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在那站著干什麼?!趕緊的都給我集合!咱們殺過去,把他們一個不留的全殺了,給你們二爺報仇!」白合看著院子里還在站著的一群手下,頓時怒吼一聲——/
眾人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深夜了,雖然還有些星光,但對于讓他們在這種時候就開拔打仗,誰也不想現在願意去,要是一不小心像二爺一樣被對方的那個秦狠人,秦殺星的伏擊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去。
只是看著白亮的滿臉猙獰,幾欲發狂的樣子,卻沒有人敢做這個出頭鳥,剛剛拉出去喂狗的那人就是他們的一個活生生的榜樣。
無奈之下,只好磨磨蹭蹭的向院子外走去。
「慢著,你們•••都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就出發,誰要是到時候給我裝孬種,小心我蹦了你們!」白合剛剛的怒火此時好像已經消失了一般,只是眼中燃燒的火焰卻讓這些手下心中發寒。
雖然手下們此時心中听到白合的這話,有些高興,但士兵們回頭看著自己的大爺坐在房間燈光陰影處陰測測的看著自己這些人,卻沒人敢表現出來,只能也是滿腔怒火的大喊兩聲報仇之類的,但心里此時卻是愈發的想要離開這個院子,離開這個讓人心悸的大爺。
白合喝退手下之後,把守衛的士兵們都趕出了門外,自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片冰涼,「兄弟你放心,你的仇我會給你報,你在那邊別急,再等一天,大哥會把仇人挫骨揚灰。」
這一夜,白合在椅子上坐了一夜,這一夜,秦英站在自己的營帳前看著不遠處的戰場,也看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亮,白合起來洗了把臉,很鄭重的把自己的一夜長出來的胡子和散亂的頭發整理好,所有的動作都標準的不像話,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敬仰上帝一樣,有些莊嚴,很是肅穆。
因為白合覺得今天是一個不一樣的日子,今天使用仇人的血去祭奠兄弟的日子,今天也是自己要大開殺戒的日子。
所以他很鄭重,這種鄭重在他出現在集合好的手下們面前甚至讓手下感覺有些怪異,但手下們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
白合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連殺了三人,他要祭旗,既然現在還沒有抓住仇人,那麼用一些自己不听話的手下人的頭顱來祭旗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很久沒有這樣做了,所以看著那三個早上喊著肚子疼,拉肚子的膽小鬼的頭顱隨著從斷落處飆出的鮮血一起散落地上的時候,心里有些變態般的愉快起來。
他不知道這軍前被砍頭的三人是不是真的肚子痛,還是因為其他的,他也不想知道這些,他只是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說過誰今天要是裝了孬種,那麼今天他就斃了誰。
所以這三個人要死!
不但要死,還要死在所有人的面前,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己沒有槍斃這三人,而是用了有些老舊的方法,也是最血腥的方法,就結束了這三人的性命,因為就在剛剛他想到,子彈還有用呢,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白合用腳踢了踢滾在腳邊的人頭,示意旁邊的親兵把人頭舉起來讓大家都看看,手下們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又趕緊的低下頭,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滿眼的慶幸。
最後,三具尸體和三顆人頭被扔出去喂狗,白亮這才在手下們恐懼的眼神中把一條白布纏在了胳膊上,反應快的手下們也趕緊的有樣學樣,沒有白布的就把自己的衣服里子撕掉,即使已經發黃,但還是白了,像白合一樣纏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辦好所有的出發前準備,白合這才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白布和手下們手臂上同樣的一抹白色,最後有些厭惡的用布清理了一下剛才踢人頭時染上的血水,待軍靴擦干淨之後,這才帶著自己的親兵上到馬上,大喊一聲︰「出發!」集體順著白亮昨日的路線往南走去。
而此時秦英正靜靜的等著對方的到來。
秦英的這次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借著這次的戰爭在周圍幾地反應過來之前吞並阜陽和白氏兄弟控制的所有地盤,手下雖然有些少,但秦英並不覺得自己這次胃口有些大,因為阜陽本地就有一些民族工業已經有所發展,比起渦陽來說,好了許多,雖然經過白氏兄弟這兩年的敲詐,但仍然是在堅強的生存著。
而令秦英更看重的是本地人口眾多,土地面積不少,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只要佔領此地,自己的實力就會有一個質的飛躍,穩定兩年過後,自己就會積攢出統治這個皖北渦河流域的實力,那時的自己才真正的走上歷史的舞台。
秦英手下的幾位主要人物雖然知道秦英想要搶佔此地的目的,但也不會想到秦英會想的有那麼遠。
秦英洗了把臉,一夜雖然都沒睡,但此時的他卻很有精神,接秦強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又吃了兩口熱乎乎的大餅,這才看到秦強和周良豐兩人眼中血絲都是都是不少,這才問道︰「怎麼,你們緊張害怕?」
「我本來還有點的,但想到昨天的兄弟們卻是不害怕了,他們許多新兵在戰場上都不怕,我是營長你的衛隊長官,我還怕什麼,不過,緊張倒是有些。」秦強听到秦英的問話這才小聲的辯解道。
秦英听到對方的話,輕輕的笑了一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才扭頭對著旁邊的周良豐說道︰「你呢,你害怕嗎?」
「我不怕,營長都不怕,我怕什麼,反正到時候就是拿槍殺人就是了。」周良豐卻是抬著頭大聲的回答道。
秦強听到後不好意思的笑笑,顯得為自己原先的害怕有些慚愧。
秦英仍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自己走了出去。
秦強和周良豐在後面對視了一眼,這才趕緊的跟著秦英,往外走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很晴朗,好的正適合打仗殺人。
一九一二年,三月十九日,天氣晴朗,白合帶著自己的一百多名最強大的騎兵和四百名自己的精銳手下,氣勢洶洶復仇而來,白合有些討厭這樣的天氣,只是因為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這一路疾行而來,全身都有點松軟,這讓他感覺到自己不再年輕,因此他討厭。
同是一天,早上的秦英感受著晴朗的天氣,自語了一句︰「此天真是殺人天。」
就這樣,這場戰爭就在兩位雙方的主官對天氣感慨評判一番之後將要爆發了。
白合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這個地方之後,看到前面的樹林,想到自己的兄弟喪身于此,心中強忍著悲痛,讓自己冷靜下來,自從知道了秦英的士兵數量和對方有重機槍之後,他就不在輕視秦英了,縱使滿腔的仇恨,卻仍是在林子前的四百米處停了下來,等待著自己的手下步兵的到來。
林子後面就是秦英部隊,他知道對方沒有走,也知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到來,但對于仇人自己卻是沒有說話的**,因此就在這種大戰之前的詭異的安靜中雙方都耐心的等著。
秦英這邊。
「報告營長!炮兵部隊請求指示,是否現在就對地方進行打擊?」李峰自從知道對方到來之後,就有些激動,對于第一次正式帶著炮兵參戰的他來說,這一切都讓他有要發泄一番的沖動,早早的派人過來請求秦英的指示,希望秦英能夠讓他們炮兵部隊先打個頭陣開門紅。
秦英想了一下,並沒有同意李峰的建議,對于秦英來說這次戰爭的目的就是盡量的殺傷敵軍,減少己方佔領阜陽時所受到的阻力。
「告訴你們李隊長,別急著開火,讓他準備好,到時候對方進攻之時,自會對他下命令的,你們的第一功跑不了的,去吧。」
「是,營長!」這個傳令兵顯得有些失落的走開了,看來請戰並不是李峰一個人在急。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在等待中顯得有些難熬,不少士兵都開始想要挪動一下,但都被各自的長官喝止,只好一動不動的端著槍口,瞄準著樹林方向。
半個小時過去了,白合的後隊步兵也趕了上來,馬匹也都恢復了力氣,所以白合不準備再等下去,不想再讓仇人多活一些時間,就這樣進攻開始了。
手下步兵四百多人排成有些松散的陣型往秦英的這地慢慢的靠近著,到了樹林邊時,他們仿佛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個樹林形成的時間並不是太久,因此昨天的一戰讓樹林更是稀疏了起來,透過樹林,已經能看到林子這邊秦英一部的已經加高加固不少的陣地。
白合的騎兵部隊也在後面嗷嗷叫的慢慢的加速著,經漸漸的超出步兵陣型從林子里穿過,往這邊沖來。白亮在後陣此時有些自戀,看著自己的騎兵沖了過去,仿佛戰局已定一般,在他的人之中,平原作戰,步兵無論如何也經不住騎兵沖擊的,就是對方有個簡易的陣地又如何?一旦騎兵近前,步兵再跟上,對方也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就是想跑,在騎兵的追擊下都很難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