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3點油菜「表白」︰我愛上「雞」了
油菜很幸運,我們很嫉妒,當然,我們也很幸運,因為我們深知雞的危害也慶幸不用飽受雞的危害。綠色小說
記錄于2005年9月5日,油菜不論下課上課都呆在座位上,我懷疑她上有502膠水。
油菜和「雞」坐了同桌,雞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油菜每天湊在他旁邊,閉上眼楮,靜靜地「感受」著他的美好。「雞」是可惡的,他的出現著實攪亂了班級的秩序,在之前很長的時間里,我們聊天題材都是很廣泛的,其中包括了八卦,考試,壞話,明星。而現在,我們女生只要聚成一堆就準是在討論這只「雞」,討論它的成色,討論他的味道,討論他的大腿肌肉,討論他的彈性。油菜忽然間變成了大家嫉妒的對象,她發言次數最多,她標榜自己是最了解它的成色,味道,大腿肌肉和彈性的人,她比那群討論雞女生更加夸張,她甚至要到處炫耀和宣傳,炫耀和宣傳這只雞的成色,味道,大腿肌肉和彈性,我對她吼「夠了,你家的雞啊!誰讓你銷售了!」
在大片女生的聊天主題變成雞之後,油菜乘勝追擊不甘示弱,她甚至將雞變成了她的「人生主題」,現在,她無可匹敵了,大家都不敢跟她討論雞了,我也不敢招惹她了,對比起「人生主題」,「聊天主題」就變得可有可無了,我開始搜集油菜這顆「小豆芽」追著「雞」跑的信息,我剛知道,她把衣服都月兌掉了,正光著身子追著那只雞跑呢,看!
我正估模著油菜就要找人暢聊心事了,跟雞坐同桌,一定會有很多心事,這個事件發生的概率為百分之百,至于到油菜身上,就變成了百分之兩百的必然事件。
我等待著,直到星期三的體育課上。
直到她拉著我到教室外面的陽台上,鄭妄在樓下打籃球,她專注地看著,然後跟我大肆炫耀她與雞,雞與她的美妙體驗了。
她說的這些話的時候好像雞是她的私有物品。
鄭妄穿著草綠色的運動衫,在籃球上奔跑。
「這是我輩子最開心的一個星期了,雖然我基本上沒跟他說上幾句話」
油菜說話的時候緊緊盯著操場上那個綠色小點,說話者眼楮不看著我,這一行為讓我感到很不受尊重。
「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個星期,我真的對他一見鐘情恩」
油菜轉過頭了看了我一眼,這一情景我記得,因為我覺得純淨,也有詩情畫意的味道。
「我覺得我看到他就有種好幸福的感覺」
油菜的表情里面填著糖,一笑就流出甜水。
「我覺得他就是現實版的鄭元暢(飾演惡作劇之吻,是油菜的偶像)」
我看著油菜臉上的甜蜜,感覺厄運正向她悄悄靠近。
「我覺得好甜蜜,我覺得好幸福,跟他在一起好開心」
油菜正面丑,側面更丑,我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凸出的嘴唇,想笑。
「他好幽默的,他有的時候坐在我旁邊他覺得好尷尬,他就會跟我講笑話」
是的,我想嘲笑。油菜啊油菜,把你和這一個男人放在一起是多麼不和諧事情。
心事有的時候放在心里比較好,其實我認為心事有時候並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大」,說出來的時候我們即把它放大了,也像是一個儀式,原本只是意婬中的一個小想法,說出來之後就真變成了一個「事」,于是就要說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說到第五遍的時候會哭,說到第十遍的時候會暈倒。
油菜還在繼續說,越說越「過分」了,花痴是人的本性,但如果把花痴上升到精神層面的話,事情就變得無法控制,我看著油菜走入極端,拉不住她。
「大樹,他真的好帥的,我上課的時候都會偷偷看他恩,我根本就沒辦法好好上課!」
鄭妄進球,臉正對著我們,漂亮地笑了笑,他的牙齒很白,臉也很有輪廓,我被電了一下。
「我都會看他側臉,字寫得也漂亮,工工整整的,我會假裝借他筆記然後跟他講話恩」
她呆呆望著鄭妄,看來她不止被電了一下。「他太帥了,太帥了,我覺得簡直是完美,我就看著他的側臉,我看著他我心跳就加速誒!」
是的,她傷的不輕,她是被電暈了。
于是,油菜「表白」了,油菜把「心事」說了出來,從這里開始,心事被表白,由花痴上升到愛情,一切變得認真起來,這件事很可怕。
「大樹,我覺得他也有點喜歡我誒,因為他都會說我好可愛,他說個什麼好笑的事情,我就笑,他就會說‘你不用笑得這麼可愛吧’」
油菜兩眼直視著我,這種「禮貌」讓我有些不習慣。
「大樹,我覺得我現在有愛情的感覺了,我覺得這就是愛情的感覺,我每天晚上回家我都會幻想哪天他送我回家,他跟我在一起恩」
油菜還在直視我。
「大樹,我覺得我開始喜歡他了」
「大樹,我覺得我開始喜歡他了」
啪嗒!
油菜身上的那個「運道」開關被轉到哭臉的位置。
從這句話開始,好運結束,厄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