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是的,微生橁無疑是優秀的,自小便精通六藝,讀便百家經典,最重要的是,他擁有天下最尊崇的地位。可是,這樣的男子不適合小蕊這樣單純的女孩子,那個皇宮水太深,微生橁也太深。在他身邊十年,韋毓越來越看不懂他,他小的時候,他還會偶爾流露出一些稚氣、還會在自己面前哭;現在的他,自己猜不透,就像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對自己那麼溫柔一樣。
收回了心緒,韋毓有投身于燒火這項偉大的事業中。
終于有驚無險地把飯菜做好,韋毓頓時有一種功成名就的感覺。這時候卓力和微生橁也回來了。一看到兩人,小蕊就興奮的跑過去為他們接下手上的布袋,確切的說是為微生橁。
「阿哥,你們回來了。飯菜已經做好了,今天做了你做喜歡的紅燒肉,喜歡吧。」
「阿哥最喜歡的紅燒肉?小蕊迷你記錯了吧,阿哥最喜歡的是清炒雞絲,紅燒肉怕是你趙大哥最喜歡的吧。」卓力說完露出潔白的牙齒,哈哈大笑。
「阿哥你真是討厭,什麼時候改喜歡清炒雞絲也不告訴我,還逗我。不理你了。」她扭著頭,假裝不理卓力。
「哪里是哥哥該口味啊,明明是我家阿妹想嫁人啦。哎!趙兄弟,你們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要是再不把我家妹子嫁出去,就要留出仇了。你說是吧,小毓。」
卓力看見站在廚房外的韋毓。
「哈哈!小毓,才一個早上沒有見你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活像山里的花熊。」
卓力所指的花熊就是現在所說的熊貓。微生橁抬眼看了眼韋毓,也忍不住一臉笑意。她不禁有些難為情,嘿嘿傻笑,轉身連忙到廚房去洗臉。
微生橁望著韋毓急促的身影,臉上不禁笑意更深。小蕊見韋毓進屋,也急忙進去端菜抬飯。
「家里有個妹子就是好啊,看著自己妹子一點點長大,做哥哥的心里有種成就感;只是,一想到小蕊遲早要家人,就要離開自己,心里也有點失落,不知道她出家後夫家對她怎麼樣,會不會受委屈。同樣是做兄長的,趙兄弟一定能夠理解這種感覺吧。」
「這種感覺?」微生橁臉上有些迷茫。
「趙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同樣是做哥哥,你怎麼能不關心自家妹子呢?你看看,想我這樣父母早逝的人家,把妹子拉扯長大實在不容易啊,小的時候擔心她長不大,長大了又擔心她嫁不出去,嫁人了又擔心她在夫家會不會受委屈。那可是自己拉扯大的妹子啊,看著她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做父母的怎麼會不為自己孩子操心?趙兄弟要多多關心自家妹子,女孩子早晚要嫁人,這可是多看一天就少一天。」
「早晚要嫁人嗎?」那麼就嫁給我吧。這個念頭一出,微生橁自己都震驚了。自己……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這是,這是不可以的。微生韋毓是自己的後代,是自己的工具,他怎麼會對自己的後代,對一個工具產生這樣大的想法呢?這樣安逸的生活實在太容易亂人心智了。
卓力還想對他進行說教,阿月嫂這時探出頭來喚兩人吃飯,卓力這才作罷。
吃飯的時候,微生橁忍不住頻頻抬頭看韋毓。她穿著新換的青色短裙,短裙不及膝蓋,微生橁幾乎可以想象她走起路來,一雙白玉般的細腿在裙擺間蕩漾,若隱若現的大腿似乎在召喚什麼;繡著苗家特有圖案的青布繡鞋包裹著縴瘦的教,腳踝處幫著小蕊新搓的繩子,繩上系著顆銀鈴,稍一有些動作,銀鈴便叮鈴直響,很是悅耳;在看她將原本梳做男子發髻的青絲放了,一頭青絲將白皙的連映襯的我見猶憐,偶地朱唇微啟風情萬種,笑起來又純潔無害。微生橁感覺自己一身燥熱,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他匆匆地吃了飯便借口到院子里整理獵物,急忙出去,韋毓對這一切毫無察覺,卓力只道是自己一番話讓他感到愧疚,阿月嫂在丈夫的暗示下也露出了然的笑,唯有小蕊有些悶悶不樂,一個勁埋頭吃飯。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微生橁反復問自己,不時自言自語。對于韋毓,她從來都是自己手里最有用的利劍,擁有超人的才干以及不死之身,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關系到她重要的人的性命,他對她信之、用之,將世代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無瞳交給她,對她可謂是物盡其用,說直白寫就是榨干利用。可是……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是被禁止的,即使是陽佟,他也不能有這樣的想法,任何人都不可以。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微生橁回頭看見韋毓背著手,眉眼含笑走過來。
「沒想什麼,只是在乘涼。這里也有薔薇。」
韋毓順著他的手看去,竹制的柵欄上繾綣地盤桓著各色也薔薇,自己竟不曾注意到。他捻著一朵白色薔薇,在陽光下,四周的空氣並著他似乎也散發著薔薇的香氣。此情此景,如此熟悉,那日在客棧,他也是這樣信手拈花,在陽光下竟有些明艷動人。
微生橁摘下一支薔薇,慢悠悠地將花枝上的刺摘掉,即使他現在身穿短襟粗布,卻不能影響他優雅的氣質,仿佛是在做世界上最高雅神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