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之痕 第六章 絕望與希望

作者 ︰ 辣椒王

「哎,看來這也不是長久的辦法啊。」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嘆息的說道。

林瑞才經歷了一場大戰,精神還沒恢復好就被一坨雪砸醒。已經有點到極限的他又施展了一次瞬發魔法。本來這個瞬發魔法帶來的精神損耗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卻因為雪上加霜而感到腦袋昏昏沉沉。

「有很多辦法,先試試這個」。林瑞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間想到消失的那個小獸,自己沒死並且傷全好而小獸又消失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實力強大的小獸和自己融合了。

「哈哈,那頭實力強大的魔獸和自己融合了?看它的樣子明顯只是個幼獸吧,幼獸就這麼強大了,哈。哈哈。」

林瑞被這一連串的驚喜給沖的都有點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了。既然上天這麼慷慨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一定不會讓父母失望,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林瑞。並不比任何人差,父親的願望,我一定會幫您實現。」

在心里暗自下定了決心後,迫不及待的盤腿坐在樹下,也不管在這冬天下的肌膚。半響後,才將心中所有雜念驅趕出去,待心平氣和後,雙掌合攏,中指與無名指相互一錯,旋即往下一翻,「萬獸決」口中輕喝一聲後,淡淡的虛無身影緩緩顯出。妖異的直立起來的小獸,正是林瑞和西斯遇見的那頭小獸模樣。

萬獸決。任何人都會施展,也是召喚魔獸的法門。不過大部分人都喜歡稱它為測試決。因為它只要是和自己融合的魔獸就能召喚,完全沒有其他施展條件,當然也可以用來戰斗。唯一不足的就是這樣召喚出來的魔獸只能發揮出本該有的實力百分之十。

用來戰斗,完全不夠,只能用來測試魔獸的等級和本身的實力,叫它測試決也不為過。

任何魔獸,都有它對應的斗氣修煉法門,和魔獸融合後,要沒有對應的修煉法門,就算是一頭強大的魔獸,也發揮不出它應有的實力。

就好比林瑞家科恩家族,族中最高級的便是雪豹的修煉法門,同時也一直在尋找著雪豹用來融合。

「以前只顧著逃命了都沒仔細看這頭小獸,怎麼越看這小獸越覺的傻呼呼的?」此刻林瑞盯著眼前這個虛無的小獸仔細觀摩著。隨口就下了小獸听到這句話也一定會被氣的吐血而死的結論。

沒它的斗氣修煉法則怎麼辦啊?林瑞盯著小獸看了半天都沒發現什麼,突然間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沒它的修煉法則還真是個大問題啊」。手背摩挲著下巴,林瑞想到這里心里不免多了些煩躁。

「以後再說吧,回去查查書,找到它的簡介就好,還是先看看是不是傳說中的一樣,只要融合後就能得到魔獸的一些特性」。說道這里不在猶豫,直接結了一個復雜的手印,小獸虛影便是和衣衫襤褸的林瑞融合,沒有一絲的阻礙。完美的融合。

一般和魔獸融合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地方,就是看身體和魔獸的體制契合度怎麼樣。如同林瑞這樣的融合,算的上完美了,非常的完美!

完全融合後林瑞如乞丐般的樣子瞬間改變,雖然衣服破破爛爛,但站在那里氣質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略顯妖異的身形,再配合上那有些詭異弧度的嘴角,像是噙著一抹笑意,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就是妖異。

同樣是漫天飛雪,雪花零零散散在空中凌亂的飄落,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樣子。

「到了沒?」粗獷中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響起。不過听著這聲音似乎能感覺到其本人似乎憔悴了好多。

「還沒吧?應該差不多就是這里,下這麼大雪我也分不清是哪里了。」听到父親凱羅爾的問話,躺在擔架上的西斯緊跟著就說了出來,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但又有些不敢說的樣子。

「我怎麼感覺像是听到了一聲大喊的聲音?」凱羅爾有些疑惑的繼續嘀咕道︰「可能是出現幻覺了吧!」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楮,旋即轉過身大聲道︰「我兒子林瑞可能就在這附近,大家分頭找吧,找到就放我們族中的信號彈,天黑之前在這里集合。開始吧!」其實凱羅爾很清楚,如果在天黑之前沒找到。林瑞存活的概率絕對不會超過一成,甚至沒有。

眾人噪雜的聲音響成一片,大概能听到是一定能找到的意思。

凱羅爾听懂他們的意思後,勉強的擠出一點笑容。旋即彎腰,一弓到底的鞠躬,異常認真的行了一個大禮︰「我凱羅爾在此謝謝大家了,如果能找到我那不孝子,就是讓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謝謝大家。謝謝!」最後一個謝謝,幾乎是凱羅爾這輩子喊的最大聲音了。

能讓一個貴族對下人行這麼大禮,歷史上可以說根本沒有,可見凱羅爾對林瑞有多麼在乎了。

凱羅爾族長,您這樣我們可承受不起,平常您對我們就很好了,要不然也不會賴在你們家族中不走,一直沒機會報答您,這次,好不容易又一次報恩的機會一定會盡心盡力。

「對,我們一定盡心盡力的找。」族中那些下人跟著附和道

這些人都是些平民,或是窮的過不下去的人。樸實的他們在科恩家族受了很大的恩惠,不太會說話的他們只能以最樸實的行動來表示感謝,這次有個機會報答當然會盡心盡力。

「我凱羅爾也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現在就開始分頭找吧!」

凱羅爾大手一揮,講完這句話後,率先選定了一個方向雙手結了一個異常復雜的手印,口中輕喝一聲。便是一個雪白的虛無豹子閃現而出,有些緩慢的和凱羅爾融為一體,旋即帶著妻子麗娜還有辛格以及抬著西斯的兩名護衛出發。

而眾人也是熙熙攘攘的各自分成了兩三人的團體,出發的角度剛還是一個圓圈,幾乎能把這一片全部覆蓋。

實際上凱羅爾並沒有听錯,確實有人大喊了一聲,這個人、正是距離他們不太遠的林瑞。

此刻的林瑞依舊保持著大喊的姿勢,臉向著天空,任憑雪花飄落在臉上,他卻如同沒感覺般站在那里。動都不動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渾身力氣如同被抽干了一般、一下子頹然的坐在地上。無意識的說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消弱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啊!!!」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大喊著說出來的。

旋即如同瘋子一樣直接解除魔獸的融合,然後雙手急速的結出他曾經練了很多遍的萬獸決,偏偏越急越是結不好,試了很多遍才成功,淡淡的虛無身影一閃而過便和林瑞融合了。

頓時,身上如陷泥澤的虛弱感侵襲而來,依舊是那個令人絕望的虛弱感。

從地獄到天堂,感覺是那樣的美好,仿佛任何一件悲傷的事情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都會被消融,然而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無法言說的無助。

一般使用萬獸決,凶獸級別以上多少都會有點增幅,唯獨融合的是野獸才會保持不變,極少個別的野獸才會出現林瑞這種消弱的情況,世界上會消弱的野獸十根手指都能數過來。

它們都是融合前實力堪比低級靈獸,融合後連最低級的野獸都不如。

曾有多少人誤認為它們是靈獸而與之融合,到頭來才發現這只是連最低級野獸都不如的東西。如果用的不是萬獸決,而是針對它們的修煉法則,增強的幅度也會小的可憐。

可以這樣說,林瑞的武道,已經廢了、即使將**鍛煉的異常強大,也很難比的上一個融合了最低級靈獸的人。

「唉,武道廢了嗎?」此刻林瑞的心也涼的如同眼前天氣般,涼的徹骨。

如林瑞十八、九歲的心智,很明白這代表的什麼。這將意味著,他以後再怎麼努力,將來的成就也不會太高,也比不上一個隨便融合一頭靈獸的人。將來他的武道,只能和稍微強一點的普通人強一點。這個世界一般的平民,因為不能讓高貴的靈獸甘心融合。所以大部分是融合一些野獸和凶獸來獲得一點力量。

現在的林瑞,就好比是一名不服輸的少年,給他兩個選擇,一個是靠自己打拼的未知未來,一個是永不改變的安穩富足的生活,相信只要不是沒野心的人,一定會選擇前者,只因為潛力、是不可預知的一種力量,也許,是無限大,也許,還不如現在。

而林瑞,卻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被」選擇了後者,並且是後者中最差的一個。

可想而知,這種結果對于一個少年來說是多麼的殘酷了。

「當時真不該選擇融合這頭該死的小獸啊,真後悔。」

是的,林瑞現在非常的後悔,九頭千萬不能融合的魔獸,這是每個人都記的清清楚楚,前人血的教訓,林瑞卻千不該萬不該的融合了其中的一頭。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如果說武道廢了,就好比讓一個正常人從此斷掉手腳一樣的痛苦,廢人至少也能修煉一點武道,突然讓人變成一個連廢人都不如的東西,這種心理落差足以讓人崩潰了。

「不對」。林瑞忽然沉聲道︰「我在書本上也看了關于這九頭魔獸的介紹和圖片,當時還因為好玩把這幾頭魔獸都照著畫了一遍,上面根本就沒有這頭小獸的樣子」,林瑞回想到以前學東西的場景,忽然想到了這里。

本來失去精神的瞳孔一下子又有了活力。然而還沒過一會兒又黯淡了下來︰「唉,不管怎麼說消弱了卻是事實。把我武道的路徹底堵死,魔法卻是前所未有的寬敞,上天是公平的,人得學會知足。就這樣吧,反正融合魔獸後繼承一些魔獸的特性也是好的,至少,現在融合著魔獸也不怕冷了,當時要是不融合它自己也會死去,而且這融合自己根本就不知情。這樣就可以了。」

林瑞很懂得知足,在得知武道完全廢了的時候,只傷心了一會兒便將它放下了。不得不說,這、才是真正的心胸豁達。既然無法改變,那就默默承受。

「真是累,先睡一覺在說吧!融合後的後遺癥過來了。」感受到腦海中越來越昏沉的樣子。林瑞伸個懶腰,身上的骨頭啪啪直響,說完這句話後就背靠著樹坐那極快的睡著了。雪花順著冷風吹到他身上,卻沒一點感覺,安靜的小臉,在寒風中吹著,一片雪花落在上面時,就極快的化成一滴小水珠。而林瑞完全沒有感覺,依舊安詳恬靜的睡著。

融合魔獸以後,一般都會繼承魔獸的記憶,並且會睡很久。在這種沒有魔獸的山脈中大睡林瑞也非常放心。

林瑞不知道的是,在他睡後不久,一道獸吼響徹山間。吼聲蒼勁有力,但真正的高手听,就能感覺出這獸吼外剛內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吼~吼~吼~回音在山間回蕩著,聲音越穿越小。「啊!是小獸。」西斯猛的尖聲叫嚷起來,揮動著四肢想要從擔架上坐起來。但好像不小心牽動了在路上簡單包扎的傷口,痛的兩條眉毛都快擰在了一起。

「父親」。西斯不知是連番的驚嚇還是傷心,亦或是傷處痛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流出,話語中再沒有了以前的自信,而是和一般小孩子一樣來尋求父親來安慰保護自己。

「就是這聲音,當時我們踫見的小獸就是這樣叫的,父親,就是它,絕對不會錯!」

這個令自己傷成這樣的,令自己弟弟丟失的小獸吼聲,西斯當然記的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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