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英雄之闖蕩三國 棋中人生

作者 ︰ 雪山巔

(一三七)

眾人集思廣益,給出貂蟬下落的八種可能,似乎都有其靠得住的依據,但是均屬臆測,並非當事人親眼得見。就當我四處尋找貂蟬而難覓美人蹤影之時,外星人的密電嘀嘀響起,我大體上瀏覽了一遍,獲知貂蟬安然無恙,我懸著的心才復歸原位。外星人通知我,鑒于我配合行動表現尚可,此後又沒有我適宜扮演的角色,決定讓我返回現代。貂蟬是外星人選中的最佳學員,已經被他們解救,隨同飛往遙遠的星際,從事更重要的工作。貂蟬去向何方?天宇茫茫,我知道貂蟬遠離了我,我再也無緣與她相見,這將是我們短暫交匯後的永遠訣別。

我緩緩睜開眼楮,目光游移,最後在病床前的女人身上頓住,她是我的前妻。我是否真的到三國走一遭,迷離飄忽,似影似夢,我懷疑自己在夢游,可是我神志不清,四肢僵硬,還無法下地走動。哦,忘了介紹我前妻的大名,刁嬋,原來我為她取的綽號就是貂蟬。人家美女貂蟬名聲遠揚,刁嬋則是一農家女,不能與之相提並論。我大腦漸趨清晰,不管我真實經歷過,還是夢幻旅游,我遇見的貂蟬肯定是我前妻的化身。醫生護士听見刁嬋的驚呼聲,趕忙沖進病房,一馬當先的護士長連連重復一句話︰這是江濱中心醫院的一大醫學奇跡啊!

護士長接著興奮地說︰都要歸功于你老婆,你應該好好謝謝她。我沒有想到,謀害我的人,是我的新歡黃娟,在我最需要人陪伴時,刁嬋一直守在我的身旁,無微不至地照料我。刁嬋激動的熱淚直流,拉著洪峰的手喜極而泣,洪峰不知所措地注視我,說不清是喜是恨。刁嬋穩定情緒之後,給我講述了大快人心的好事,鄭川和黃娟聯合謀財害命,已被公安機關繩之以法。出乎我的預料,看似柔弱的刁嬋,在警方偵破案件過程中積極協助,順利擒獲作案真凶。刁嬋又在律師的鼎力支持下,沒有讓兩個歹人的陰謀得逞,她保住了公司的資產。

我唯一的疑問是,外星人收容我的意圖何在,我充當他們的臥底沒有錯,而後他們又遣返我回歸故里,這樣大費周折,究竟有什麼用意?我聯想起自己的各種遭遇,猛然間想通了,外星人挖掘我們的資源手到擒來,在人跡罕至的高山野林肆意開采,無人知曉,也無人干涉。外星人的真正目標,絕對不只是物產這麼簡單,還有地球人的靈魂。靈魂看不見,模不著,神乎其神,玄而又玄,但確實存在,我們視而不見,外星人卻奉如寶貝。眾所周知,隨著互聯網的興起,信息量劇增,跟宇宙大爆炸的情形相仿。而靈魂是信息塊,是高度集成的形式。

我們人類所不能及的提取合成技術,外星人早已經駕輕就熟。外星人的主要目的,正是采集地球人的標本,以供作為研究的樣品,價值之巨,恐怕我現在還難以理解。外星智能生命是宇宙的特等公民,我們只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偏偏有人不按規定路數走棋,結果痛失好局,被外星人俘虜,成為他們耍弄的玩偶,我就是個鮮活的例子。經過突發變故,刁嬋處理龐雜事務能力,已獲得空前提升,她再不是以前那個深陷愁苦的怨婦。沒有改變的是她的容貌,以及對我那份永不放棄的監護,我終于度過長達數月的昏睡以後,重新蘇醒了過來。

我刁嬋的扶助下,我已能直立起身,由于臥床時間過長,我還不習慣邁步行走,肌肉萎縮,我需要一段時日的恢復訓練。刁嬋接管了公司的日常業務,有我這個高參的指點,她很快掌握了管理技巧。洪峰也對電腦手機失去了以往的興趣,進公司歷練,外聯事宜都是他通過我搭建好的關系順利溝通,成了他刁嬋老媽的得力助手。我身體有所好轉,在他們母子的推動中,我坐在輪椅上安享天倫之樂。只有在萬家燈火漸次變暗,閃爍的繁星高掛浩宇之際,我想起了貂蟬,眼前出現霧一般的迷幻場景,辨不清她轉世為刁嬋,或是隨外星人遨游太空。

(一三八)

洪亮神奇地從植物人起死回生,多虧了刁嬋,在他昏睡的這些日子里,刁嬋為他作全身按摩。正是因為這樣,洪亮的肌肉筋骨不至于萎縮僵化,蘇醒過來,洪亮欲起身行走,在刁嬋的扶助下,洪亮仍然虛弱無力,弄得大汗淋灕,最終跌倒在病床側。通過一個多月的康復治療,洪亮終于可以手撐牆壁窗台,**站起來。而洪亮想要跨出一步,卻是舉步維艱,對他來說比夢游三國還要困難得多。刁嬋對他可謂恩重如山,洪亮徹底醒悟,但是為時已晚,他落得這般半殘之身,有心無力,無以相報。

洪亮一手創辦的建築集團公司,險些被別有用心的鄭川所豪奪,幸好刁嬋在危難時刻咨詢律師,鄭川的如意算盤才沒有得逞。公司曾經一度瀕臨關閉的邊緣,資不抵債,人心浮動,有元老級員工相助,方涉險過關。洪亮悔不當初,整個陰謀的始作俑者鄭川,也在面壁思過,他被判死緩,罪有應得。世上之事都有因有果,七○後的鄭川很具普遍性,也有其獨特的一面。居于貧困而渴望暴富,處在閉塞與自由的交界點,邪惡和良知共存。鄭川接受傳統教育,尚未成型,港台外域價值觀便入侵大陸。

純真的時代被灌注和浸染多元化的內容,鄭川無所適從,認知迷失。後來,人人成名星,當歌星和做老板,使人不免沖動,以致誤導他想入非非。鄭川之所以給洪亮講解棋局頭頭是道,緣于他早年對博弈的喜愛,起初是一般的愛好,此後漸變為他人生的指導。童年時的鄭川,喜歡在上課之余駐足觀看路邊的人們下棋,貌不驚人的棋子竟然有這麼神妙的吸引力,成為他寂寥時光的伴侶。第一次觀棋,鄭川將象棋誤認作積木,跟他拼搭的城堡有些相似,這是他偶然與象棋結緣的初始原因。

隨後,鄭川認識到自己的無知和淺薄,看似不起眼的棋子,卻能支配苦思冥想下棋者的喜怒哀樂。由單純的好奇,他進而迷戀上這無聲廝殺中的棋盤,所謂的棋癮,他就是如此養成的。楚河漢界之爭可以滿足他內心的欲求,熟悉的套路,默契的氛圍,另有觀賞者的支招,感覺十分美妙。下棋講究棋落無悔,擲地有聲,待到終局茅塞頓開,豁然開朗,悔棋是大忌,為人所不齒的行為。鄭川已參透其中的玄機,慣用最隱秘的招法,置對手于死地,當然也有被動的時候,他殫精竭慮,期盼死里求生。

棋局蘊含許多哲理,協調部署,攻守平衡,精于謀劃,乃取勝之道。雙方的對抗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金戈鐵馬,刀光劍影,化為無形,而激烈的程度絲毫不遜色。彼此較勁,以內功相斗,甚至將對手殺得血流成河,潰不成軍,任何意想不到的情況隨時都可能出現。棋盤上的陷阱機關具有迷惑效應,高手推崇類似于太極的招數,剛中有柔,柔中帶剛,剛柔相濟,綿里藏針,真假虛實,令人捉模不透,防不勝防。這種意境極像三國時代首屈一指的智囊諸葛亮,玩轉空城計,將多疑的司馬懿誘入困陣,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棋局如戰局,有很大的變數和戲劇化結果,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這正是其刺激驚險的魅力所在。鄭川棋力大增,他又獲知還有棋譜之說,直到爛熟于心,他開始擺殘棋賭輸贏。正可謂一步定乾坤,鄭川幸運之至,沒有遇見世外高人,從下棋他領悟到人生規則,或讓他人成為你手中的棋子,或誤入別人設好的局。總之,鄭川把自己的生活等同于棋局,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物競天擇。其實鄭川的心里最清楚,他只是無足輕重,人微言輕的小兵,可是他不甘心自己永遠是被人忽視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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