破竹之勢朝她劈去。
紅衣美人顯然對他的進攻感到有些愕然,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立即揮舞著斷鞭迎向他的劍鋒。
夜空中回蕩著銳器相擊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四溢的火花在空氣中激蕩開來。
胡清歌招招狠戾,欲制她于死地,可是紅衣美人卻招招避退,只守不攻,直到被他逼得無路可退時,她才反手一轉,運氣掌中,半截金絲長鞭就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如銀蛇狂舞起來,以迅雷之勢朝胡清歌揮去。
「小心!」秦懷懷單手捂住胸口,單手撐著門板,站了起來,驚呼道。
胡清歌勾起嘴角,運氣集所有的內力于手腕上,舉劍迎了上去。
長劍帶著雷霆之勢,卷著強而霸道的內力,似呼嘯的狂風朝紅衣美人的劈去,秦懷懷激動地站了起來,卻見那道雷厲的劍光如劈竹般,將金絲長鞭硬生生地從斷鞭的頂端劈裂開來,一時間,劃過鈍器的尖銳聲,激蕩的火花的滋滋聲充滿了耳畔。
紅衣美人被胡清歌霸道的劍氣所傷,身子被甩出好一丈遠,直到踫到了大樹才猛地一個挺身打住,血噴地從她的嘴里噴出,妖嬈地灑落了一片,身子便如同殘落的樹葉飄落在地,她雙眼緊盯著前方那一抹冷厲的艷紅,眼底卻滑過一抹暗殤。
胡清歌拖著劍朝她走去,劍尖劃過地面,發出低沉的聲響。
秦懷懷看向躺在樹下的紅衣美人,眼光在掃過地面時,卻猛地停住,一個白色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走了過去,彎腰拾起一看,雙眼噌地睜得老大。
胡清歌走到紅衣美人的面前,舉起手中的長劍,直指她的咽喉,冷厲的聲音飄出,「把解藥拿出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說話間,劍尖又逼近了她的喉間幾寸,離她的喉嚨只有一寸。
「不然,你要如何?」紅衣美人被他的劍氣所傷,受了重創,再也使不出招數,她吃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身冷厲的男子,眼里卻流露出淡淡的不舍與哀傷,聲音悲切。
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哀傷,胡清歌微微一震,虎口一顫,劍尖微動。
那一刻,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絲的不忍,心頭一凜,為何,為何他會感到不忍,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我會殺了你!」他收起同情的心情,眼光再度變得銳利無情。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女子聞言大聲地笑起,一對細長美麗的眸子盡是哀傷,悲涼,末了,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深深地看著,似乎怕遺漏了什麼,然後帶著不舍,帶著決然,闔起眼,仰起頭道,「那你殺了我吧!」
「你!」胡清歌從未見過如此剛烈的女子,俊眉擰起道,「好,我成全你!」
手中握緊長劍,縮回手,然後狠狠地朝她的喉頭刺去…………
「住手!」秦懷懷突然沖到紅衣美人的跟前,張開雙臂,擋在她的面前。
胡清歌慌忙收回內力,硬生生地扭開劍鋒,劈向旁邊的大樹, 啪的撕裂聲過後,碩大的樹身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懷懷,你瘋了!」胡清歌強硬收回發出的內力,身體也受到了創傷,後退了好幾步,足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最後,他再次運氣後足點地,才勉強穩住了身形,剛一停住後退的身子,他便猛地噴出了一口血,有些氣喘地瞪向擋在紅衣美人身前的秦懷懷吼道。
「清兒!」
「胡清歌,你不可以殺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聞言胡清歌驚詫地看向秦懷懷身後的人,雙眼慢慢地睜大,眼里盡是驚訝。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這個名字是娘親給起的,自從娘親死了後,便再也沒人喚起過,如今,為何會從她的嘴里說出!
秦懷懷也驚訝地看著身後的紅衣美女,她看了看手里的白玉,遞到她的面前問道,「這是你的玉?」
紅衣美人猛然伸手模向懷中,卻發現,那里空無一物。
「還給我!」她猛地伸出手想奪回她手里的白玉佩,卻被秦懷懷躲閃開。
「這個玉佩上雕刻著‘胡青鸞’三個字,是你的名字嗎?」。秦懷懷一手將玉佩高舉起,一手指向胡清歌的腰間,「為何你會有和他一模一樣的玉石,你究竟是誰!」
當一聲清脆響起,胡清歌手中的長劍 當落了地。
「胡青鸞!」胡清歌身子一震,猛然間像是被人狠狠地擊中般,猛地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頹然地後退了好幾步,驚詫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搖著頭,「不,這不會是真的,我娘她早就死了!」
「不!」紅衣女子卻在听到他的言辭後,突然變得異常的激動,她掙扎著站起,雙眼里溢滿了激動之光,「我沒有死,清兒,我是你的娘!」
原本以為可以很冷靜地死在他的劍下,原本以自己不會再心傷,但是早已死去的心卻在他喚出‘娘’的那一刻卻又猛地復懷,再也不能無視他的存在,再也抑制不住深埋心底的思念,她終究是喊出了這一聲,她埋藏了二十年的‘清兒’。
淚無聲無息地落下,胡青鸞顫抖著雙肩,微微顫顫地朝他走去,曾幾何時,她已忘了希望,忘了痛苦,她以為自己會這般如行尸走肉般繼續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可是老天卻又為何偏偏讓她遇到了自己的兒子,被熄滅的希望之火再度復燃,既然老讓他們相認,那麼她就不想再錯過,這一刻她足足等了二十年!
「清兒,你還記得那時為娘時常給你唱起的兒歌嗎?」。說著胡青鸞含淚笑著,輕唱出了那首在他兒時,她每晚都為他吟唱的歌兒。
聲聲輕柔的歌,帶著的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無時無刻的思念,帶著一個母親這二十年來的苦苦煎熬的思念,隨著夜風縈繞在耳畔。
「娘,娘,真的是你!」這首兒歌他怎會忘記,整整二十年了,娘親的模樣他已不記得了,而娘親唯一留給自己的紀念便是這首歌,從那時起,他每晚低聲輕唱著這首曲,這般刻骨的記憶,他怎麼能忘!怎麼可以忘記!
胡清歌雙眼圓瞠,挪動腳步,朝她走去,神情激動地將她抱住,微顫著嘴角說道,「娘…………」
「清兒…………」淚再也抑制不住,翻涌出了眼眶。
秦懷懷捂住胸口,手中緊握著那塊玉石,看著他們,眼淚微微濕潤了眼眶,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清兒,讓為娘好好看看你…………」胡青鸞雙手緊抓著他的雙臂,上下打量著,「你長大了,記得那時,你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如今都長成大人了,那日見面時,娘親都快人不出你來!」
「娘,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祖母會說你已經死了,這二十年你去了哪里,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黑森林里?」
胡青鸞的眼里突然暗沉了下來,之後她轉過臉狠狠地盯著秦懷懷,「清兒,替為娘殺了這個丫頭!」
「娘,我不能!」胡清歌搖了搖頭,卻沒有動。
「好,你不殺她,就別阻止我殺她!」胡青鸞推開胡清歌,拾起地上的劍,朝秦懷懷揮去。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剛剛才救了你的命,如今一轉臉,就翻臉不認人啦!」秦懷懷連忙側身躲開,好在這個女人之前就受了重傷,這劍道與之前的相比,慢了許多,也沒了冷厲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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