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槐樹下走出來的人 第三十二章慧眼識出假文書小人陰謀落了空

作者 ︰ 金石聲

打官司憑的是證據,這一審下來,馮夫人這孤兒寡母就敗了訴,敗訴就得搬家,眼瞅著馮夫人就無家可歸了,你說她怎能不著急呢?

劉相公听了馮夫人的哭訴,安撫了馮夫人幾句︰「不要著急,咱慢慢想辦法。綠色小說」

劉相公又說︰「自打我十九歲中了秀才,我就跟馮大哥相識,雖然他大我二十多歲,但我倆一直是以兄弟相稱,我倆交往已有二十多年了,從沒听說,他住的房子是租來的。」

劉相公皺了皺眉頭道︰「嫂子,你看見那文書了嗎?」

「我看是看見了,但我斗大的字不認得半升,不知上面寫得是什麼。」馮夫人說。

劉相公言︰「我給你寫一張狀子,你拿上狀子,到州衙門前擊鼓,這官司我幫你去打,劉相公在馮夫人家里給馮夫人寫了一張狀子,第兒天一早,劉相公領馮夫人去州衙門口擊鼓。

州官老爺升堂,馮夫人呈上狀子,州官命衙役傳來馮夫人的堂叔伯小叔子,命他重新呈上那租憑文書,馮夫人說她本人不識字,讓孩子的伯伯劉相公幫他驗看文書,州官問劉相公在哪里?馮夫人答︰「在衙門口。」州官召衙役宣劉相公進大堂,劉相公躬身給州官施禮,州官言︰「馮子善夫人讓你給她驗看文書,你可給驗看?」

劉相公言道︰「我和馮子善是生前好友,他現在死了,他家之事我自應義不容辭。」

州官言道︰「既然如此,你就給她看看吧。」

劉相公拿過了文書順眼觀瞧,瞧罷,言道「我和馮秀才生前交往已有二十多年,他爺爺我認識,他爺爺也是秀才,按這個文書簽的名,這個文書,應是馮秀才爺爺和他的兄弟所立,可現在據我看,這上面簽的名字應該不是馮秀才爺爺所寫,因為這幾個字歪歪扭扭哪像秀才寫的字呢?」

劉相公又說︰「想二十年前,我剛和馮秀才相識,那時馮秀才爺爺還健在,我欣賞老先生墨寶,請他給我寫了諸葛亮的‘出師表’現在我還保留著,老先生的字鶴骨松風,這幾個字怎能跟老先生的字相比呢?再說這五十年的紙怎麼也有點發黃,可這紙,像剛剛從紙鋪買出來的一個樣。」

州官老爺讓劉相公把「文書「呈上去,他也仔細觀瞧了起來,也確像劉相公所言疑點頗多,最後說道︰「劉相公,既然您哪兒有馮老先生的筆墨真跡,就請您明天把那真跡拿來,咱們對照驗看,這文書的奧秘就會大白于天下了。」

第二天,劉相公拿來了老先生的筆墨真跡,州官對照文書比對驗看,文書是真是假昭然若揭。

州官宣布此文書是假文書,「無效」退堂。

租賃文書是個假文書,自然馮夫人沒有搬家,還住著她的宅子。

古語有雲︰「不怕賊偷就怕賊想!」誰能知道啊,過些日子,馮夫人那個堂叔伯小叔子還能琢磨出什麼花活來呢?

要想徹底證明自己所住的這處宅院就是自己的,必須得自己手里攥著自己宅子的地契。

歷朝歷代,街坊鄰里之間,為了房根基地橫頭,都會爭吵不休,歷朝歷代政府,為了社會和諧,給百姓的房產、地產都發有「契約」。

劉相公說︰「要想您房子住的踏實,沒有後患,您必須找出您房子的地契。」

馮夫人找了所有該找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像地契一樣的東西。

馮夫人的孩子,似乎听懂了大人在說什麼,他把櫃上的「帽鏡」搬開,牆上有畫,把畫掀起,牆上有個小洞,他伸手從小洞里搬出個鐵匣子,打開這個小鐵匣子,劉相公看到了,盒子里不但有自己這處宅子的地契,還有城外那四十畝地的地契,還有一張老輩子他家與他那堂叔伯小叔子家分家時的分家單據,劉相公這下子可樂壞了,把那孩子抱起,舉得老高說道︰「這下子你可把你娘和你給救了,人說,小子不吃十年閑飯,你剛幾歲啊,就能幫你娘辦這麼大的事了。」

原來這個小鐵匣子,他爹在世時,他看他爹搗鼓過,他爹娘不在,小孩子好奇,他也拿出來搗鼓,這次听大人說話,似乎與這小鐵匣子有關,他就搬開帽鏡把這小鐵匣子拿了出來。

劉相公看著這一張張發黃的舊紙,說道︰「這些東西嫂嫂您千萬要保護好,有了這些東西,您那堂叔伯小叔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您了,這里,不但有您的房產地契,連他家的房地契都在里邊。」

原來老輩子的地契不是您想什麼時候辦就能什麼時候辦的,往往家里所持的是一張多少年前辦的原始契約,如果哥兒倆分家,老大拿著原始契約和一張分家單據,而老二只能拿著一張分家的單據。

現在真相已經大白,當初馮老太爺在世時,在城里置了這塊地方,他有兩個兒子,蓋了兩處相同大小的宅子,後來分家,一人一處,城外的八十畝地也是每人四十畝。

馮夫人的堂叔伯小叔子,為了霸佔馮秀才那處宅院,偽造了一張破綻百出的租賃文書,讓劉相公給識破了,先前因咱沒有契約,沒有有力的證據,揭穿他的鬼話,現在有了原始契約,有了有力的證據,為了讓他以後,不要再想那歪門斜道兒,必須得徹底揭露他。

劉相公把這其中要害跟馮夫人說了︰「為了你們娘倆以後過踏踏實實的日子,你必須告倒你那堂叔伯小叔子。」

劉相公給馮夫人又寫了狀子,馮夫人拿著狀子和分家單據還有地契去了州衙大堂,告他的堂叔伯小叔子,「偽造證據,奪人房產,欺凌孤寡。」馮夫人的堂叔伯叔子,在鐵的事實面前,無話可答,州官叱道︰「你堂兄已故,你對堂嫂不但不予幫助,反而落井下石,偽造證據,奪其田產,其心不如禽獸,為了懲戒邪惡之心,重責二十大板!」

馮夫人的堂叔伯小叔子經過這場官司後,再也不敢小視這孤兒寡母,起那邪惡的念頭了。

馮夫人當堂叩謝了大老爺。

馮夫人進州衙大堂告狀,劉相公在州衙門口等候。馮夫人出了州衙大堂,又千恩萬謝劉相公,請他到她家吃飯,如那馮大哥在世,劉相公肯定會去,如今馮大哥已不在,和一婦人在一起,有諸多不便,人不有那麼一句話嗎?寡婦門前事非多,為了不招那閑言碎語,事已辦完,出延慶東門就徑直回家了。

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火上澆油。」如果人在有權有勢之時,今天送煙,明天送酒,三天一請,五天一叫,那看不出是真交情還是假交情,只有人到了落魄之時,還能伸出友誼之手,那才算是真交情哪。

現在馮秀才沒有了,孤兒寡母受到欺凌,掖吧一把這孤兒寡母,對于劉相公是舉手之勞,可是對于馮夫人這娘兒倆的前後結局,那可就一個是天上,而一個是地下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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