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1002章 入凡

作者 ︰ 滄生為

一顆飽受折磨和疲憊心靈再經不住沖擊,听到銘起茫然一問,刺雪身子一震,昏厥了過去。銘起連忙抱住了她,茫然看著四周圍攏過來的群人,有那百年來不曾丟棄過的警惕,冷聲道「你們是誰?」

他陰冷的神色完全被澄清的雙瞳暴露出心中的警惕,向後退了退,雙手下意識的護在了刺雪的後背,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是下意識的判斷要保護好這個女子。直到銘洪帝狂飛來,他的目光才稍有緩解,從那人身上他感受到了異常的輕切。

「你失憶了?」銘洪皺著眉頭,誰也沒想到會有如此的結果,本該歡慶的此刻,氣氛又再度沉悶起來。

銘起看著龍柳,再到剛剛化回人影的聖羅,鬼藍,聖舞,銘洪,帝狂,太倩衣,十九名長老,血珀,潛問,腦中一片劇痛,身子在顫抖中向後退去,他怒聲道「滾,全部滾,別靠近我!」

匿藏在心中的霸道在此刻釋放開,達至九層中期的霸道之氣掀起金浪向四周沖擊開,他腦中一片混亂,這些面孔熟悉,卻如何也記不起來了,在瘋狂的回想中他頭痛欲裂心亂如麻。

剛想靠近的聖羅被銘起反手一掌完全震散了身軀,他開始對著帝狂轟擊了過去,強勁的毀滅之力凝成一束黑芒,貫天而去,或許唯一沒有忘記的就是那深入骨髓的戰斗!

帝狂揮手拍散了他的轟擊,而銘洪出現在銘起身後,輕輕一拍,銘起昏厥了過去。

直到醒來時,朦朧之中看見了前番撲到自己懷里的那女子,銘起對她笑了笑,祥和而充滿安定的笑。

輕輕扶起了銘起,他只對著自己傻笑,刺雪回應一笑,失憶並算不得什麼,他還活著,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你叫銘起,我叫刺雪。」刺雪好似哄著孩子,柔聲說道。

銘起重復念了一遍「銘起,刺雪,雪兒…」刺雪眼里立刻有了驚喜之芒,激動道「你記得我?」銘起又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時銘洪從門外走進來,他神色一如往常的平靜,道「還記得重涅麼,他的一指。」刺雪回想起那時,重涅曾輕輕在銘起臉上瓜過,而那時銘起的虛魂出現了破碎,她怒道「難道是他讓銘起的記憶破碎了?」

整個殿內立刻被刺雪濃重的殺氣填滿,銘洪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他。」銘起坐在床邊,茫然看著兩人,不知其所雲。

「剛才我去神界一趟,重涅早已隱身天地間的生死本源中去了。」銘洪依舊平靜說道,要讓他色變的事,這世間,似乎並不存在。

說完銘洪離開了寢宮,刺雪有些無力的坐在銘起身旁,他那手摟住自己的肩膀,一陣感動在刺雪心底涌起,她道「你失憶了,還是愛著我麼?」

銘起沒有回答,茫然看著前方的一切。

復活卻又失憶後的第二年,潛問陸陸續續送來了不少的靈丹妙藥,不過全部無濟于事,他依舊沒有想起多少事情,不過听刺雪說了許多關于自己的事,他心中也有了一些判斷,過去的他原來是如此一個殘忍冷酷,又有血有肉的人。

噬族雙銘皇的歡慶持續了月余,銘起靜靜站在噬殿上,遠望著遠方的一切,站在身旁的刺雪有些疑惑道「你在看什麼?」

一年過去,銘起目中依舊有著那深深的迷茫,他道「想過去,已經一年了,我依舊不能想起過去的一切。」刺雪握了握他手掌,拉起貼在自己月復上那稍稍的隆起雖不明顯,但銘起能清晰感覺到。

她輕聲說道「男孩兒見銘常凡,女孩兒見銘雪若,這是你給我們孩子取的名字。」

這一年銘起很少離開噬族,也極少與血珀等人相見,所有事務由銘洪處理,他一個人,去了朦朧模糊的記憶里的那些地方,只是大半的地方已經物是人非。

這一路有這女子一直陪著,他才在迷茫中,找到了安定和平靜,輕輕牽著刺雪的手,長舒了口氣道「一切便隨緣吧。」一年的尋找,他有些疲倦了,過去的自己已經不再重要,此刻決定自己的不該是過去。

看他如釋重負,刺雪心底也是極為的歡愉,只要他還愛著自己,又何必去強求那麼多的過去?

「可是,沒有了過去,我不知道以後究竟要做什麼?」銘起皺著眉頭,望著遠方,那是沒有過去的茫然,未來不知何去何從的忐忑。

他活著究竟是為什麼?答案隨著記憶一起朦朧在腦子里,他看著刺雪,希望她給自己答案。「是和我去天涯海角。」她微笑地回答,笑容由衷,而又充滿了溫暖。

朦朧之中,銘起似是看到了一束明光,他會心一笑道「應該是的。」

「我們明日就離開這里吧?」刺雪笑饜如花,天真爛漫,或許她是自私的,她只是想讓銘起和自己去那天涯海角,此時的噬族,已經有銘洪,帝狂坐鎮,又與能獸亂域聯合,她想自私地帶著他的夫君離開。

讓這個奔走,流浪,苦難了一生的男人過那清幽閑靜的生活。也只想逃避那貴為皇後卻提心吊膽的生活。

「天涯海角∼」銘起念著這四字,望著天邊的遠方,視野不能觸及的朦朧,那里是天涯?是海角?

就像過去的記憶,處在朦朧之中。他佇立望著天空很久,微笑道「那好,我明日就與血珀他們道別。」

自從失去記憶後,當年那深不可測的銘起已經消失了,他就似一張白紙,腦中永遠是美麗而純潔的真,那是十歲前的童真。刺雪搖了搖頭,神秘道「告訴他們我們就走不了了,我們要悄悄離開。」

說完笑嘻嘻的看著銘起,他嗯了片刻,俊俏的臉上天真地笑道「那好,天涯海角。」

夜里,燈燭亮透了窗閣,銘起已經沉沉睡去了,百年來,他休息的時間不過常人的十分之一而已,失去記憶後,便很是嗜睡,刺雪徹夜難眠,輾轉反側間,全是想到地銘起,不過是過去的銘起,令人憐惜地強者。

她很矛盾,終于從下了床,緩緩走到皇宮的玉棺前,打開玉棺,應柔靜靜躺在其中,睡容詳寧。靜靜看著她,刺雪道「柔兒,銘起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喚醒你,也不知道該不該帶他離開。」

輕輕將應柔的發絲捋到耳後,她沉默了很久,幽幽嘆息了一聲,「我是不是很自私了?他記不起他的族人,他的未來,他的一切,甚至是柔兒你。我騙他離開,是背離了族人,先祖,朋友,兄弟…還有你…可是,如果再讓他就在噬族,難保有一日,他又會…我…」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眼里的堅定之芒開始閃爍,是的,只要能讓他離開這是非之地,安然活著,是怎樣都無所謂。

和應柔傾訴了幾句,又將玉棺閉攏,許多話她只能對沉睡中的應柔傾訴,她知道,她的決定是所有噬族人所反對,但她…在所不惜!

當破曉的東面已然肚白時,銘皇率著族中重要的強者去了一個地方,洪荒冰海,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或者噬族又將有什麼動靜。

噬族族地全是最為空蕩的一日,刺雪拉著醒來的銘起,出了銘皇宮,銘起銘皇的身份還在,即便失憶了,他生前留下的威信還在,護皇衛不敢阻攔,跟隨而來的,也被刺雪的一些小手段哄騙走了。

直到出了噬族,兩人穿梭過了噬州,步入龍州,沒有家族血脈的束縛和枷鎖,這種自由是前所未有的,刺雪掌心飛出了一竄竄的白紋,先是印在自己體內,再向銘起體內印入一道,兩人的氣息劇烈下降,刺雪的修為降到天級一段時,血脈的氣息完全被隱藏。

不過銘起的體質修為有些超過她的想象,足足耗費了九成的元力,才勉強制住了銘起的力量,不過封印也隨時可能破碎。微微發白的面色讓銘起心底一疼,關切道「雪兒,如果很難,就我來吧。」

但見他目光突然凌厲,掌心飛出了一團黑色的噬紋,恐怖而凌厲的氣勢比之當年更強了數籌,銘起將這噬紋按在自己眉心,修為立刻猶如潮水一般退去,直到了天級一段才停止下來。

刺雪有些忐忑地喚了聲「銘起?」先前那凌厲如刀的目光瞬間消失了,再度清澈如水,「嗯?」心底長松了口氣,刺雪心想「看來,日後還是少讓銘起施展能技。」

兩人換了面容,雖掩蓋了真容,依舊是男俊女俏,挽手而行頗像落塵的仙侶。

兩人從一座山脈游山玩水而行,一路看到的稀奇古怪,晨輝暮霞,無不令心情歡快,很快一月過去。

回到噬族的銘皇听聞刺雪與銘起消失了,勃然大怒,立刻讓十九長老親自著手追捕刺雪,帶回銘皇,銘起記憶已失,失蹤了必定是被刺雪帶走的。

懸賞由銘洪親自發出,是皇令,賞神藥一瓶,天級奴僕二十!追捕的條件卻很怪異,帶回兩人,銘起活,刺雪可受輕傷,但凡傷及銘起根基,或是重傷刺雪者,一律滅族。

皇令以後則是長老所發出的賞罰令,但凡提供兩人行蹤屬實者,按線索的價值給予對應的賞賜,不過最低也是地級奴僕一百!至于謊報者,滅族。

這一次,銘洪真的是勃然大怒,以自身強勁的實力尋遍了整個噬族,數次來到龍州,不過都被刺雪躲了過去。

之後銘洪再沒有親自來尋找,不過整個噬族因為皇令而又開始沸騰。

一年後,龍州的南面,極近邊緣的一片連綿山脈,一座山頂的林子里,升起邈邈炊煙,這里只有一間木舍,簡單到完全不能與主人身份相符。

銘起剛剛拾了一些柴火回來,這一年他做任何事都沒有靠修為,或者是體魄,那種凡人的感覺很奇妙,火需柴,柴需要拾,完全沒有修能者的凡人卻是很奇妙,這樣在拾柴挑水的凡人生活里有異樣的滿足。

如果失去了這些凡人為了生存而必須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靜靜待在山頭,這一年真會異常的空虛,而毫無意義。

漸漸的他好似真正的成了一個凡人,下山取水時見到水底的一條錦鯉,他會激動,會小心翼翼去捉,捉到了會喜,沒有會很失落。

他就像完全成了一個凡人,甚至在不久前他大病了一場,可把刺雪急壞了,最後請來了山下村子里的一個村中郎中,才將身子治愈。

至于為什麼,沒有過去的他並不清楚,不過刺雪告訴他,他們進入了一個境界,叫‘虛神涅身’。據說那是突破神級時,虛神境巔峰的修能者才會步入的境界,超月兌了這個境界,感悟到本源之時,他們自然也就成神。

可是兩人本來的修為,只不過天尊次十和天尊巔峰而已,即便實力最後與虛神巔峰的強者一比,也不該在此時進入這個境界……

(快了快了,要慢慢掀起**的第一波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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