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1-24
「另，補充，皇宮大內秘藥，藥房一般的市面上，就是十大門派中都很稀有，百花玉露丸是所有外家療傷效果中之最好的，就這麼一小瓶，如果拿出去賣的話，最少也要幾千兩銀子，甚至有價無市！」賽風緩緩吐了口氣，眼楮閉上又立馬睜開。
「新來的這位指揮使，對弟兄們的確是夠大方的，先上來就是沒人派發銀錢，比以前那些只是空頭許諾，卻實打實的東西不落下來的指揮使要強的多，或許也會正如他所說的，他是真心培養我們，起碼我們現在不是看到了一絲希望麼？」劉菲看了冷鐵一眼，接著又在其他人臉上一一掃視一遍，才說道。
「我們經歷過太多的希望與絕望了，希望與絕望，往往就在轉眼之間，雖然實打實的東西派發了下來，弟兄們口袋了都有了東西，都感覺到實在了，但是想要讓咱們幾個誓死效忠，哪有這麼簡單，再說，光憑一些少許的打賞，就想讓我們弟兄們為他賣命，這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雖然是指揮使大官，又是元帥後裔，但是在咱們軍中，可不是這麼好忽悠的，前幾個指揮使對弟兄們不好，弟兄們還不照樣將他給弄了下去麼。」冷鐵扭了扭身子，似乎感覺到腰背上的傷，在這短短一會兒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許多，微微挺了挺腰，似乎要坐起來，但到了一半，似乎又感覺到傷勢還沒有全部痊愈，隨機有爬躺了下去，听聞劉菲說的話，不禁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冷兄，我覺得劉兄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也未必不是弟兄們的一個機會，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眼看這花花的人生就這麼過去了，咱們身為七尺男兒，若是沒有一點事跡都做不出來，以後老了該怎麼跟孩兒們說，難道咱們當了一輩子的兵，到頭來卻沒有一點的戰績，只是個窩囊的dan子麼，這位新來的指揮使，我看著就不錯，自身武道乃是先天武宗，在整個鎮北大軍中都算得上一流，又兼修道術神通，手段高明，為人又大方，對弟兄們好，白天的事，你們也都看見了，說實在的，的確是冷兄你的過失，換做任何一個指揮使，都會如今天楊大人這麼做法，我不想再等了，我要向他表露忠誠！」就在冷鐵剛說完，營帳中十大伍長中的一個，突然站了起來，神情略微激動，斬釘截鐵說著，說道最後，竟然眼圈一紅，差一點流出眼淚來。
這個伍長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不服楊道的冷鐵也沉默了下來，鄭重的思考著，衡量著，權衡著，又在猶豫著。
「張兄說的沒有錯，我們年級已經不小了，甚至有些蒼老，四十歲就會被強制退役，現在也不過有十幾年的時光，冷兄，束兄弟不能跟你堅持到底，我實在等不了再一個年月了，我們已經錯過了許多次的機會，人生也不可能有無數個年月機會讓我們來錯過，與其漫無邊際的等待虛無縹緲的未來，不如我現在就做出選擇，不想日後後悔。」首先開口的，卻是賽風，這個十大伍長中，年紀最大的，嘴巴下一溜兒胡須，眉宇眼角間都是深深的皺紋。其實他的真實年紀並不如他的外表這般蒼老，他今年只不過三十二出頭，並不算太老，只不過常年的征戰，身體的潛力不斷壓榨，精力的不斷抽取，使得整個人已經顯得飽經風霜，十分蒼老了，其實十大伍長中，每個人的外表，都跟本身真實的年齡不一樣，都並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麼蒼老，反而，都很年輕，只不過軍人，在這些年東征西討之中，戰場之上浴*殺，將身體的潛力，精力，氣血都一次有一次的過度壓榨，雖然戰場上能爆發出強大的潛力來，但是對生命力，卻是一種無聲的消耗，同時，這也是戰場上軍人的一種通病，所有當兵的士兵，凡是上過戰場，從戰場上活下來的，都是這般模樣，肉身過去摧殘，潛力過度壓榨，致使肉身變得衰老，不過精神意志卻是鍛煉的極為強韌，遠比一般的普通人，所以這也是一種通病，也是一種無可避免的東西，所以才在軍隊中，有很多其實境界到了，但是肉身氣血跟不上境界，像冷鐵這樣半個先天武宗的。
這些人苦于背後沒有強大的背景力量，一生局限只能這樣，當然，如果有人肯用靈藥調養他們的身體，將盈虧的氣血補回來，身體跟得上境界，靈肉合一，將會邁入新的境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不過調養身體的靈藥本就十分珍貴，又有哪個大世家，勢力會來軍中挑選，大多數都是世代培養，家奴的兒子，繼續為家奴，護衛的兒子，繼續為護衛，這樣世世代代，將勢力都拿捏掌握在自己手中，哪里有這些士兵插足的余地，而且這些士兵經過戰火洗練後，很多都年過三十，潛力被壓榨完，即使日後將失去的氣血補回來，也不能更進一步，等于是沒了價值，綜合這種種情況下，又有誰肯花大精力投入到軍中呢，而且忠誠問題，還是一個大問題。
冷鐵這一干人，顯然也是這樣的情況，年齡過大，潛力被壓榨過度，資質不夠，根本沒有哪些勢力願意來結納他們，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的話，堅持幾年後，以冷鐵半個先天武宗的能力，能當上指揮使，當上指揮使，手里頭的資源就會多了起來，雖然比起原來的兵卒好不了多少，但起碼有了時間來修煉，有了資源來調養身體，一步一步慢慢進入先天武宗，肉身與境界都到，雖然可能即使當上了指揮使也成就不了先天武宗，但起碼多了一層希望不是，但如今被楊道當上了指揮使，他們的希望就徹底被打滅了，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鎮北王不可能不將所有高一層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讓外人得了，壯大了別人，反而對自己不利，這顯然不是一省王爺的手段，而白天，冷鐵一干人的表現，也正是因為楊道頂替了冷鐵的名位所致，他們不敢跟鎮北王討個公道，但卻背地里陰楊道一把，讓楊道在軍中寸步難行，這卻是可能的，要是楊道沒有先天武宗的實力，有過豐富的實戰經驗，又修成了地仙的話，一般的沒有見過世面的世家弟子，還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們給震住，但可惜不是，不過雖然希望破滅了，但是楊道白天的手段卻又給了他們的希望，不為其他，就是楊道在演武場上揮金如土，絲毫不在意金錢，還成立武學立功機構，現在又不吝嗇丹藥給冷鐵三人療傷，這等等手段，都顯得楊道不在乎銀錢，要花代價，大力培養他們，雖然未必真的會這麼多，但是這麼一個廟頭，卻如魚口中的誘餌，而且這個誘餌實在太香，容不得他們不上鉤。
「冷大哥，我也不想了，與其這樣茫然的茫茫一生，不如今天拼搏一把。」此時說話的，是十大伍長中年紀最小的，也是左右潛力的一個伍長，叫韓言，二十三年紀，就已經是練皮頂峰的武士了，隨時都可以踏入練骨的武師層次，此刻韓言看著在座的九大伍長，眼神一一在九人臉上閃過，想到自己日後會像他們一樣的下場，不禁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韓言兒，你是我們中最小的，也是最有潛力的，你和我又是同一個村的，我自然不會讓你跟我這樣，既然你都這樣做決斷了，好，我也屈服，我也表露衷心，就看看這個新來的指揮使，有多大的本領了，也看看咱們這些人十幾年來的運氣，究竟是個怎樣的！」看見韓言都發話表態了，冷鐵似乎松去了心中最後一層顧慮，眉宇一松，一陣輕松，撓了撓太陽穴終于表了自己的態度。
「嗯，這樣最好。」賽風看冷鐵都表態了，也點點頭，他卻是知道，韓言和冷鐵都是來自一個地方，都心中有野望，要不然韓言也不可能當成三營的伍長，要知道三營一般伍長的年紀，大多數都是三十左右，若不是冷鐵的保護和推薦保舉，韓言也不可能做的上伍長這個位置，起碼要繼續歷練好幾年呢。
「那謝謝冷叔了。」韓言見冷鐵終于答應下來，也不禁喜笑顏開，臉上顯露出年輕人的稚女敕和朝氣野望，他卻來軍中不過幾年時間，雖然大大小小戰役經歷過不少，但有冷鐵這個到位的叔叔處處保護著，潛力卻在不斷激發著，成長著，卻是要比其他九大伍長成長空間要大得多。
「那好，既然大家都決定了，那就都回去吧，我們也不打擾你們了，你們三個好好休息，明天如果傷能好的話，就趕緊來操練，明天五更操練，一天一肉，這待遇不知道能不能真的落實下來，如果能落實下來，就比的上五十營那些精銳了，這樣我也不再懷疑自己的絕頂了。」賽風站了起來，看了看冷鐵三人，隨後說道。
「嗯，賽兄說的有理，如果這些都能落實下來，那咱們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跟著他干就行了，你們好好休息吧。」隨著賽風的說話，七大伍長都站了起來，一一離去，走出了營帳，頓時營帳中就剩下冷鐵三人受了傷的伍長趴窩在絲綢鋪成的軟鋪上養傷，韓言卻是又給三人倒了幾杯水才離去。
「嗯，這藥很不錯，不用明天，估計後半夜就能痊愈了。」冷鐵伸手在背上受傷的地方模了模，喃喃自語道，只見在百花玉露丸的調養下，三大伍長原本血肉模糊，甚至里面森森白骨都顯露出來的傷口，此時已經愈合起來，這才不過兩三個時辰，就有如此的效果，顯現出百花玉露丸外科第一丹藥的名頭，並不是虛叫的。
就在七大伍長相繼離開之後，這間帳篷的隱秘的地方，一團微小的陰風卻是輕輕一動，從角落里吹了出去，就好像是外面夜空中吹拂的夜風，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指揮使營帳，楊道住的地方，明顯比其他營帳大一個規模的帳篷里，檀木架子上掛著指揮使披風，鎧甲，而整個營帳中，就擺設了一個案桌，案桌上令箭，血紅的朱砂筆，文書，牆角落鋒利的長劍，金戈鎧甲，一切都透露出一股嚴肅，肅殺的氛圍來。
而在案桌後面，是一個寬大三人寬的軟木床，明亮的明黃絲綢被子四四方方堆在一角，形成一個方方正正的四方形，被子，木枕，軟鋪，明黃絲綢，一張床上，就這麼簡簡單單，干干淨淨，四四方方，透露出軍人的一種干淨的作風。
此時楊道披著一層灰色皮衣，盤膝端坐在案桌前，雙眼緊閉著，呼吸漸有漸無，似乎死了一般，這卻是神魂出殼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指揮使營帳的一角突然微微的掀起，一股浩蕩的陰風吹了進來，似乎是普通的夜風，但是這股風吹到楊道的身體上，楊道的身體一顫，緊接著閉著的眼楮睜開，一陣復雜的光芒閃爍而過，隨後營帳兩角一動，被人掀起，卻是張三王五兩人走了進來，剛才他們兩人卻是一直站在營帳外，在听到里面的動靜才進來看看，看到楊道睜開眼楮醒了過來，張三不禁問道，「公子，怎麼樣？」
「都臣服了。」楊道就說了四個字，莫名其妙，好無厘頭。
但這好無厘頭的四個字听在張三王五兩人耳朵里，似乎某種暗號，又或者意味著某種東西一般，兩人身體一震，臉上齊齊顯露出驚喜的神采來，兩人異口同聲，齊齊問道︰「真的？」
以兩人跟隨楊道左右這一路見到的各種危險，經歷的各種戰斗，磨練出來的堅強心志都如此這般，可見楊道這四個字的消息韻味的東西了。
「嗯，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復雜，可能是我跟那些人打交道貫了，想的太多了，十大伍長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都決定安定下來，就連那個貌似風骨很硬，很難搞定的冷鐵也同意了。」楊道點點頭，卻是說出了在冷鐵修養傷勢的營帳中的情形。
原來楊道剛才是神魂出殼，去觀察十大伍長的情況了，而張三王五兩人，就站在營帳外面，守護楊道的肉身，阻攔一切來楊道營帳的人。
「大人，這其中不會有假吧，以你的分析，那冷鐵似乎不是什麼善茬，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服氣的，這麼輕易的臣服了，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張三眼神閃了兩閃，隨後手搭在劍柄上，抬頭想了又想，卻又問道。
「應該不是假的，我以地仙神魂進入到他們十個沒有沒有先天武宗的營帳中，應該不可能有人能看破我的行蹤，也不可能有人識破我的蹤跡，那十人的反應應該是真的，而且我剛剛去了一趟廊部，調查了他們十人的信息，核對之後並沒有什麼虛假，應該是我當時太多心了。」楊道搖搖頭。
廊部卻是軍隊中記載軍人檔案的地方，與講武堂一文一武，相互呼應，每個軍人從參軍到退役，都有一份完整的參軍經歷檔案，而這些檔案就由廊部掌管，日後上報給朝廷，用來撫恤士兵用的，同時也是一個人參過軍的證明，類似于楊道從天京城出來在兵部領的文書東西，一樣重要。
「這樣就好，那公子，下一步咱們該怎麼做，真的要開設武部麼，傳授他們七十二絕技里的高深武功，還有，真的要跟後勤處打通關系，讓士兵頓頓吃肉麼，還有那些精良的鎧甲，棉衣，有必要一一落實麼？」听到楊道這般說，張三王五兩人點點頭，隨後王五似乎想起了什麼事，隨後又道。
「嗯，照做，雖然一般來軍中歷練的富家子弟，都是直接挑選出心月復才這般待遇的，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沒有太多時間了，必須要一開始就下猛藥，再說銀錢問題，我們也完全不必擔心，繳獲北洲十三省無數強盜窩子的來的金銀珠寶，足夠養活這兩百五十六個兵天天吃肉幾十年了，財政問題不用憂慮，不過我就是有點恐怕打破後勤的關系需要的手段，那些後勤的，如果獅子大開口的就不好了，必要的時候我的顯顯手段給他們看，不然讓他們獅子大張口，那我這地仙之名也就白叫了。」楊道點點頭。
原來在一般來軍中鍛煉的富豪子弟，都不是一上來就大筆金錢拉攏，頓頓管肉的，也許一開始會派發銀錢打賞，但要頓頓吃肉這好事落實了，保管士兵的衣食住行消耗，那對待就是心月復待遇了，遠遠不像楊道這樣一開始就當心月復來培養對待，不過楊道手中的錢，反正也是不義之財，剿滅盜匪的來的，現在回歸這些士兵，也是物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