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十八章美麗的傳說淒楚的故事

作者 ︰ 金石聲

在明朝勛臣里,有一位叫徐達,他是明成祖朱棣皇帝徐皇後的父親,徐達功高蓋世,在明朝開國功臣中無一能比。

宣德十年四月辛酉,修長陵時,在御道兩側置石人、石獸,監工問工部尚書︰「勛臣以何人為其原始形像?」工部尚書轉問宣德皇帝,宣德帝言︰「以徐達為其原始形像,隨後石匠照徐達畫像雕琢勛臣,屹立于御路兩旁。

話說在御路旁,有個村子叫王莊兒,這個村子有王氏夫妻,王氏夫妻到了四十多歲還無子女,整日燒香拜佛乞求子女,一天,夫妻兩個,同時做了一個夢,送子觀音懷抱著一個女女圭女圭送到了他們家,兩人白天相互告訴,莫非這是真的?公母倆將信將疑,過了半年,這婦人肚子,果然越來越大,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還真如夢中所言,婦人給生下了一個女女圭女圭,夫婦倆寶啊貝啊養著,孩子雖是夫婦倆的心尖子,但可惜的是孩子沒生在福天坑里。

孩子剛剛一歲剛會叫「爸」叫「媽」,就被媽背著到地里薅苗拔草,這老夫婦倆種的地在哪兒呢?正好在那位徐達雕像後面,小姑娘看著石人,長到了五六歲,她已經不用媽背著和抱著了,媽到地里干活,就把她放在石人旁邊玩耍,她看著石人,石人笑眯眯的看著她,她拍打著石人說︰「石頭哥哥,石頭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小姑娘一直拍了十年,她已經長到十五六歲了,長成了一個楚楚動人的大姑娘。

一天,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伙子來到了她的眼前,跟她聊天,跟她玩耍,一連數日,天天如此,姑娘心里好不愉快,這天姑娘憋不住了,問那年輕小伙兒︰「家住何方,姓字名誰?」小伙兒笑而不答,姑娘裝怒,扭轉臉去不再理會,小伙兒看到姑娘如此,誠惶誠恐,搖著姑娘肩膀說︰「妹妹息怒!妹妹息怒!哥哥告訴你就是了。」

然後小伙吟出詩詞一首道︰

姓徐名達豪州人,字是天德洪武臣;

前世欠下情感債,還魂石像補姻親。

姑娘听得此詩,似懂非懂忽忽悠悠又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在四百年前的事情。

四百年前,在濠州,她和一個叫徐達的一塊兒長大,本是青梅竹馬,心心相印,女孩非徐達不嫁,徐達非女孩不娶,只是因為徐達家境貧寒,無錢迎娶,把兩個孩子的事情耽誤了下來,到了徐達二十二歲這年,濠州鬧起了饑荒,正好義軍郭子興「朱元璋」部從濠州經過,徐達就投奔了義軍,臨走之時徐達對姑娘說,我出去,只要混出個人樣兒,我就會回來迎娶你。

一走就是三年,姑娘白天盼黑天盼,沒有一時不在盼,盼了三年也沒把徐達盼回來。

一天,又一撥義軍從濠州路過,姑娘托她爹去打听徐達下落,那人不知詳情,月兌口而出,听說徐達戰死了,她爹回來告訴了她,她痛不欲生,懸梁自盡了。姑娘魂靈,來到了陰曹地府,整日痛哭不止,閻王問道︰「為何整日如此?」

姑娘把實情如實說出,閻王听罷為之感動,贊賞她的真摯,憐惜她的遭遇。

又過了三十年,徐達陽壽已盡,魂魄過了奈河橋,到閻王爺這兒來報到,閻王爺問道︰「大膽徐達!你在三十年前已死,為何到此時才來報到。」閻王爺說出此言,把徐達問得丈二和尚模不著了頭腦言道︰「此等大事我怎敢拿它當成兒戲,小人的確剛從陽世歸來,您萬不可冤枉好人哪!」閻王爺听得此言怒火中燒,心里想到,「明明三十年前那姑娘說你已死,而你還敢狡辯。」正欲發火,旁邊判官耳語道︰「大王,他何時出生,何時亡故,我這里有賬,賬中查出真偽,看他還怎抵賴。」閻王點頭,判官翻了翻賬本後跟閻王耳語道︰「這濠州同名同姓同日同時生的徐達有兩個,有一個確實是在三十年前已死,而另一人也確確實實是剛剛亡故,眼前這個徐達莫不就是姑娘說的那個徐達,他三十年前莫不是沒死。」

閻王听到判官此言,愈發起火,拍案而起,大聲吼道︰「你這個無情無義無有良心之人,你應了人家姑娘當你功成名就之後就去迎娶人家,可你做了天大的官,卻背棄前言,把人家拋到了九霄雲外,來人哪,打他五十大板,押解他到十八層地獄,懲戒這無信無義之人!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徐達听罷,高喊冤枉說道︰「我並沒有失信!」「閻王听得此言,氣得咬牙跺腳喝道︰「還敢嘴硬,給我掌嘴!」

徐達大喊︰「士可殺不可辱,大王容我辯白一、二,等事情辯白清了,是殺是剮是下油鍋悉听尊便,絕無怨言。」

閻王听罷此言道︰「看你在陽世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就讓你講上一講,講得對了還則罷了,如若不對,再跟你算賬也不遲。」

徐達言道︰「我在陽世曾經回家尋找于她,可惜她在前一年已經上吊而亡。

閻王道︰「有何為憑?」

徐達道︰「有她父母可以做證。」

閻王喚來判官問道︰「那王家姑娘爹娘現在陽世還是在陰世?」

判官回答︰「已在二十年前來到陰世,現在還未托生。」

閻王,命把王姑娘爹娘魂魄,從幽州城鎖來,和徐達對質,不一刻,王姑娘爹娘魂魄被小鬼兒鎖到。

閻王對其道︰「他是徐達,他在三十年前可曾到你家尋找你家姑娘?」

二位老人不敢撒慌道︰「他在三十年前,的確尋找過我家姑娘,可惜我家姑娘命小福薄,那時已經懸梁自盡,他听了我家姑娘懸梁自盡後也曾痛哭流涕。」

閻王听罷,知道徐達所述確是真情,道︰「倒是孤家冤枉了你,你倆在陽世間姻緣未了,本應讓你倆到陽世了那未了姻緣,可惜徐達在陽世殺戮太多,不能轉世投胎,罷、罷、罷,孤家賞你可依附于你在陽間的石像同那姑娘團聚去吧。」

姑娘忽忽悠悠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姑娘對夢中之情將信將疑,日出日落夜深人靜,又入夢中,那漂亮小伙兒,翩翩又至,小伙兒對姑娘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我是你現在朝夕相處的石頭哥哥,也是你四百年前的未婚夫徐達哥哥呀!」

姑娘道︰「你說你是石頭哥哥,你又說你是徐達哥哥,空口無憑,如若讓我相信,我明天到你跟前把我戴的草帽扔給你,如果你就是石頭哥哥,如果石頭哥哥就是徐達,那草帽就能戴在你頭上,否則,你就不是石頭哥哥更不是徐達。」小伙兒听得此言,說道︰「好,一言為定。」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到了天亮,夢中事情記憶猶新,姑娘戴上草帽,來到石人面前說道︰「石頭哥哥,石頭哥哥,夢中之人,如若真是你,你就把我頭上的這頂草帽戴上。」說完,欲摘頭頂上的草帽,往石人頭上扔,手剛剛踫到草帽,還未摘下,那頂草帽,就飄飄悠悠飛到了石人頭頂,端端正正的戴在了石人頭上。

姑娘看到,又驚又喜,呆呆的看著石頭哥哥。

一天好快,轉眼日落,又到了夜深,小伙兒翩翩又至,昨日約定已經應驗,姑娘對面前之人是石頭哥哥又是徐達是深信不疑,上前抱住,生怕他跑掉,青年男女抱在一塊,禁不住天性大發,雲**雨,欲醉欲仙,這樣的日子過了有一年,姑娘醒來整日無精打采,越來越瘦,眼看將不久于人世,一日,把爹娘叫來,說道︰「我死之後,把我埋在咱們家地頭的石人旁邊!」

說完之後,氣越出越短,一口氣沒有上來,閉上了雙眼。

姑娘死後,爹娘尊其遺囑,把她埋在了石人旁邊,從此以後,那姑娘和石人就常相廝守在十三陵的御道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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