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4
對于怎麼去事發地點。單肩扛著背包走在路上的唐寧還沒有拿定主意。
想過打車去。出門的這幾分鐘。已經打發掉了好幾撥上趕著搭訕的的哥。這年頭兒誰活著都不容易,況且現在的唐寧多少有些底氣。還真想照顧一下這些哥們的生意。
而且差點就坐上其中一輛車了。可後來想了想。自己是要在半道下車的。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一旦調查起來,以政府強大的輻射量。估計很容易就能順著出租車這條線索進而排查到自己身上。
不安全,不保險。
那走著去?不行,耽誤時間,也是傻逼干的事情。
還是去客運站吧。
想來想去。唐寧決定了這個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笨蛋的主意。但他最保險也最安全。
從縣里出發,一路上沿途有好幾個私人承包下來的山場,自己這身打扮,扛著個大包。棉服自帶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個臉。堪比成年人的身材體型。從外表上看去很像那些在各個山場干活的民工。
這樣一來,即使在半道下車也有情可原了。民工都是拿一把子力氣賺錢。因為賺得不容易,所以花錢的事情很謹慎,說白了,就是摳嗖。一分錢都想摔成八瓣去花的主兒。想讓民工打的去山場干活?白坐蹭車佔便宜可以,如果要為此負擔幾十塊錢的車費,那還不如殺了他們。
客運站,距離縣火車站將近二百米。從唐寧家里步行到客運站需要半個小時左右。不過,以唐寧的腳力,十五分鐘足夠了。這還是他不敢放開速度的原因。即使這樣,看到他扛著大包,匆匆而過。一路上的行人還是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這孫子力氣真大。扛那麼大一包兒。走的比哥們騎車都快。」
「一看就是給那個山場老板干活的。沒把子力氣,那還掙個屁錢。這年頭兒沒點手藝,沒個正式工作。只能靠力氣吃飯了。得 ,咱也甭扯了,趕緊的,別遲到了。萬一被單位領導開了。估計還不如那扛包的哥們呢。沒人家那力氣。老婆孩子都得跟著喝西北風。」
「孫姐,你看前面兒那個扛包的,那身板子,那力氣。如果放在床上準保超過三十分鐘。要不,把你家那個孬貨蹬了。去勾搭勾搭他怎麼樣?」
「你個騷蹄子。自己咋不去勾搭?我家的是孬貨,怎麼著也得比你家那個一二三強吧?」
「一二三?什麼意思啊?」
「咯咯,一下進,二下退,第三下就射了唄。這都不懂?還是跟姐姐我在這兒裝小姑娘呢?」
「要死了呀你,你家那個才是一二三呢,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喂不飽你?心里貓抓似的,一天到晚的竟想著勾搭野漢子了。咯咯……」
習武之人都耳聰目明,感官比常人敏銳十幾倍。身後議論調侃,都沒逃過唐寧的耳朵。讓他不得不再次加快腳步。那倆老娘們嘮嗑太猛了。剛才經過她們兩個的時候,唐寧還在心里暗贊過體型很漂亮呢。沒想到長得有模有樣的,說話這麼有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如果以後的小姑娘們結了婚,都變成這德行。唐寧真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客運站等車的人不少,也有七八個和唐寧身高個頭差不多的漢子,也都扛著大包,頭戴狗皮帽子,一身沾著油污的破舊棉襖。蹬著翻毛大頭鞋,棉膠鞋(東北話也叫棉膠唔落)。土黃色裝著行李卷的大包也都髒兮兮。看來這些人才是真正上山場干活的民工。
距離最近一班車還有二十多分鐘。唐寧從售票口買完車票。一面心里祈禱姚爸爸能多撐一段時間,一面就近找了個地方等著檢票。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候車室的人越來越多了。其中有兩人引起了唐寧的主意。同時還有一絲絲興奮和警覺。習慣性眯起來的眼楮里的異光越來越亮。
是兩個身材高大雄壯,穿著草綠色嶄新軍大衣的男人。戴著棉帽,手套,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低聲交談。
倒不是說他們穿著打扮出色,另類,氣質特別,高人一等。相反,因為他們兩個帽沿兒壓得很低,幾乎蓋住了眉毛。帶著口罩,大衣領子還豎著,遮住了大半個臉,嘮嗑交談的時候還刻意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面貌長相。
衣著普通。外表平凡無奇,混在等車的人群當中,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這樣兩個男人偏偏就死死地吸引住了唐寧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氣血。沒錯。比常人濃郁幾倍的渾厚氣血。
不是軍人就是習武之人,只有著兩種人的身上才會有如此濃厚的氣血。為了不引起兩人的察覺。唐寧觀察的很小心,謹慎。很快,他的出了結論,這倆家伙是軍人可能性大些。
因為他們身上氣血雖然比常人濃厚幾倍,但體內沒有「氣」的存在,納氣入體,轉化為勁。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內力,內功這一說,但內家拳法中練氣化勁是真實存在的。
非但如此,唐寧還從他們兩個身上感覺到了煞氣。
殺人之後,受到血氣的浸染而又轉化不掉的話,就會在體表形成一層常人看不見的煞氣。
風水行當里,有句話叫做血氣化煞。意思就是說,殺得人越多,被死亡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纏身,煞氣就越濃厚。
久而久之,這些化解不掉的煞氣就會影響人的心性。轉化為嗜血的殺人狂魔。犯罪心理學上的解釋就是非自主性殺人妄想癥。
即使他們明知道這種行為不對,但還是會連續不斷的去殺人,就跟吸毒人員差不多。一旦毒癮犯了。將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為,思想。活在妄想之中,會在血氣刺激下享受那份快感。
除非能有高人替他們化解掉煞氣,否則即使不被政府鎮壓,待精氣神耗盡崩潰之後,自己也會瘋掉,繼而死亡。
眼下這兩人身上的煞氣已經形成了規模。那就代表他們的手里有了不少人命。
「殺了這麼多人?難道他們兩個真是那個部隊的現役軍人?可也不對呀。軍人是國家機器。行駛的是國家權力,本身代表著正義,神聖。死者的怨氣、血氣化煞很難附體的?可如果不是軍人的話,氣血不能那麼濃厚,手上也不可能沾染上那麼多人命。難道是……」
唐寧心髒不受控制的咕咚一下,眸光猛地大漲,因為他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