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4
日本人很重視榮譽,無論是家族還是個人的榮譽,哪怕是不值錢的,虛無縹緲的,必要時也會像個瘋子一樣,不惜為了捍衛榮譽而獻出生命。正是這種執著,和強大的凝聚力,才使得日本這個彈丸小國能在二戰之後的廢墟上重新站起來,成為亞洲經濟領域的強者,國民待遇最好,也是最富有的國家之一。
現任首相橋本自去年一月份就任以來,一直致力于發展中日友好關系,在任兩年來,也一再拒絕參拜靖國神社。使中日關系自二戰以後進入了最為緩和良好的發展階段。奈何,日本政壇黨派復雜,彼此間傾軋不斷,紛爭不絕,在野黨和執政黨的黨派黨魁之間一直就唱著對台戲,你提倡的,堅持的,我就會想方設法的反對,破壞。
犬養毅,就是公明黨近些年來冒起的最具代表性人物。自民/黨和公明黨雖然同為執政黨,但犬養毅在對華問題上從來沒有表示過對橋本的支持。經常暗地下拌子,使陰招。有著自衛隊服役多年經歷的他,從根子里就是一個善使小人行徑的政治投機者。據傳聞,他與現任天皇第二任皇妃池井久美子之間私交甚篤。
而以結界術法聞名日本武林道,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同時也是現存于世上的最為古老的三大神秘家族之一的墨村家族,一直以來就是皇室的鐵桿追隨者。此次作為墨村家族的代表人物墨村千代來華,其實就是受到了皇室某一位大人物私下里的委托,前來輔佐負責執行一項重要任務的第一執行者,渡邊承一。
兩人之前素昧謀面,也沒有任何的私交。渡邊承一出身于軍隊,墨村千代則是江湖人物。各自所秉持的使命和榮譽感不同。除了任務之外,兩人基本上都看對方不順眼。原本很普通很平常的一句話,听在對方的耳朵里就很容易引起歧義。現在就是如此。
哪怕墨村千代真正的侮辱了渡邊承一,他最多也就只能在口頭上找回來,手頭上……他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軍人,講究的是隊形攻擊,集團式沖鋒。而江湖人則崇尚個人武力。渡邊承一對身邊這個一副女人相,其實是個實打實男人的墨村千代很顧忌,非常顧忌,如果不是此行任務必須要他協助。他心里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跟「她」繼續呆下去。有多遠就跑多遠。
強自忍下心中的不耐,傲氣上涌,泰然問道︰「墨村先生,你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希望你能給我個解釋。我渡邊承一,從小涉獵中國文化,對這個國家的了解想來會比閣下你要強上一點半點。」
「是嗎?」墨村千代一雙水汪汪眼楮瞟著渡邊承一,捂嘴咯咯的嬌笑。「對一個國家的了解與否,不能通過書本。而是直指本性。小弟弟,姐姐今兒就教教你。」
小弟弟?還、還姐姐?渡邊承一忍著他身上隨風發散出來的那股品流不低,價格不菲,但實在是竄鼻的香味,更是被他這番嫵媚的樣子和腔調惡心的快吐了。聰明的沒有發言,他在等,他想看看這個像女人更似男人的男人究竟會怎麼教自己?
墨村千代抬起白生生的手腕打了個響指,立于他身後那兩個身穿黑色斗篷,頭戴頭套,只能看清身體外在的形體輪廓,而完全遮住了臉孔相貌的人當中走出來一個。掏出一部電話,撥出一連串號碼。沒多久,場館大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跑出一個三十來歲,身體矮墩墩,方臉,寸頭,一身灰色保安制服的青年漢子。
見門口站著四個人,這個保安打扮的漢子在三四米外停下了腳步,眼含警惕,手模上了腰間的橡膠棒。另一只手同時撫上了別在胸前的那部黑色對講機。在四人身上挨個打量過濾了一遍,沉聲問道︰「誰是古本先生?」
遮住頭臉的黑袍人,步上前,操著同樣低沉,僵硬的嗓音,用中國話回道︰「我就是古本。我們的人已經到了,請遵照先前的約定帶我們進去。」
漢子眼中冒出一抹急切,道︰「錢呢?我說過,要當面交易,我負責帶你們進去。你們也得當面把說好的錢如數交給我,少一分一毫都不行。否則,交易取消。」
黑袍人回手從斗篷下掏出一個厚厚的大信封。遞給了眼前的漢子。「整整五萬塊,一分不少。」
漢子近前一步,一把搶過裝錢的大信封。迫不及待的打開觀瞧。沒錯。里面裝著五沓嶄新的百元鈔票。火熱的目光中透著貪婪,下意識的舌忝舌忝嘴唇,用手指捋了捋。才裝進懷里。放心的拍了兩拍,道︰「走吧,都跟我來,里面還有名同伴負責在另外一處看守。幾位放心進來就是。」進了場館大門內,陰暗的燈光下,在朝著中心場地過去的途中,漢子又回頭叮囑道︰「幾位,有些話我可要講在前頭,別到時怪我不講究,進去可以,但時間不能太長。畢竟私放你們進去,我也是擔著風險的。」
在東側通道的入口處,接著微弱的燈光可以隱約的看見場中的那座搭建完畢的擂台。出面打招呼的黑袍人拍拍漢子的肩膀,小指微不可查的彈動了一下,操著怪異的嗓音呵呵笑著道︰「感謝你張先生,接下來就沒你的事了,請自便。」
「我去外面看著,那、那你們可得快點兒。」漢子不放心的道。
「放心吧,我們就是來看看,熟悉熟悉場地。最多五分鐘。」
漢子再一次在黑袍人後面的那三人身上打量了幾眼,尤其是墨村千代的身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轉身離開。不過,在離開時,他沒發現自己的肩膀正緩慢的爬著一只顏色漆黑,大小如綠豆,形似甲蟲一樣的蟲子,順著肩膀一直爬上了領口,爬進了他的衣領內。
四人走到擂台前,繞著擂台走了一圈兒。墨村千代道︰「可以開始了。」
兩名黑袍人一起墊腳起跳,越過圍欄,翻上了擂台。掀開斗篷。露出了黑漆漆的手臂。渡邊承一在台下,而且距離較遠,加之場館內沒有開燈,只有四周的玻璃窗透進點點微光。能見度極低,室內一片昏暗。所以看不清兩名黑袍人的手臂,否則,他一定會被駭得毛骨悚然。
因為兩名黑袍人的手臂並不是天生的黑漆漆,也不是套了件緊身長袖的黑色內衣,而是蠕動著的層層疊疊爬滿了數以千計的黑色蟲子。形似甲蟲,大小如綠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