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點請在雞出現前做好準備
記錄于2005年8月4日,放了兩個星期假之後我們又開始補課,今天我們換了有空調大教室
新教室有「大風吹」,空調是好東西,起碼它可以制造一種我們都在屋子里學習的假象,這對學弟學妹是有震懾作用的。
換教室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換位子,換位子對于高中生來說是一件相當神聖的事情,位子可以代表和決定很多事情,比如它代表了成績,家庭環境,人際關系,比如說它決定了听課效果和生活狀態。
記錄于2005年9月1日,李玉珍(班主任)實行按成績選座位政策。
班主任李老師這時候公布了一個英明決策︰為了促進同學們盡快地進入備戰狀態,為了提升教學質量,為了黨和人民,國家和民族,她決定采用「四四分」政策。
「四四分」已經是高三慣用的排座方法了,簡單來說,就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成績排名先後來排座位,老師叫名字,由第一名到最後一名,依次進教室選擇座位。「四四分」就是按照這樣的「擇位」方法,大部分先選位子的同學,也就是成績較好的同學都會填滿前四排,反之,「差」同學就理所當然地坐到了後四排,然後,在這個「格局」之下,一個新興的中國地圖就形成了,前四排和後四排是新南方和新北方,中間隔著一條淮河,南方和北方一劃分完畢,「氣候」就相差大了。
一般什麼「好事」都會落到前四排的同學那里去。這里,特別要說的是第三排。第三排被稱為黃金座位,第三排一共十個座位,像是奧斯卡的十個獎項,分別辦法給班上前十名的同學們。
所以,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地圖」的事情之後,一個簡單的排座位就變得蹊蹺和復雜起來了。
都說同學之間的感情是最純潔的,是因為這個「純潔」還沒有被「利益」玷污,一旦誰牽扯到「利益」這兩個字,處女也變妓女了。
听到要按成績排座位這一消息後第一個來找我的是油菜。
油菜是個乖寶寶,油菜最听李老師「英明」的教導了,一听說老師頒布了這個新的「政策」,馬上「揭竿而起」,積極地配合李老師的工作,響應李老師的政策,油菜響應的具體行為就是去提前「找關系」「想辦法」。在潛規則盛行的年代里,「潛規則意識」要從小抓起。
我拒絕了她,表示我已經和別人「約」好了,其實是沒有這回事的,我喜歡油菜和喜歡油菜當我的同桌是兩回事,我不想為了維系所謂的友情去堵上我的前途和命運,至于為什麼,稍後我會告訴你們。總之,我撒謊了,並不感到愧疚,這種謊滿地都是,我這只是太普通的一個而已。
油菜第二個去拜托的人是馮寓才。
馮寓才是我們班的天才,怪才,稍後我會詳細說到她,現在我想先說完油菜的事。
油菜對馮寓才說,「小馮馮啊,你能不能幫我‘參’個座位啊?」
(座位和听課質量密不可分,所謂「參個座位」就是某兩個玩的較好的同學在班上大肆宣傳要和彼此作同桌讓其他人不好意思「拆散」,所以,如果一個成績較差的同學有一個成績相對好的好朋友,則她也就有機會可以坐到好位置。)
馮寓才和我一樣,丟了一個普通的慌到地上,這滿地的慌太多,一會就找不到了。
油菜很沮喪,只是到了排座位的那一天,她好運氣出現了。
選玉溪,班上刻薄的討厭鬼,公然地就不讓任何人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原因是她得到消息,有一只「雞」將從天而降,她希望它能降在她身邊。于是,有人要坐在她旁邊,她就立即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她,「眼楮是會說話的」,選玉溪深信不疑,更何況她有一雙很大很漂亮的眼楮。
選玉溪成績一般,又比油菜好一些,可以坐到「淮河」以「前」的位置,她又憑著自己的「本事」努了一把力坐在了「黃金第三排」。
輪到油菜選位子的時候,她以最快的速度坐在了選玉溪旁邊,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選玉溪在位子上罵她「可恥」
油菜卻沾沾自喜。
油菜是個勇敢的人,以後你會知道這一點。
位子算是排好了。
有厚顏無恥的人坐到已經「放出消息」的人旁邊,厚顏無恥的覺得成績比面子更重要,而「放出消息」的則覺得厚顏無恥的實在是太厚顏無恥了。
有沒有坐到四四分「前四分」的人,他們坐在位子上悲傷著,嘆息著,覺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
有因為認識了一個成績好的同學而坐到好位子的,他們在位子上歡呼雀躍,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有不滿四四分排座位法的,他們在位子上抱怨著的。
有很滿意四四分排座法的,他們在位子上拍手叫好。
有茫然的。
有無所謂的。
有閑聊的。
也有到處熟悉環境的。
油菜以45名的差成績「參」到了前10名的好座位,是誰說手段不重要呢。
油菜心情很好,她甚至唱起了王心凌的愛你。
油菜很高興,她卻不知道接下來她要用多少厄運來補償這次的好運和
下一次的好運。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