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毓回到九德殿,向微生橁回稟了皇後情況,正欲退出殿內,卻遭皇帝喊著。
「還記得你曾對朕許下的諾言嗎?」
「屬下不曾忘記。屬下說過,屬下定會護陛下周全,哪怕用盡自己性命。」
「好!小顏子,帶路。」
「是。」
小顏子走到皇帝床邊,俯,在龍床外側繁瑣的花紋上左敲右擊,反復幾次,就在韋毓以為龍床會突然一分為二,某密道入口會豁然中開的時候,一旁屏風後面的一面看似普通的牆上出現一個入口。韋毓不禁大呼妙哉,感嘆設計者心思之縝密,這般設計保密性更是加強。
進了入口,意料中的一排長明燈沿著細窄的密道延伸而去,跟著小顏子一路九曲蜿蜒,一路許多岔路分布,想是別的密道吧。走了一段路,穿過一個石門,豁然開朗。只見四周火把明如白晝,低處黑壓壓一片,盡是身著一致的墨黑衣飾之人,若不細看,幾乎看不見衣服接縫處都有一條暗色金線,除此之外,與普通夜行衣並異處。
「這是先皇為朕留下的,就連皇姐都知道有這麼一個暗衛的存在。這些人都是對皇族忠誠不二,自大湛建朝百年來一直效忠每代君王。今朕年幼,朝中奸臣當道,欺壓朝綱,欲圖挾天子令諸侯。朕需要能夠幫助朕的人。韋毓,現在只有你能夠幫助朕。」微生橁仰視韋毓,用只有三人能夠听見的聲音道。
「屬下定不負皇上信任。」韋毓欲跪,卻被微生橁攔下。
「從今天起,朕命韋毓為無瞳死士首領,掌管三千死士。」微生橁轉身負手,大聲宣旨。底下一眾死士俯首稱是,無半點異議。
無瞳死士,無瞳無心,只服從大湛王朝微生皇族皇帝之令。韋毓感到從未有過的沉重,也明白自己已經融入這個時代,融入從今以後與微生橁有關的每一個陰謀陽謀。
從此,前途不問生死,只知皇命。
韋毓統領無瞳後的第一個任務--肅清雄威鏢局余孽。那日韋毓被祁帶走後,微生竺感到,得知秦未央欲舉刀砍蕭子謀,氣得連幾人私自出宮之事都顧不上,立即以欲行刺皇上及皇族子弟為由,對雄威鏢局有關之人進行了一系列殺害,遠親近族男子充軍,女子淪為官妓且不在話下。雖然對秦家趕盡殺絕,但其中不乏許多漏網之魚,秦未央及雄威鏢局少許鏢師因武功高強,得以逃月兌。
這一年里,雄威鏢局余孽從未間斷過他們的報復,多次刺殺微生橁、微生竺,雄威鏢局的滅門實不是微生橁本意,但事已至此,不能坐以待斃,成大事者當斷必斷。
韋毓為了盡快在無瞳中立威,自薦領下了這次任務。據悉,今日雄威鏢局今夜寅時將在城東一間作坊會面,密謀如何刺殺皇帝。而韋毓的任務就是趁此機會將其一舉殲滅。
子時方至,韋毓就率領五名無瞳死士來到作坊,做了部署後,幾人都隱藏在自己的位置靜靜等待目標出現。無瞳死士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對付這群人五人足以。其實,所謂的余孽也只是一群被朝廷、被微生竺逼反的平凡武林人士,他們只是想要為自己的親人報仇。但只要威脅到了微生橁的生命,那麼,韋毓也只有將他們鏟除,她也只是同他們一樣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怪只怪秦未央惹了不該惹的人。
寅時方至,雄威鏢局的人準時出現在作坊東南角的倉房,此處地勢偏僻,平常鮮少會有人來,一牆之外便是汴水,若是旱路遭人堵截,可從汴水乘船逃離。
幾個人圍在一起小聲商量,秦未央默默听著,之前的秦未央雖然任性,但敢愛敢恨,韋毓對她倒是有幾分欣賞。此次再見秦未央,她臉上的純真任性已經消失殆盡,只剩下仇恨和悲傷,一張嬌俏的面龐連帶著有些扭曲。
見時機成熟,韋毓發出信號,三名死士從三個不同方向飛身而出,只將幾人控制在作坊中並不動手。韋毓明白,這定是小皇帝的示意,也不多言,提劍立馬斬殺了一人。溫熱的血濺撒在韋毓的皮膚上,新鮮的血液好似硫酸一般灼人,幾乎要把她的皮膚腐蝕殆盡。來到異世一年有余,這卻是韋毓第一次殺人,之前韋毓擔任貼身侍衛的職位,雖然偶有遇到刺殺,但皇宮大內,刺客都難得近皇帝身,所以她並不需要殺人。
接連又殺了幾人,韋毓方覺這一年自己功力進步如此之大。緊接著又解決了幾人,只剩下秦未央和一個年長者,韋毓認出這正是那日的那個老管家。兩人拼死推到牆外,想要從水路逃走,韋毓提起躍上牆頭,追了過去。
秦未央與老管家逃到水邊,正準備跳上早已準備好的船上,一把劍就從暗里斜刺過來,無奈再次與此人纏斗起來。眼見韋毓領著另外三名死士趕來,秦未央自亂了陣腳,一不小心,被韋毓的劍斬中肩頭,鮮血直流。
「上次傷你是我的錯,因為你,我雄威鏢局已經遭滅門。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毀了我的生活,現在你不僅要殺我,就連我最後的親人都要殺。我求你,你殺了我,放了秦叔叔。」秦未央朝韋毓大聲喊。
「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想要殺不該殺的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韋毓畢竟第一次見到這樣場面、遇到這樣的事,若是旁的死士定不會與她多言。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置我們于死地。為什麼?為什麼?」秦未央怒上心頭,面目猙獰。
韋毓不再多言,持劍而上,其余死士不再顧盼其他,一齊上前。幾番打斗,兩人還是成功逃離陸地。汴水水面寬廣,二人順風順水,很快就遠離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