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8
人一旦萌生出與敵皆亡的死志,結果是可怕的。
笠原純子來中國之前,曾在某天的夜里做夢,夢到過自己死了,而且當時的死狀很美,很安詳,唇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死後的尸體顏色都沒有變,跟生前一模一樣。雖然後來也是驚醒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想,如果日後真的哪天死了,希望也是這種死法。女人愛美,活著的時候愛美,死的時候依舊愛美。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天性,而且百分之百是女人這種生物特有的天性。
可在將體內所有的靈力全部蓄積起來,堪抵臨界點的那瞬間,她知道,夢終歸是夢。永遠不可能變為現實。秘法施展開來,自己會被炸成粉碎。死狀慘不忍睹不說,屆時連具完整的尸體都剩不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以她目前所聚集起來的靈力強度,一旦爆炸開來,威力足以抵得上近百當量的tnt炸藥,甚至有過之,饒是他墨村千代,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掛掉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之前曾想到了這種結果,但並沒抱有多大的希望,可沒想到進行的這麼順利。曾經渺茫的希望由三成增加至十成。雖然此人分外招人厭惡,惡心,痛恨,是個非人的魔鬼,但是拉著他上路,臨死前有他墊背,足以。
笠原純子從地上緩緩站起來,身軀站得筆直,嬌柔,凹凸,玲玲有致的身材挺拔,冷冽決絕的氣息迸體而出,不可侵犯。高昂起頭,酥胸挺得高高的。傲然,且帶不屑的目光冷視著慢慢伸過手來的墨村千代。忽地,也莞爾一笑,帶有淒清解月兌的笑容,美艷奪目。生前最美的笑容,在此一時刻完全徹底的綻放開來。
墨村千代面色微微一滯,眯起的眼楮閃過一絲冷光,又伸了伸已經攤開的手掌,凝聲問道︰「東西呢,交出來!」
「東西?什麼東西?我笠原純子出身古寺名剎,聖潔無比,我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你這個變態魔鬼的東西?」
「嗯?你什麼意思?」墨村千代臉色徹底變了。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堪比女性的俏臉不再嫵媚,而是變得猙獰,扭曲,可怖。兩眼更是寒光迸射,冷森森的氣息彌漫,濃郁的殺機一點點的攀升,操著陰測測的腔調一字一頓的道︰「你——騙——我?」
「不錯,我就是在騙你這個死人妖。受死吧!」
笠原純子的臉上忽然泛現出極為鮮亮的粉紅色,艷麗,絕美,妖異。
她快意的大笑著,兩臂張開,像只沖天的飛鳥一樣躍起于地面三四米高。凌空撲向了墨村千代,從識海祭出元神。以元神為引,同時咬破舌尖,以一口先天至純的精血引爆囤積在月復下丹田的大量靈力。波若可槃涅法,千草寺不傳之秘,不發則已,一經發動,方圓幾十米內,寸草不留。人畜皆滅。是一種完全不符合佛性佛理的降魔秘法。端地毒辣。
當年創出這套秘法的那位佛家大能曾道︰「佛魔本為一體兩面,善時為佛,拈花微笑。惡時為魔,以血梳妝。佛法大無邊,波若如是聞,金剛叱目現,劫演化涅磐,此法深諳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至高佛理,名可曰為波若可磐涅法。」
墨村千代所在的家族世代與千草寺為敵,而且拜尊八歧大蛇為神。雙方正邪不兩立。各家的秘技術法都知曉甚詳。從笠原純子斥滿死志的眼神和鮮亮得過分的臉色當中,墨村千代立時就明白了這是什麼。目光猛地掃向笠原純子的兩只手,兩指對捏,三指翹起,做拈花狀。他臉色再變。失聲尖叫︰「該死!波若可槃涅法。笠原純子,你瘋了?」
冷冽暴喝的同時,身體急退,身體表面騰起大片漆黑如墨的煙霧,整個人的形象也開始變得扭曲虛幻。周圍空間里傳出銳利的尖嘯,嗚咽嗚咽當中伴雜刺耳的嬰啼。 ……一朵朵海碗大的黑色焰火憑空炸開。方圓十幾米的範圍內黑煙滾滾,焰火騰騰,各種刺耳的嚎音鬼嘯伴隨著時斷時續的嬰兒啼哭,宛如地獄重臨人世間。
黑煙凝結成十數道滾筒粗的煙柱,嗖嗖嗖,同時激射向半空中的笠原純子。未等近身,附著于煙柱中的那十數道看不見的無形沖擊波,帶著陰寒氣息儼如呲開獠牙的蛇吻,詭奇的刺向了笠原純子的頭部。試圖侵入她的識海,泯滅掉她的元神,元神一滅,也就能阻斷自爆。可這時,凌空撲下的笠原純子身上忽地冒出耀眼紅光,從頭到腳形成了一個梭形的防護罩,將帶有精神攻擊的無形沖擊波和黑色煙柱阻隔在了體外。攻擊失效,沒等墨村千代再次變招,一聲清冽的斷喝陡然響起︰「爆……」
「爆你個頭!」
隨著這句突如其來的吼聲,笠原純子身上的紅光頓斂,緊接著就听見她悶哼了一聲,臉孔變得蒼白如紙,口鼻沁出殷紅的血絲。一個倒栽蔥,從半空中掉落。
……
結界雖然比唐寧估計的要復雜了些,但難不住他。日本修行界的玩意兒大都月兌胎于中國,中國的術法可以說是他們的老祖宗。俗話說,萬變不離其宗,小日本的東西即使再怎麼發展再怎麼變,也月兌離不了帶有中國味道的根子。
在外人的眼里如同一縷青煙般的唐寧,無形無質,每一刻都在飄,都在扭曲,都在游動。沒人能掌握確定,也沒人能看清此時的他究竟還是不是個人。這就是唐寧的隱身術,可以利用靈力改變周圍的光線。使人的視線產生錯覺。這種奇術不僅能作用在普通人身上,更能作用在同行們的身上。而且其效果更甚于普通人。
因為唐寧身上的靈力具有一種特殊性,它沒有絕對的屬性。也就是說,唐寧的靈力屬性是「無」,簡單的解釋,就是它可以模擬出世間所存在的任何一種屬性的靈力。用姑婆婆的話來講,就是這數百年來都罕見的一個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