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4
等旁邊的姚爸爸睡著,鼾聲漸起。
唐寧才把腦袋從被子底下拽出來,翻過身子,兩臂平伸,雙腿分開,呈「大」字形,靜靜的躺在那里開始分析這突如其來的的消息。
首先一點,省廳于大胖子人不錯,很不錯。唐寧現在都有點後悔當時沒跟這位腰圍可觀,體重分量達到二百來斤的胖子推杯換盞了。
得知有人私下里打探唐寧的情況。顧不上休息,三更半夜的就打電話過來提醒。身居高位,還是少見的大胖子,這麼另類出彩兒的人絕對值得深交。雖然也不排除他有進一步示好的意思,但這種態度很讓人產生好感。
通過他傳出來的信息,唐寧第一反應就是跟他斗法的那老家伙沒死。
因為從頭到尾都沒見到那老家伙的尸體。當時他肯定是借物潛行遁走了。唐寧也忽略了,替身這東西能用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特別是在林子里。可以施法用作替身的老樹根癭多得是,反正又不花錢。
生死斗法,經驗不可謂不重要。人老成精,特別是那種多年在江湖上打滾的修煉之人,臨危保命的手段,對敵經驗之豐富絕對不是唐寧這種初出茅廬的小鬼可以比擬的。
不過,以現場遺留下的痕跡來看,此人雖然沒死,但重傷是難免的,憑借精血逃生,這種傷勢一方面得需要大量年頭足夠的天材地寶,另一方面就是慢慢的調養恢復,稍有差錯,就會傷上加傷。所以這老家伙近兩年之內,回頭尋仇的可能性不大。只是沒想到他的交際關系會那麼廣。居然連雲南那方面都有聯系。
提起雲南,唐寧腦子里幾乎瞬間就冒出了苗疆這個地方。
廣西,貴州,四川,江西,雲南等地都是有著大量少數民族聚居的區域,他們信仰的神靈,宗教,老祖宗傳下來的玩意兒都很接近。詭異神秘,陰險毒辣,就算是同樣的奇門江湖中人,如果事非得已,一般很少願意跟這些地區的修行之人結怨。
怕,談不上,至多是顧忌。
這些人天生寡毒,心性涼薄,睚眥必報。惹上他們就像身上粘了一貼狗皮膏藥,想甩都甩不掉。麻煩的緊吶!
唐寧確實有點頭疼,但是他不後悔。如果事情重來一次,他還會這麼干。與正邪無關,修行這玩意兒,無論哪門哪派,手段光明正大,還是卑鄙齷齪,存在就是理由。唐寧心存正義沒錯,但他不是那種視天下為己任,誓除陰邪魔障,還世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的傻逼。
這個世界上,該發生,不該發生,該死和不該死的人太多。多到讓許多有道德良知的人麻木。如果也給自己腦門子貼上一記道德標簽,腦袋再扣上一頂如何如何高尚的帽子,在這種偽君子橫行,諸多小人興妖搗亂的世界,估計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別人怎麼樣與他無關,生不生死不死,他也不會管,但親人朋友是他的底限,觸之即戰。
听著旁邊姚爸爸陷入深睡,越來越大的鼾聲,唐寧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還是決定不告訴姑婆婆。
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是考驗,也是歷練的一種形勢。
不過,這一次算不算是真正踏上江湖了呢?
對未來的敵人,對手,唐寧甚至有了些期待。未來必將發生且不可躲避的事情,就像是一張白紙,他想知道,憑借自己的修為手段,在這張白紙上能勾勒出一副什麼樣的圖畫。
是龍,就能傲嘯九天,是虎,就能威震山崗。萬一證明自己是蟲蟻草芥,那就簡單了,如果此次能得以逃生,就終生不問修煉之事。一心做回普通的老百姓。高考,找工作,結婚,成家,生子,奉養姑婆婆終老。
唐寧表情輕松,嘴角甚至帶著笑意,漸漸的倦意上涌,他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多才醒。眼皮發澀,兩只眼楮睡得生疼,大概是因為長途奔波,身體疲勞過度導致睡眠時間過長的緣故吧。
休息睡覺,就跟正常人呼吸氧氣,喝酒吃飯一樣,過猶不及。
「醒了?」
梳洗的干淨整齊,氣勢沉穩的姚爸爸翹著二郎腿,坐在距離床尾不遠處的沙發上,正跟昨夜擔任司機的那位夏大哥嘮嗑。見唐寧拱著從床上爬起來,笑呵呵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干澀腫脹的眼楮讓他很不適應。使勁揉了揉。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兩點半了。怎麼樣,睡懵了吧?呵呵,趕緊去洗洗臉,咱們出去吃飯。」姚爸爸催促道。
跳下床,找了雙拖鞋。唐寧走進離門不遠的洗手間。邊用冷水沖臉,邊道︰「姚叔,你領著夏大哥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洗把臉,等下直接回家。」
「那怎麼行?」沒等姚爸爸開口。坐他旁邊的夏大哥直接站起來沖著洗手間急聲道︰「等下吃完飯。我就回地區了。下次見面還指不定啥時候呢。小唐老弟,你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夏大哥吧?」
唐寧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和臉,側著身子倚在門框上。為難道︰「真的很抱歉,夏大哥,我是真有事,得提前回去做些準備。不信你問姚叔,他知道。」
「姚隊?」
姚爸爸也不知道唐寧是真的著急回去還是托辭,但是他還真不敢大意。昨夜那通電話,讓他心里始終不撂底。而且唐寧的神秘也不是他可以揣摩的。所以作為他來講,唐寧說什麼,他就得照著做什麼。
「噢,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走吧,小夏,唐寧一個小孩子,又不會喝酒。去了也是擺設。咱們不管他了。」
夏大哥還想再說點什麼,被姚爸爸連推帶搡的帶出了門。
唐寧到家的時候,姑婆婆正在東屋炕上睡覺。
輕手踮腳的湊過去,見老人家睡得踏實,安穩,唐寧也就沒敢打攪,慢慢退出東屋,輕輕帶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行頭,找出換洗的內衣褲和浴包。再一次出了家門。
他要去洗個澡。之前在賓館雖然簡單的沖了下臉,但身上還是干巴巴的難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借浴室桑拿房里面的高溫,激**內流轉滯緩的元氣。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唐寧自己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復從前了。要想徹底恢復如初,祛除之前斗法留下的隱患,至少也得十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