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行 第一百九十四章︰暗手

作者 ︰ 復之言

「多謝前輩能夠相信在下,不過剛才這一位前輩所問到的‘七大盜’,在下倒是經常听說,但著實沒有遇見過!」

柳義仿佛對于光頭大漢的氣勢無動于衷,只是听了丘長老之言語之後,顯得一臉謙恭,又一一躬身打揖說道

「丘長老,本堂主認為此人形跡可疑,不如將其擒下,實施搜魂之術,方可保我們此行的秘密不會泄露出去!」

常天魁坐于角馬之上,不動聲色地緊盯著柳義,雙眸毫不掩飾地透出幾絲貪婪,悄悄傳聲與身邊的丘長老。

「哼哼!常堂主,莫非你是開玩笑吧!沙丘大漠如此廣袤,里面的修真者和探險者無數,凡是遇到的,你都要一一抓住進行搜魂?」

「老夫曉得,你是懷疑此人孤身一人,居然敢膽在大漠探險,身上或有什麼過人寶物,又或搜羅到了什麼珍貴材料,便想摟草打兔子,下狠手擊殺對方,以行劫掠之實而已」

「不過,你細想過沒有,此人在鐵護法和老夫以高于其三四級的或明或暗的威壓之下,縱然裝做出一副驚恐萬狀之模樣,實則骨子時里淡定從容,毫無懼意。」

「如此之人,他不是故意收斂修為,就是有著極為犀利的手段。鑒于此行任務是要救回少掌門、關系重大,且對方並不知曉我等的真正目的,故而不宜橫生波折、消耗實力」

「依老夫之見,不如勸其離開綠洲,我們加強警戒,勿讓無關人等進入就算了」

說後,也不理會他,便朝著關樓使了個眼色……

後者當即心領神會,「刷!……刷!……刷!……」。

繞開重重眾人,突地滑到柳義身邊,朝之打了個揖,滿臉燦爛地說道︰

「啊哈!兄弟,我們長河門來到大漠,當然是有要事了,不過听說‘七大盜’在此地活動十分猖獗,所以,也不得不提防一二,這位鐵前輩也就心急,隨便打听一下其動向而已」

說時,他還含笑地有意無意看了一下鐵護法,又道︰

「我跟你說兄弟啊!你看我們這邊那麼多人,等一下,還要有數倍人趕過來,如果今天晚上你在此地歇息的話,可能大家彼此都覺得不甚方便。」

「雖然凡事都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然則我們畢竟人數過多,移動不便;你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如將地方讓與我們……」

正說著,常天魁的那個副手王典,仿佛受到了前者的指令,也陪著笑臉,加入了游說的陣營,還不時親熱地輕拍柳義的肩頭。

約莫一刻功夫,後者被他們說的頻頻點頭,將石頭上的幾件破爛衣物收拾好,便快步離開綠洲。

然而,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包括丘長老和柳義本人都沒有發現,王典拍著柳義的肩膀之時,一只拇指大小、長約三寸、頭上長著兩條較之整個身體還長兩倍有余的暗黑色甲蟲靜靜地叮在一大石上,其身下赫然正是後者所晾曬的一件衣服,不到一息之間,刷地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那件它在上面呆過的破爛衣服已是多出了一個十余個針孔大的小洞口,一點也不起眼。

看著在朦朧的黃昏下,注視著柳義漸行漸遠的身影,此時,雙雙並站一處的常天魁和王典兩人平靜的表面下,雙目掠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對于安營扎寨之類事情,長河門自然有一幫人精于此道,不到二刻功夫,三十來個帳蓬已然搭好,夜幕初降之下,遠看它們有如一個個白色饅頭,分成兩邊,擺放在一個黑綠色的大盤子中間。

就連是居住的地點,丘長老和常堂主這兩派人也不情願緊挨在一起。

丘長老這邊剛好安頓下來,正想盤膝在蒲團上坐下,以例行自己幾十年如一日的每天晚上的養神功課。

驀地,他听到常堂主那邊營地上傳來陣陣人吆馬喝的嘈雜聲,當即神識一掃,赫然發現他們十人均清一色地整裝待發,有的已是坐于角馬之上、奔向綠洲出口……

「師父!……常堂主……剛剛……派人過來……說他們……想吃些野味……要到周邊抑或更遠之處……去打獵……讓我們自行安排並在此地等候北原商會的岳長老他們……待準備出發時給他們傳送傳息符……即可!」

關樓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他大聲說道。

「‘打獵……’?」

「你現在速速去跟他們說,就說是我丘某人的意思︰大敵當前,切不可分心,更不應將實力消耗在芝麻綠豆的小事之上;且夜晚外出,隨從人員極難管理,容易泄露我們的行動計劃。如他們還不听勸告,本長老就即刻將此事匯報大長老和掌門兩人!」

說完,看著關樓飛掠而出的身影,雙手倒背、面無表情,靜靜地鑄立在原地。

……不大一會兒,數十清脆急驟的馬蹄發出猶如冰河破碎的響聲,由近及遠,迅速消失在綠洲的入口處。

與此同時,關樓邁回帳篷,一臉無奈苦笑……

「啾!……」,一道淡淡的青光劃過長空,瞬間如流星朝著東邊飛去……

「好了,反正老夫已將此事的來龍去脈進行上報,即便是出了天大的問題,亦可保全我等無虞而不會被長老們怪責了」,丘長老仰望天外星空,喃喃自語道。

「師父,您是否覺得常堂主他們今晚定會要出事?」

「廢話,若非如此為師我怎會舍得花掉那寶貴的千里傳息符?」

「不過,按常理推斷,他們三個結丹高手再加上七個築基期頂峰和後期修真者,去對付那個散修,應該沒什麼問題!」

「呵呵!世間萬物,相生相克,變化無窮;就兩物相互直接爭斗的情況而言,有時是以強勝弱,有時是以弱勝強,有時是兩兩皆敗,不能一概而論。這些事情,以常理進行推測和判斷,有時候很難,所以,佔卜之術才得以經久不息、顯得彌足珍貴」

「難道師父您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能運用風角之術,神速地預測出常堂主他們此行定然不會成功?」

丘長老听罷,沉吟許久,之後,雙眸頓放駭人精光,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僅僅會是失敗那麼般簡單,而是必死無疑,且均是死無葬身之地!十個人里面,那怕是一個人都不可以逃月兌得掉!!你若不信,待今晚亥時過後、子時之初,即可見分曉!!!」

……

此時,柳義已是疾步奔跑離綠洲已有十五余里之遙。

估莫距離上已是差不多,刷地招出金甲駝,跳躍上去,策動它狂飆起來,同時「嘩啦!」一聲將罩在外面的青衫扯下,順著橫打過來的狂風運勁高高拋起二三丈,後者霎時變得如同一只飛翔的大鳥,嗚嗚地飛向遠方。

隨即,他催促著金甲駝「呼!」地改變了方向,迎著空中青衫相反的方向逆風而行,片刻之後在朦朦月光下化為一個小斑點……

連日來,沒事經常研讀鐘執法、馬老三等人記憶的他,自然清楚,修真界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追蹤記憶類物品,抹在手上,只要輕輕地一觸踫對方的衣物,就是離開幾百里、甚至是幾千里都能準確無誤地感應得到。

剛才,那個王典,雖表面上掩飾得是人畜無害,然雙眸轉動之中,還是透露出針幾絲對自己的凜凜殺機,如此之人,只要是踫過的東西,他可是不敢再留在身上的。

就在柳義已經認為通過自己的臨場機變,使用那一招金蟬月兌殼之計已然足以擺月兌掉了身後可能出現的追蹤者時,萬年綠洲五里之外,就在其方才經過之路上——

十騎輕騎角馬,在閃電般馳騁,三前七後,最前面的正是常天魁,鐵護法和王典跟隨其後半丈左右。

「堂主,對付區區一個築基中期,也用得著搞出如此這般聲勢?我看根本用不著勞您的大駕,讓王某帶上兩名同門兄弟追上去就足以解決他了!」

王典一邊以神識感應著剛才粘在柳義身上的「無影粉」,一邊在馬上不以為然地說道。

「哈哈!堂主,王典說得極是,若你還不放心,他們三人,再加上老鐵我一個,那也是天上的雷公去打地上的一塊小豆腐,足夠給對方面子了!」鐵護法的一邊策馬狂跑,一邊還習慣性地拍打著在朦朧月光下泛出白色光暈的肥大光頭。

「哼哼!你們還真以為本堂主閑著沒事干,如此寒冷的晚上放著萬年綠洲那麼好的去處不去享受,偏偏跑出來追趕一個普通築基中期的散修?」

「丘長老此人,雖然極為迂腐,常常以道家名門正派自居,不肯做一絲所謂違背良心和道德之事,據說是他死心踏地堅信︰做錯事之後必定有什麼因果報應之類的學說,誠屬荒唐可笑!!」

「然而就連是掌門大哥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眼光甚為精道老練,剛才他提醒我們的那番話也較為在理」常天魁縱馬疾行,一邊將自己的神識注入上空,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王典一听,急忙在角馬的後面狠狠地抽了幾鞭,趕到前面與前者並駕齊驅起來,驚詫問道︰「堂主,莫非您相信丘長老那個老頑固所言,認為那小子真的是在藏拙,明里是築基中期修為,實則暗藏未可知的驚人實力?」

「哈哈!……丘成機說的沒錯,對方確系擁有一些過人能量,不過他並非掩飾了自己的修為,而是其豢養了一些威能強大靈獸的緣故!……咦!……其中竟然有一頭修為在煉形初期的沙丘金甲駝!!……還有一只飛行類鷹類妖獸,不過其修為只是固形期而已……最後,還有許多修為很低然而數量眾多的小不點,不知為何物……」

後者竟然難得地大笑起來,接著便頗為自信地說出了足以讓柳義听到之後也為之驚駭萬分、惶恐不安的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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