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之國四面環海,算是個名副其實的島國。然而即使這樣的小島之上,也有著面積頗為不小的內湖。海天湖乃是渦之國最大的湖泊,取其海天一線,連綿無際之意。
海天湖自然不是像真的海洋那般一望無際,不可度量,然而論面積海天湖卻也絕對不小。長寬各有數十里的海天湖,面積足有千里之廣!再加上海天湖碧波清澈,山空水遠,素有「千里海天湖,綠水望卻無」之稱,極盡水天一色,極目難望之能事,讓人悠然向往,不能自己。因此每每春花秋月,夏風冬雪之時,往往有無數游人旅客,或悠然自行,或聯袂而至,賞花惜月,垂魚釣雪。個中旖旎,實非言語所能盡述。
此時秋去冬未至,花飄雪未來,湖水之中木葉飄零,頗有幾分蕭瑟之意,正是游人稀少,湖光羞澀之時。然而此時海天湖東側,卻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悠悠然漫步而來,一人一頭黃色短發,身穿藍布上衣,外套棉布長袍,另一人卻是一頭漆黑長發,瞳孔灰白,一身純白連衣長袍,這二人正是在渦之國已呆了近半年之久的水門和寧次。
清晨水門和寧次對練完畢後,就向著附近唯一的湖泊海天湖趕來。漩渦一族的族長在寄給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信件中,曾給出了六道封印所處的大致位置,在這長寬各幾十里,方圓幾千里的範圍之中,就有一小部分包括了海天湖東側的湖域。
考慮到正常情況下封印結界應該不會出現在湖水之中或地表之下,所以一開始水門並沒有在意這一片地方,只是在搜遍其余地方無果之後,水門也不得不重新考慮起結界存在于湖水中及地表下的可能性了。
「呼……千里海天湖,綠水望卻無,難怪海天湖的風景能夠名聲遠播,今日一見,真是名副其實啊……」
寧次望著眼前水天一色,遠處山色朦朧的景色,輕輕呼了口氣,略帶迷醉的贊嘆道。常年刻苦修行,生活清苦,所見所觸無比單一的他,今日忽然看到這番絢麗多姿,色彩鮮明,山色、水色、天色相得相宜的海天湖風景,竟然一時間深深沉醉其中,難以自拔了。
「呵……」水門看了看寧次那陶醉的神情,輕輕笑了起來。不過即使見慣了大世面的他,同樣對這海天湖的風景感到心情暢快,神清氣爽,更何況是沒怎麼出過木葉村的寧次了。
盡管成為下忍後跟著凱執行過不少任務,但卻都是d級任務,找個小貓小狗,幫忙農家除草種地什麼的,因此對寧次來說,盡管現在的海天湖尚不是湖光最為迷人之際,但已經被其驚為天色,幾不知人間何世了。
「這就是玖辛奈常提起的海天湖了啊……玖辛奈一直想要再回來這里,或許,當有一天忍者世界迎來了真正和平,世間再無牽掛之時,一家人住在這里,也是相當不錯啊。呵呵……」
看到了這令人心曠神怡的風景,就連水門也不由心猿意馬起來。沉浸在這難得的寧靜平和的意念之中,無論是水門還是寧次一時竟都不願意提起塵世間的事了。
良久之後,寧次長長的嘆了口氣,從那無憂無慮,歡喜自在的心境中清醒了過來,道︰「真是令人能夠徹底放松的景色啊,長期生活在這里,恐怕心胸開朗之下,人們更容易頤養天年,長生長壽了。只可惜這種環境,並不適合忍者修行,若是長期沉浸在這種景色中,忍者們難免志氣消磨,不思進取了。傳聞渦之國漩渦一族的村子渦潮村,便是在這一帶,村子里的人生而長壽,村子被稱作長壽村,恐怕和這里的風景也不無關系。而後來渦潮村滅亡,只恐同樣和這里的環境導致民風淳樸而柔和有關了。」
寧次說完之後,又嘆了口氣,道︰「我听說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句諺語,叫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身為忍者,還是要清心苦修,時刻存著憂患之心,這里的風景,實非我們忍者所能消受的。唉……」
水門訝然看著有感而發的寧次,像是首次認識他般上下打量起來,注意到水門那蘊含著驚訝,贊嘆和一絲悲哀的目光,寧次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略有些扭捏的道︰「嘿,四代大人,我……」
看著寧次在自己的凝視下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水門輕輕一笑,暗道︰「突然表現出這麼深刻的觀點和大局觀,還以為他突然成熟了許多,呵,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暗自搖了搖頭,水門促狹的道︰「寧次,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足見這些天了,你不止實力大增不少,就連眼界見識,也開闊了許多,只是氣度方面,仍然有些稚女敕,如果你在能達到寵辱不驚,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境界,那麼就真的可以成為傳說中的高手了。」
「呃……」寧次愕然看著水門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神態,頓時更感難為情起來,難得的臉色一紅的道「四代大人,不要取笑我了。」
「呵呵……」水門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又輕嘆了一聲,道︰「不過寧次你說的不錯,像這樣仿佛天境一般的景色,是任何人也無比憧憬向往的地方,只可惜我們忍者限于身份職責,卻是無福消受。這實在是忍者眾多無奈與悲哀的源頭。或許,等有一天,當世界上再也沒有爭斗與戰爭,那麼也就是忍者們可以拋卻他們的職責和身份,真正的享受自己的人生的時候了。」
寧次默然听著水門無限感嘆的話,這不是水門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嘆忍者的悲哀,但卻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透露出自己心中那無私而偉大的夢想,只是這個夢想,太過于虛幻了!虛幻到即使是在寧次心中,幾乎無所不能的水門,這位偉大的四代火影,也絕不能將其完成的地步!
看著寧次默然的神情,水門暗暗搖了搖頭,寧次的天分在年輕一代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可惜太早見過事世冷漠的他,即使已經擺月兌了黑暗的折磨,但對于那些過于虛幻而不切實際的事情,卻會報以一種懷疑的態度。水門可以肯定,如果這些話不是自己說出來的話,那麼寧次早就冷言嘲諷也說不定了。
寧次畢竟和鳴人不同,如果是鳴人,那麼在水門說出這些話後,早就熱血沸騰了。只可惜這個理想絕非單靠鳴人或者他自己就可以辦到的,所以他才會不遺余力的培養卡卡西、寧次、佐助等下一代的忍者,並且在提高他們實力的同時,還想讓他們接受自己傳承與自己的老師,傳說中的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偉大意志,只不過如今看來,成效並不十分理想就是了。
不過水門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六道封印式,解除九尾危機,那時候再無顧慮的水門,就可以大刀闊斧的執行當時與綱手商談良久的計劃了。
「嘛,這些事情現在說起來還是言之過早,我們還是開始尋早六道封印吧。」水門眼光一轉,輕輕拍了下寧次的肩膀道。
「是,四代大人。」寧次精神一振,道。隨即目測了下處于漩渦族長提示的線索中提示的範圍內的一片水域,點了點頭,一聲白眼之後,起身躍入這千里海天湖之中。
水門並沒有跟著躍入水中,這些日來的相處,寧次的能力已獲得了水門絕對的信任,起碼在感知這一塊,水門是自愧弗如了,因此這段時間來的搜尋任務,水門已完全交給了寧次。
幾乎每隔二三分鐘,寧次就會冒出頭來換一口氣,同時以此報告水門水門他並沒有遇到危險。
水門站在岸上,也沒有空閑著,趁著這段時間,再次思索起將自己對時空間的領悟融入到飛雷神中的辦法。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已然夕陽將下。即使以寧次的體力,也大感吃不消了,況且這一片的水域範圍並不小,要想完全搜索完,怕也要個六七天才行,眼看天色一晚,水門見到寧次再次露頭後,連忙叫他上岸,準備明天再來搜尋。
誰知寧次此次剛一露頭,便興奮異常的喊了起來︰「四代大人,我找到了!和您說的樣子一模一樣,是一個不用白眼就無法看到的十公分大小的球狀封印,定然是封印著六道封印式的結界無誤!就在這里,快來呀!」
寧次的興奮神情立即感染了水門,即使以水門的涵養,也不由激動起來,高聲應了一聲,一下彈了起來,幾個閃身,已經來到寧次身邊,跟著寧次向下潛去,片刻之後,已然到了湖中的一處地方。
寧次拉了一下水門,隨即向著前方一指,雖然在水中不便說話,但水門卻知道那里就是六道封印式所在之處了。
順著寧次的手指望去,只是沒有白眼的水門卻什麼也看不到,不過著這情況水門早有所料,輕輕一笑,對著寧次鼓勵的點了點頭。
寧次重重的一點頭,隨即神色無比凝重起來,來到他所看到的那個封印結界之處,雙手緩慢而謹慎的結著復雜無比的印式。;忽然,寧次身上氣勢一凝,猛然向四周爆發開來,一聲大喝之後,在寧次的身前,忽然爆發出強烈而不刺眼的白光,仿佛水波般,一圈圈的四下擴散開來。
這樣的景象,和暗部的日元打開地道結界,霧隱的青打開天道結界時的景象,一模一樣!
人道結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