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泛魚肚白,她被一個惡夢驚醒,渾身都被汗濕。想要起身去洗個澡,卻發現腰上橫著一只手臂,霸道的摟著她,大腿上,也被他的腿沉沉的壓著,動彈不得。
轉頭望著沉睡中的宮少野,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睡顏,她卻每一次都會有種驚艷的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好看得足以勾走人的魂魄,若是女人,她真想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來形容他的美!
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的描摹著他的五官,從濃密飛揚的眉毛,到縴長卷翹的睫毛,英挺剛毅的鼻子,薄厚適中、弧度性感的雙唇,尖尖的透著堅毅的下巴……他臉上的每一個位置,都是上帝精心雕琢的,精心修飾出來的工藝精品。
「不要一大早就勾引我。」他沒有睜開眼楮,卻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游走在他臉上的「毛手」,聲音低沉而少啞,「否則,我不會再給你求饒的機會。」
「對不起,我會保持安靜的!」被當場抓個正著的窘迫,讓她頓時面紅耳赤,羞赧地將臉轉向另一邊,不敢再看他。
「做惡夢了?」宮少野松開了她的手,睡眼惺忪地看著她的側臉,司空見怪了般。
「對不起,吵到你了。」他知道她經常做惡夢嗎?藍若水無奈地想,什麼時候,真的該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了。
「睡吧。」一種莫名的憐惜,讓他不忍心去責備她,只是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將一只手臂伸進她的脖子下,給她當枕頭,另一只手輕輕的將她的頭靠近他的胸膛,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港灣。
「宮少野……」她真的有點模不透他,有時對她好的讓她動容,有時,卻又無情的狠狠傷害著她,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嗯?」閉著眼楮,慵懶地應了聲,帶著濃濃的倦意,卻沒有不耐。
「我……」他的胸膛真溫暖,耳朵里傾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一起一伏的呼吸,這時的他,讓她感覺到一種真實,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如果需要考慮可不可以說的話題,你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他不想打破現在這種平和的氣氛。
「為什麼你的眼楮是藍色的?」她願意配合他,她也想暫時的忘記倆人間的不快,更不願意剛眼開眼就讓心痛舒醒。
「我媽媽是英國人。」這個女人有時候聰明的讓人喜歡,知道他想要的,也知道他不想要的,就像現在!有時候,卻笨得讓人惱火,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卻仍在不怕死的逆他而行!
「你是混血兒?!」難怪這麼漂亮!呃……應該是帥!可是,「帥」這個字,並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
「看不出來嗎?」。他嗤笑,摟著她靠坐在床頭,伸手從床頭櫃上取了根煙。
「我以為你戴美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為自己的淺見而自慚。
「戴二十四小時的美瞳?」宮少野被她的想法逗得笑出聲,結實的胸膛在她的耳下震動,讓她的臉迅速變紅。
「誰叫你除了眼楮,其他的一點不像外國人!」不過他的皮膚還是要比中國的黃皮膚要白很多,而且頭發的顏色是粟色的,身高也好像比較的高些……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皮膚剛好比別人白了些,頭發去美發店里去染了色?」打火機去哪了?他坐起身,目光搜索著打火機。
「呃……」她無言以對,他全猜中了,只是……「不要吸煙,對身體不好。」擁著被子遮住胸前的春光外瀉,小聲地勸阻。
「別想著要改變我。」他回頭看她,有絲不悅。
「我沒有。」她弱弱的應了聲,閃躲著他的目光,躺回床上。
「藍若水,今天回去後,把協議再看一遍,並背熟。」找不著打火機,將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扔,煩躁地耙了耙頭發,他習慣早晨醒來抽一根煙。
「嗯。」悶悶地回著,那份協議,早在她的腦海里了。
當他的情婦,貌似她佔盡了便宜,協議上所有的利益都是她的。而他,只為他自己立了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這一條是卻那麼的刺眼︰不準愛上他,不準干涉他,不準懷上他的孩子……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對她太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