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強听到周糧豐說的經過,目瞪口呆的看了對方還在自得的周糧豐,周糧豐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這才問秦強怎麼回事——/
秦強這才把經過唉聲嘆氣的說了一遍,然後兩人一起哀聲嘆氣,都知道自己錯過了立功的機會,對這個功勞比起來,現在撿來的十幾桿槍還算是功勞嗎。
再然後就是跟著兩人的手下一起哀聲嘆氣,滿臉的喜色也不見了,肚子里滿滿的都是悔意。于是一群人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結隊的來到這邊秦英處報告。
秦英听完後,足足的發呆的看著眼前站著的這兩個犯傻的兩位半分多鐘,這才回過神來。
有些疲憊的往身後的位子上靠了一下,無奈的抬著眼皮瞥了兩人一眼,說不出話來。
秦強和周良豐知道這次兩人估計是讓營長有些著惱了,齊齊的對視一眼之後,向秦英敬了一禮說道︰「請營長責罰!」
「算了,你們也累了半天了,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秦英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
「請營長責罰!」兩人看秦英的樣子,哪里肯走,只是重復的說道。
秦英這才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兩人這次的事情的確要處理好了,要不然下次再出現這樣是事情也不好辦。
秦英想了想才說道︰「你們這次的功勞就不記了,再加上這個月的軍餉也扣下來,回營之後,找鄭榮去登記就行了。」秦英看著仍是有些愧疚的兩人這才開解道︰「好了,跑了就跑了,不去管他,反正他的人已經被咱們打殘了,諒他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光桿司令咱們不怕,回去吧。」
兩人听到秦英這樣說,心里才好受些,扭頭出去了。
秦英獨自在營里坐著,想著這件事情,他知道不會像自己向秦強和周糧豐兩人說的那麼簡單,看來自己這次接收阜陽要出現一些變故了。
但不管如何,明天總要把利辛先佔了再說。
白合當天在太陽將要落山之時,才漸漸的看到利辛城,看著遠處夕陽余暉的城牆,在白合眼中卻是如同散發光芒一般,讓他有種朝拜的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像現在一樣,利辛城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可愛。
白合頓時激動的無以復加,淚水嘩嘩的流了一地,一路趕來,想著自己一行人如喪家之犬,即使後面不再有人追擊,但卻是絲毫沒有敢停留下來休息片刻,心里滿是辛酸,此時看到利辛城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此時城中還沒有接到白合戰敗的消息,只是知道早上白合帶著自己的一群手下爪牙往南撲去,城中之人卻只能在心里哀嘆不知道又會有哪個地方的百姓又要遭殃了,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手下有將近千人,又有騎兵的白合在這里幾乎是無敵的了。
因此到這時候,看到一行人像要飯逃荒一般走進城中的時候,滿是詫異,待到人群中有人認出其中一個披頭散發,宛若瘋子一般的人就是早上氣勢洶洶的白合時,人群頓時炸開了。
他們不知道這時怎麼了,是誰把白合打成這樣,議論紛紛開來。
白合此時努力的向自己的手下中縮進去,催促著手下趕緊的回到自己的駐地去,只有在他們一行人走到近前時,那些議論之人才住嘴,待到走開之後仍是又是有些惶恐有些隱隱的興奮的接著討論著,就是白合有手下想要呵斥圍觀的群人,也被白合阻止了下來,這個時候的他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般,每一個人的議論聲鑽進自己的耳中,在他听來,都像是嘲諷自己一般。
而周圍的人群看到白合這樣,心里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詭異的如變態般的幸災樂禍起來,看著以前自己連看都不敢看的大人物,此時在自己面前如過街老鼠一樣狼狽,這股莫名的興奮來的格外的快。
在他們眼中似乎這個在傳說中最好拿人喂狗的狠人也並不可怕,于是這種議論的浪潮更大了。
白合一路在周圍大聲的議論聲中回到了自己在此城中的住處,即使是不停的安慰自己,自己只是不和這幫小民一般見識罷了,但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在以前,他何會用這種安慰,又有何人敢在自己面前大聲的說話?
因此他此時的心里有些淒涼,就是原本在自己眼里有些可愛的利辛城,也變的冷冰冰的了,他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令自己感到寒冷和壓抑的城中。
顧不得收拾東西,只是回到住處換了一雙鞋和衣服,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的裝束之後,就趕緊的召集自己那些剛剛喝了幾口水,休息沒有半刻鐘的手下們,這些此時躺在院子里地上的手下們實在是累的走不動的,但畢竟自己的前途還在白合身上,只要百合回到阜陽,重新立住腳跟,自己等人還有希望,若是白合都完了,作為曾經的白合親兵,他們不認為誰還願意手下自己這些人。想到這里的他們也只能強忍著疲憊,慢慢的起身。
于是這群剛剛進城不倒半小時的隊伍,在夕陽的余光中,雖然衣服有些整齊了,但卻是越發的淒涼而去,連在城中睡一覺的勇氣也在這一刻喪失貽盡。
城中的人看著白合的離去,他們已經意識到白合今後在這個城中的統治在今天結束了,所以他們受到太多的壓抑終于爆發出來,徹底的瘋狂了,人們四處的亂跑著,亂叫著,來發泄心中的那份復雜酸澀的情緒。
更多的人沖進了白合的院子里,這個往日令人生畏的地方,當再也沒有權利站在後面威懾的時候,就成了人們發泄的對象。
院子里的門窗被砸壞,能拿走的值錢東西被帶走,大件物品被拉出來焚燒,就連後院中白合圈養的十多條由于吃太多人肉而眼楮發紅的狼狗此時也被大家紛紛用轉頭砸去,那些狼狗在人們的怒火前面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凶狠,只是夾著尾巴哀嚎著,躲藏著,然後血漸後院,生生的被砸死,就連尸體也被人們雜碎仍在了燃燒了大火中。
第二天所有的士兵集合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大家都徹底的放松下來,因此秦英在六點起來的時候並沒有喊醒大家,只是讓他們繼續睡著,直到七點半左右這才喊大家集合。
他們知道今天的任務是什麼,所以大家對于秦英讓他們吃過飯後往南進發之時,全是滿臉的自豪和興奮,自己今後也是在這片地方徹底的立足啦!
秦英自從昨日走月兌了白合之後,害怕夜長夢多,出現什麼變故,所以秦英讓李峰在後面帶著炮兵迅速跟上,自己帶著三百多人一路向南行去。
在上午不到十一點的時候,秦英看到了城門大開的利辛城和站在城門口大群聚集的人群,心情大好,知道這個城池今後就是自己的啦。
三月二十日中午秦英正式佔領利辛,淮河以北幾地震動,他們終于重視起來這個外來者。
此事就像一顆落在渦河流域,並像落入一湖死水中的石子一般激起層層漣漪,並逐漸向外擴散著,最終激起什麼樣的浪花,卻不是秦英現在知道的了。
一九一二年三月,由阜陽白亮首先侵犯渦陽地界而引發的兩地之間戰爭,歷時三天,以秦英最後反攻對方勝利為止,正式結束。
就在秦英準備速戰速決,大展拳腳,在各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佔領阜陽,把觸角伸到白氏兄弟所有的地盤時,秦英擔心的事情終歸是發生了,也意味著收取勝利果實的行動到此為止。
三月二十一日下午兩點,秦英留下了五十多人在此地駐扎之後,帶著士氣飽滿,飽餐一頓之後的士兵們,正準備繼續往南挺近的,在過馬店孜鎮,至永興和插花鎮,二十二日就在秦英繼續進發,在下午三點多鐘,即將到達阜陽城下的時候,從北邊向杰三隊過來的信使和民情處的人幾乎同時趕上了秦英,而帶來的消息卻是令秦英皺眉不已。
根據向杰信上所說,亳州方向在秦英和白合正在交戰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得到了消息,迅速的反應過來。想要攻進渦陽地界,試圖分一杯羹,但對方的先頭部隊剛到邊境之時,就被民情處的偵知,所以向杰有所準備,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埋伏了對方,把對方的先頭部隊頂了回去。
亳州方向的敵方並沒有阜陽方向的實力厚實,在被迎頭一擊過後倒也漲了見識,意識到了向杰等人的不好惹,但卻也沒有退兵,反而在邊界陳兵監視渦陽方向,估計是想要準備在秦英與白合的戰爭中戰敗之後,再動手了。
而在昨天白合戰敗的消息傳開之後,在今天上午亳州方向,忽然增兵有侵犯之意,但卻是沒有繼續進攻,二十把戰線往渦陽方向推進了幾里地,威脅的意味十足。
而民情處的消息也是與這有關,幾乎在今天上午的同時,在蒙城、宿州和太和等地也相繼反應過來,很有默契的往渦陽邊界處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