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一二八章新政府婚姻自主破舊俗獲取新生

作者 ︰ 金石聲

于得利看見妹妹半夜三更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哭哭啼啼的跑回家來,扎進了自己的屋子蒙上被臥哭去了,于得利怎麼問她,她也不言語,總是啼哭,做為哥哥不好深問,等到天亮,于得利找來了左鄰右舍的嬸子大媽說明了妹妹的情況,嬸子大媽左問右問終于問明了這于得利妹妹的實底兒,嬸子大媽听罷,哈哈一笑,言道︰「傻丫頭,這女人結婚頭一宿都是這樣的,不然怎麼生兒育女啊?你還是回去吧,好好伺候你男人,以後就不這樣了。」

話說那個魯四,欺負完了新娘子,自己呼呼睡著了,一覺醒來,翻身去模新娘子,一把沒模著,一看炕是空的,到天亮上娘家去找人,正趕上嬸子大媽勸說新娘子,嬸子大媽看到新姑爺來找人,有一位迎了出來,把新姑爺拽到一邊跟他說道︰「姑娘年輕不懂事,你要多開導她,昨天你得罪了她,你進屋去給她好好下下氣兒,她氣兒順了,一會兒就跟你回去了。」

那魯四生來拙嘴笨舌,不會花言巧語,進得新娘子住的閨房,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媳婦跟我回去吧,俺哥哥說了,我們老魯家就等著你給我們生娃子傳宗接代呢?」昨天夜里于得利的妹妹並沒看貼切魯四長得究竟如何,今天听見他說話,斜著漂了他一眼,不看則已,一看讓他心里又涼了半截,此人光禿頭、大衩嘴、 墨油黑的臉膛像個活「李逵兒」,她看罷此人,轉回身子鼻子「哼」了一聲,心里嘀咕道︰「你做夢去吧。」

于得利妹妹不跟魯四回去,大家也只好給魯四賠了許多好听的話︰「姑爺您先回去吧,待我們慢慢勸說她,時間長了,她會回心轉意的。」

話說那于得利的妹妹,在娘家一住就是兩個多月,他一听街上有笛喇叭聲就要出去看看,看看別人家的姑爺長的何種模樣,她看到村里甭管是娶媳婦的,還是聘閨女的,哪個跟著轎子的新姑爺也比自己嫁的人強,心里暗嘆︰「我這朵鮮花,是真真正正插在臭狗屎上啦!」

于得利妹妹雖然有天大的委屈,但是那年月,只有男人休女人的理兒,沒有女人不跟男人的份兒,于得利妹妹「住家」將近三個月了,最後,讓于得利,花說六說,還是把他妹妹說回了魯四家。

那魯四三個月沒見媳婦了,本想這次媳婦回來了,她應該回心轉意了,自己得好好的剌剌饞了,到了夜里他又想干那個事兒,可是那里想得到呢?媳婦這回有了經驗,每天睡覺她都不月兌衣服,難道媳婦不月兌衣服,這事兒就算拉倒啦嗎?這哪兒拉倒得了哪,她不月兌衣服我給她扒衣服,魯老四吭赤憋肚給媳婦解開了褲腰帶,扒下了褲子,可沒想到里邊還有一條褲子,又吭赤憋肚的解開了另一條褲腰帶,扒下了另一條褲子,可里邊還有褲腰帶系著又一條褲子,魯四媳婦穿了九條褲子,系著九條褲腰帶,魯四一宿也沒解完這九條褲腰帶,扒下這九條褲子。

時間就這樣過著,到了1948年12月15日,南口解放了,各村都派來了搞土改的干部,宣傳**的土地政策,宣傳婚姻政策。為了防止國民黨特務破壞搗亂,各村還成立了民兵隊,魯四參加了民兵,每天夜里要站崗放哨去巡邏,一塊兒站崗放哨的民兵忙里抽閑,禁不住要相互嘀咕兩句︰「你小子這輩子沒白來,娶了那麼漂亮一個媳婦。」可魯四不慍不火言道︰「漂亮媳婦有何好?如果她不肯跟你睡覺還不如個丑媳婦。」跟魯四嘀咕的那個民兵道︰「那麼咱們倆換換,我媳婦保管不會不跟人睡覺。」魯四心想,「就你媳婦哪個樣兒,倒貼我兩錢兒我也不要,我媳婦雖然不跟我睡覺,我看她一眼會高興三天,就你那媳婦,我瞅她一眼會惡心三年。」那個跟魯四嘀咕的民兵听魯四半天不言語,又道︰「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告訴你,你媳婦要是擱在我手里,我讓她朝東,她不敢朝西,我讓她打狗,她不敢罵雞,我讓她蹶著,她不敢趴著,保管她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媳婦不跟你睡覺,不願人家媳婦,願你沒本事!」

魯四夜里值勤回來,窩了一肚子火兒,憋了一肚子氣,可是媳婦一看魯四回來了,不問寒也不問暖,不吭也不哈,從炕上夾上被臥和枕頭到櫃上睡去了,魯四看罷無名火起,把媳婦從櫃上拽下來,左右開弓一面一個大嘴巴,罵道︰「我是狼啊,我是虎啊?你他媽那麼怕我?誰家的媳婦不跟老爺們睡覺啊?就他媽你不跟老爺們睡覺!」那魯四媳婦挨了打和罵在魯家憋了一年多的小蛤蟆終于抖落了出來︰「你他媽是個豬?你張嘴兒一個睡覺!閉嘴兒一個睡覺!你他媽就知道睡覺!你就不知道別的啦?」她雖然被魯四打得鼻子口躥血,可她不告饒也不求饒,一個眼淚顆兒也不掉。

魯四是越打越氣,越氣越打,到最後,打累了躺在了炕上,魯四媳婦看魯四不打了,一瘸一拐不顧一切跑了出去,魯四沒有理她,心想,「你還能往哪兒跑,不又往你娘家跑嗎。」他打完了人呼呼的睡著了。

一陣兒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有五六個挎著槍的小伙子闖進了魯四住著的屋子,把打著呼嚕的魯四掀翻摁倒在炕上,五門大綁捆了起來,魯四在睡夢中驚醒,不知那方那角,看看左右都是跟自己平時非常要好的民兵,大聲嚷道︰「我是魯四!我是魯四!抓我干嘛呀?你們抓我干嘛呀?你們抓錯人啦!」

「告訴你,我們抓的就是你是魯四,一點兒沒有錯兒!」

「你們不抓特務,抓我干嘛呀?」

「抓你干嘛,到區辦事處你就知道了!」

五六個民兵把魯四抓到了區政府辦事處,看到他媳婦披頭散發,滿臉血污坐在那里,他心里霍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本來區干部都已入睡,可是猛然听得有人咚咚敲門,听見有人高聲喊叫︰「救命啊!救命啊!」是個女人之聲,區干部穿起衣服打開門,掌燈一看,此人披頭散發,滿臉是血,區干部把她攙到屋里讓她坐下,問她為何這等模樣,她就把詳細情況跟區干部說了。

區干部听了怒曰︰「都何年何月了?還敢打人!」遂找來執班民兵,通知民兵隊長,隨後就把魯四押了來。

問道︰「你可是魯四?」

回曰︰「我是魯四。」

「那可是你媳婦?」「是我媳婦。」「你為何打她?」「報告領導,她不跟我睡覺。」「是這樣的嗎?」魯四媳婦不語,「你們倆人結婚有多長時間了?」魯四回答︰「回領導話,有一年多了。」「一年多總是這樣,還是剛剛這樣?」「報告領導,她一打結婚就這樣,領導啊!你說誰家的煙囪不冒煙?誰家的媳婦不跟老爺們睡覺啊?她這不是找打嗎?」

區干部听完魯四說的話,訓斥道︰「新中國男女平等,不許打罵婦女,你打罵婦女是犯法的!魯四言道︰「那她不跟我睡覺,難道她就不犯法嗎?」「魯四啊,男女恩愛,才能結成夫妻,她不跟你睡覺,說明你們感情不好,感情不好,得慢慢磨合,不能打人!」區干部又重復道︰「打人是犯法的!」

「魯四,你能保證以後不再打人嗎?」

那魯四本想說,「他不跟我睡覺我就打她。」但看了看捆著自己的小麻繩兒,把已經吐到了嘴邊的話兒又咽了回去言道︰「我保證以後不打人了。」

區干部讓民兵給魯四松了綁,跟魯四和魯四媳婦說道︰「你們倆回家好好過日子去吧。」

那魯四媳婦高低不跟魯四回家,跟區干部言道︰「我不跟他回去,我跟他回去他得把我打死嘍!」區干部道︰「剛才他不是保證過了嗎?他不打你了。」「您听他的?他說一套,做一套,我這次要跟他回去,他定把我得整治死嘍!」

魯四媳婦趄著不走,區干部沒轍,找來村婦女主任,婦女主任跟魯四媳婦說︰「姐姐陪你回去,看他還敢打你!」

婦女主任陪魯四媳婦在魯四家呆了半宿,魯四自然沒敢動他媳婦半個指頭,魯四白天上工去了,魯四媳婦自己跑回了娘家,就再也不回來了。沒過多長時間,魯四媳婦到區政府來申請和魯四離婚,區政府經過調查,魯四夫妻倆確實感情不合,又是買賣婚姻,就批準他們倆離婚了。

魯四媳婦有文化,後來嫁給了縣城,圓了她找一個張生式男人的夢,後來又參加了社會工作。

而魯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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