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4
相見,物是人非
「如果死人可以復活,可惜我已不是他!」
林君已死,現在活著的叫零!
零,這是林君進入木葉後向大家介紹自己時用的名字,從零開始,生活也是如此。
而且,現在他已經實實在在的體會到,自己這具身體和那個叫斷的家伙長的有多麼相像,他仍然記得,就在那一天,就在他散去盔甲的那一天,在火光和月光的映襯之下,眾人驚駭欲絕的目光,還有其間不時傳出的竊竊私語。
也是直到那一刻,林君才明白波風水門莫名其妙的笑,似乎,他已經明白這一切,似乎他在那時便預感到自己將要面臨的麻煩。
是的!麻煩,無比頭疼的麻煩!
零沒有見過這個叫斷的家伙,也不想知道,可偏偏這個村落的人是這麼熱情,是這麼八卦,每次他抱著小南出去,與他踫面的家伙都會微笑著向他打招呼,比如
「嘿!斷,你還沒死嗎,听說還給你舉行了追悼會了!」
「喲,這不是斷嗎?怎麼又幫誰家帶孩子呢!」
「斷!!你真的沒死,我在村外听到這個消息,十萬火急的便趕了回來,看來這傳言果然是真麼,我真是太高興了!」
「燃燒的青春啊,可惡的斷,我今天要和你決斗,接受我的挑戰吧!」
這些不著調的招呼,這些不靠譜的家伙,不僅不听正確的訊息,而且還忽略零本人的解釋,而這,也是零最頭痛的地方。
更有甚者,有些膽大包天的家伙,竟是連三忍之一的綱手都敢編排,比如,
「嘿!這就是你的孩子嗎,長的真不像你,到是有點像綱手!」
「可憐的斷,被綱手拋棄了嗎,一個人在家帶孩子?」
「你每天帶著孩子亂轉,會影響村容的哦,可憐的斷,綱手都不管管你嗎?」
每到這個時候,零都會選擇落荒而逃,當然,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會耐心的解釋的,可貌似就像先前一樣,沒有用!
就這樣,知道零叫零的人越來越多,可叫零斷的人也越來越多,好在大家也不是真的將領看做斷,其實他們分的很清楚,斷,是一個熱血,激情澎湃的家伙,他總是嚷嚷著要當火影,並且以此為目標不懈努力。
可這個零就不同了,不僅毫無大志,推掉三代目的邀請,而且非要當一個普通的餐館老板,每天不是帶著女兒散步,就是踏踏實實的工作,完全沒有斷的熱情。
不過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斷的影子,看到了那個至情至性的人?
或許,不僅是長的像而已,很多人這樣想到。
時間,就在這樣紛繁而瑣碎的事件中過去,不知不覺,零來到木葉已經超過兩個月,一切都很平靜,小南很健康,正在飛快成長,村子也很祥寧,沒有戰爭的日子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現在,即使有人在街上看見零,也不會故意將他喊成斷了,可總會有某些時候,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他被叫成斷,可即使這樣,他也不生氣,面對他人尷尬的笑臉,他也是含蓄的笑笑,不會說什麼。
其間,三代目來過零的君樓三次,君樓,便是零在木葉開的餐館,三代目幾次三番前來找零,不過是想邀請零進入木葉忍者隊伍,零擁有如此才華,而且來歷清白,他不想放過,可惜零的志向不在此,只得幾次三番拒絕了老人的提議,不過看在老人鍥而不舍的態度上,他還是答應,一旦木葉面臨危機,他會無條件出手御敵,如此,三代目才含笑離開。
四代目逝去,木葉人都很沉重,可活著的他的妻兒卻並沒有被大家呵護,尤其是鳴人,作為九尾的人柱力,可以說是殺死眾人家人朋友的凶手,村民們實在無法對他心生憐愛,辛玖奈也是一個火爆脾氣,見到眾人對自己母子的排斥,她也有氣,一狠心,便將房子搬到山中,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當然,作為人柱力,他們並不能完全月兌離木葉的管束,偶爾還是會有人去看望她們的。
當然,零在沒事的時候,也會抱著小南上山拜訪。
可是,幾遭大難,辛玖奈的身體似乎也已經不行了,她還能陪伴鳴人多久呢?
想到此處,零也不由得深深嘆息
這一夜,明月高懸,微微的寒風吹過,院子里的櫻花正開得浪漫,飄飄零零的花瓣如雪花般落下,如空谷游玩的精靈,又如點點散碎的虹光,如此美麗,如此動人。
零站在這樹下,看著她溫柔的美,心中一片寧靜,小南已經睡下,睡得很沉,而只有這種時候,才是屬于零的空閑時間,也只有這個時候,零才會想起那個女人,想起故去的一切。
有人說過,如果不能再擁有,你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去忘記,零無法忘記,也不想忘記,即使這份記憶帶給他的苦痛遠遠大于快樂,可人生本就是這麼一回事,存在,就會有痛苦,就會有歡樂,區別在乎,過去,還是未來。
一片花瓣打著旋飛到零的面前,緩慢的下落,知道嗎?櫻花下落的速度,每秒五厘米。
所以,這些美麗之物看起來比雪花還要絢爛,動人!
這一刻,零忽然有些想舞劍,似乎在這漫天絢爛之中,揮霍精神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忽然,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樹梢,來人身姿豐腴,背著月光的方向,令人看不清她的長相,只是依約能夠分辨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沒有敵意的女人,她是誰?來這里干什麼?
零抬頭看過去,皎潔的月亮在她身後高懸,一輪清輝將她環繞,幾縷微風吹過,她長長的烏發飄蕩,伴隨著隨風起舞的櫻花,看起來好似謫仙下凡。
可這個女人不是謫仙,也不是鬼神,她只是一個和林君一樣,傷心絕望的人兒。
能在零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走進他十米範圍之內,在木葉,這個人數不會超過五人,顯然,這個女人不是其中之一,結合傳聞,她的身份並不難猜。
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眾人的種種冒失,種種無理,可是這怎麼可能?
「要下來喝一杯嗎?」林君禮貌的問了一聲,其實在他心中,他是希望這個女人快點離開的。
「告訴我,你不是他!」
聲音清冷而狠戾,似乎帶著濃濃的怨氣,不愧是殺人如麻的木葉三忍,這份氣勢果然不是易與。
「呵呵,我是不是他,你還不明白嗎?」
不答反問,零也算膽大包天了。
「你!」
「要喝酒可以下來喝一杯,要是要問話,今天我不方便,就請貴客離開吧!」
不管女人的怒氣,零一如既往的無理。
「好!你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這麼狂妄!」
說完,一個閃身,人已經出現在零的身旁,沉肩擺肘,一個弓步沖拳已經直刺零的面門,拳風剌剌,顯然力量不小,零眼光一閃,也不後退,弓步崩拳直面綱手的拳頭。
「 !!!」
一聲悶響,零眉頭一皺,眼中露出驚訝,他從沒想過一個女人會有如此大的力氣,要不是自己為了以防萬一,招出右手鎧甲,借用了部分死神之力,此刻恐怕已經被打飛了。
然而他卻沒有看到綱手眼中的震驚之色,游歷歸來,她的怪力拳已經大有長進,莫說用了秘法加持,就算不使用怪力拳,她的力量也要遠超同輩,即使是和她同名的其他二忍,在她的怪力拳面前也要暫避鋒芒,可現在呢,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擋住了自己的拳力,他難道是怪物嗎?
不及多想,心中的憤懣實在是無處發泄,她並不停頓,架開零的拳力,左手又上,加快了進攻的速度。
這幾個月來,忍界傳言,斷復活了,而且幫助木葉封印了九尾,那時的她是如此的高興,如此的激動,她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切不是上天和他開的一個玩笑,于是,她風雨兼程,不眠不歇,急急趕回村子,可是呢,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那個叫零的小子,其實只不過是長的與斷相似罷了,除了面相,他們實在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同,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笑話,那個人不是她的斷,不是,可今夜,她還是來了,還是站在了櫻花樹上,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好像,真的好像,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幾乎掩蓋不住眼角的淚光,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同樣是那麼哀傷,她的心,一痛,隨即冒出止不住的憤怒,你不是他,為何要這樣看我,你不是他為何要擁有這樣的表情!
所以,她要發泄,要狠狠的打那小子一頓!
拳勢凶猛,刮起地上斑駁的落葉,零回身躲避,不想與她為敵,他已經看到了女人眼角的淚光,已經觸踫到她的傷心,就這樣吧,他想道,就這樣靜靜的發泄吧。
櫻花飛舞,人影縱橫,綱手的拳頭越發迅捷,越發凌厲,可總有那麼幾次,總有那麼幾拳,在她快要踫到男人肌膚的時候,那個男人瞬間消失了,她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也知道這種能力的無敵,可你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為何不敢出拳,為何不選擇離開?
是可憐我嗎,時戲耍嗎?還是是不屑呢?
想到這里,她心里的怒氣便越發的濃烈,拳頭也越發的沉重。
又是幾十分鐘的攻防,綱手已經滿頭大汗,全身酸軟無力,她的拳頭變慢了,變得無力了。
忽然,她不再進攻零,卻是一拳打向了院子里的櫻花樹。
「 !!!」
又是一聲巨響,綱手的硬拳打在零的胸膛,可早已月兌力的她,實在是不能對身披胸甲的零造成任何傷害,綱手抬頭看向他,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流落出濃濃的悲哀與愛戀,她看見了零的眼神,看見了那樣一雙厚重且帶著憐惜的眼神,忽然,她的身子一震,眼中止不住的淚水掉落。
恍惚中,多少年前,自己和他也是如此,也是女孩生氣找櫻花樹發泄,也是男孩用胸口承擔了女孩的暴虐,那時的他,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女孩,看著他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歷史與現實重疊,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一男一女,女人還是那個女人,可男人卻已經不在了。
這一刻,綱手再也無法堅持,她踉蹌著後退,避過零想來攙扶的手臂,漸行漸遠,在零的注視下,在這月光的照耀下,消了身影,去了痕跡,最終什麼也看不見了。
零在櫻花樹下久久停留,摘下一支櫻花,卻不知要怎麼辦,于是,他將這支櫻花插在綱手離去的方向,默默祝福。
「即使死人能夠復活,可惜,我已經不是他,傷心的人啊,只希望你能快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