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九百九十三章 相對

作者 ︰ 滄生為

玉棺緩緩運入噬殿,大長老跪在銘洪面前,深深自責道「銘皇,銘起的死實在與我月兌不了干系,求您責罰。」

銘洪站在銘起棺前望著其中銘起的石尸,好似已將這玉棺洞穿,平靜道「待老夫傷愈自會去救他,你們不必自責,喪禮一事就撤了吧。」

「是。」大長老恭敬地退下,殿里,因銘洪的存在而沒有了一人,哭聲只在殿外,一點點滲透到了整個噬族的上空。

應柔醒來了,胸口還在劇痛,睜開眼的那剎那,眼淚已經開始翻滾,她掌心已經淌出紅色的血液,鑽心的痛已經讓她絕望,因為這不是夢,是真實。

「我…」剛要說什麼,已經被歇斯底里的哭喊聲淹沒,那是一種劇痛,痛到窒息,痛到手腳失去了知覺。

也是到了夜里,哭聲才漸漸平復,抽噎中,應柔緩緩從床榻上坐起,房內很是清雅,卻又很空蕩,燈光之下沒有任何黑暗的陰影,卻讓應柔心底莫名的害怕。

「銘起哥哥不在了,不在了。」抱緊了錦被,她的身子開始顫抖,美麗的眼眸已經被淚水完全模糊,映折出的是那痛苦到了極處的絕望。

幽幽深遠,而又哀惋的哭聲在夜里一直傳到了噬族每一寸的土地。

還記得第一次相見時那還有些十歲的少年,他就從那時開始一直無微不至的溺愛著自己,不論何時他都會抱著自己,用那溫暖無比的懷抱。

不論自己做錯了什麼,他總會包容,一如既往的溺愛著自己,尋覓帝狂,魔塔之行,那都是美好而充滿溺愛的證明。

直至今日,什麼也都不在了,她覺得自己失去了很多,多到有些難以想象,就像失去了樹干的葉子,散在地面,只能一點點枯黃。有他的地方才有意義,有他溺愛著自己的天地才有溫暖,失去了,一切都好像變得了麻木,與自己格格不入。

噬殿內,刺雪早已醒來,站在玉棺前輕輕打開棺蓋,每一次見到這恐怖的面孔她心底都會震顫,都會劇痛,尤其是這一次,痛的幾乎要將她的靈魂撕開,這是她造成的,銘起的死。

「銘起,我知道你已經原諒我了,就算我親手殺了你,你也不會恨我,對嗎?就是這樣的你一直在愛著我,我一定會救回你的,不論如何。」眼里的淚光退回,那堅定之芒從她美麗的雙瞳中映出,那是已經到了執著的堅定。

「誰?」刺雪目光一轉落在了殿外,應柔立在那里,望著刺雪的雙眸很是冷漠。別離已經幾十年,十歲時的幼童已經亭亭玉立,猶如出水荷花。刺雪沒能認出應柔,但應柔很輕易認出了她,比之當年,刺雪完美依舊,少了稚氣和青澀,並不難分辨,反而應柔與刺雪分開時是在十歲,變化極為巨大,刺雪沒認出來。

「刺雪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銘起哥哥的身體不需要你來看護照顧。」應柔冷冷看著刺雪,有極強的敵意。

相見時,未必會是重逢的歡喜,因為這重逢的代價,是銘起。

她很恨刺雪,雖然恨得矛盾,但銘起是因她而死的事實卻不可否認,用銘起一句話說,孰輕孰重,應柔與相處幾十年,在修聖學院時也是與銘起最為親近。

緩緩走近銘起的玉棺,她冷聲道「請把你的手拿來。」刺雪沒有說太多,緩緩從銘起皇袍上收回,沒有任何的情緒從面上流露,她道「你是柔兒?」

「我叫應柔,請別用銘起哥哥對我的稱呼,你,不配。」應柔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實在冷到了極點,要被一個溫溫如水天真無邪的女子出如此神色的著,那對方該是被多麼深的恨意包裹。

她依舊平靜道「不論你如何恨我,都無所謂,你一直是柔兒,是我的親人,照顧好他的身子。」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漸漸消失在破曉前的黑暗深處,不再見到。

玉棺上已被精心雕琢上一道道特異的陣法,以保持棺內銘起尸身平穩,不會在棺內踫撞,輕輕啟開棺蓋的一角其中的青玄之光泄露而出,噬殿登時被這青玄之光沖斥。這明亮的青玄之光並不閉眼,直可看到其中銘起的石尸,是有著無數傷痕,蒼老恐怖的石尸。

應柔緩緩飄入棺內,閉合棺蓋後,四周的一切完全被青玄之光籠罩,那是一個明亮無比的世界,只有她和銘起。

側頭看著這石尸猙獰的臉上還能看出笑過的痕跡,她笑饜綻開,柔若無骨的手輕牽著銘起,緩緩閉眼睡去。

銘起死亡的消息並沒有散開,同樣他可能復活的消息也沒有多少人知曉,整個噬族都在疑惑中動蕩,幸在銘洪活著的消息一傳開任何的動蕩都在隨這消息而平靜。甚至不少人已經忽略了銘起的存亡,銘洪活著對整個噬族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有一個六萬年前的銘皇存在,不論怎樣的對手都會有底氣。

不過,也是頗讓一些心懷不軌的家族戰栗,立刻收斂了那蠢蠢欲動的心,恭恭敬敬前來恭賀銘洪歸來。

整個噬族經這一戰損傷並不大,雖然損失了一名現任的銘皇卻找到了十八代銘皇。

相比之下天主的傷亡則要多得多,不過,斬殺了現任銘皇這些損傷在他們眼里,還是很是劃算的。

風動的婚事被銘起破壞,少主母被人搶走可不僅僅風動的顏面掃地,整個天主的修能者可說都是蒙受了莫大的恥辱。

不過可笑的是,仍有不少人的在背後笑論著這一場勝負,說長道短,沒有任何的屈辱之感。

「天子,你已經喝醉了,求你別喝了。」一名絕子哀求道,她一身宮裝,粉紗稍遮了酥胸若隱若現的雪白被褻衣僅僅束縛,好似隨時可能撐開了褻衣。

風動置若罔聞,靜靜躺坐在玉階上,蓬頭亂發,往日英俊霸道,全部消失了,反而有幾分落魄的味道。一瓶瓊漿空了,又從手旁提起一瓶,開始痛飲,地面已經滿是玉瓶的碎片。

那女子是少帝妃,風動眾多妃子里,她是最為親近的一個,那女子急得淚眼汪汪,踟躇片刻,還是握緊了拳頭走上前搶過了這玉瓶,央求道「少帝你真的不能再喝了,這瓊瑤,是會要命的!」

「滾!」風動一怒拍在地面,整個身子一躍而起,那女子作為妃子,必須有能夠對應風動身體的修為,否則夜來同寢又怎能滿足了他?故這女子的修為也是天級層次,面對風動氣勢,女子選擇了咬牙硬扛。

可是風動一怒再怒,這便氣息一漲,宛若萬道重山沖擊在了女子的身子,她啊一聲尖叫,身子拋入空中,噴出的險些染紅了胸前的雪白,風動怒哼了聲,怒道「我的東西,你拿不走,拿不走!」

少帝妃眼露恐懼的看著風動一步步走來,她哭道「少帝,那女子已經走了,已經被銘皇帶走了,你再自暴自棄,又能算什麼?」

風動置若罔聞,抬手抓住玉瓶,只是這女子抓得極緊,死死不放開,風動怒不可遏,向後吸扯,但聞  之聲,整個玉瓶碎在了女子和他手里,天尊巔峰的**早已堪比天器,這些碎片分豪不能割開他的皮膚,但是這女子的嬌女敕肌膚,怎受的住這銳利的玉器,許多的瓷器碎片立刻入了肉內,鮮血立刻從手心溢出,混同著烈酒,那鑽心的痛瞬間讓女子的面色蒼白。

風動愣了愣,眼里的怒色退卻,長長嘆了口氣道「雲姬,對不起。」他府子將雲姬抱起,送到床榻之上,輕輕拖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掌,道「很疼對吧。」

雲姬搖首,嘆道「少帝我知道那女子離開,,你的心更疼。」看著她眼里內柔情,風動心底稍稍緩和了些,掌心一團風勁從雲姬手中的蔓延,一片玉瓶碎片從血肉力飛出,雲姬咬著牙不吭一聲,靜靜看著風動為她療養傷口,心底是說不出的感動和歡喜。

她輕聲說道「少帝,我知道你不甘心被銘皇搶走了少主母,但那銘皇不也是付出了很高的代價麼?那女子雖然心向銘皇,但不是天下女子都喜歡他。」

一番肺腑之言,情真意切,風動點了點頭,放下雲姬的雙手,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順著躺在雲姬的身旁,雲姬臉上微紅,氣息開始有一絲絲的亂像,風動輕輕輕輕吻在這害羞得閉上眼瞼的女子唇上。

身處帝王宮,哪個女子在宮中不是百般嬌媚,只求少帝一寵,她們想要的風動很清楚。唯獨這個女子不同。

「少帝,你別…」風動剛要褪去她的褻褲,雲姬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繼續下去,風動輕輕推開了她的手,道「我記得你十八年前入到宮中,對吧。」

雲心頭微微一酸點了點頭,是的,已經十八年,十八年間風動來得匆匆,去了也很匆匆,甚至沒有在她宮中停留一夜。風動嘆了口氣,道「這十八年我忙于修煉,還不曾…對不起。」

雲姬身子一震,所有的委屈消散一空,喜極而泣,手不再阻撓,緊緊握住了床單,泣聲道「不,少帝你是帝,永遠不用對臣妾說對不起,只要少帝能記得我就好。」

風動心底涌起幾分感動,沒有回答,將那褻褲褪去,露出了雲姬美麗的一切,開始用他瘋狂的方式回答。雲姬抓著床單,忍受著剛剛撕裂的痛苦,心底,卻是說不出的歡喜。

宮廷貴人無血肉,雲姬卻不同。

夜深人靜時,刺雪一個人獨自現在噬族族地外的一束針鋒上,直立站著,靜靜看著噬族那繁華的燈火,美麗卻又遙不可及,仿若隔世,那里的人,都在怨她。

一股孤獨和寂寞在身旁,突然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自己,回首一看,是銘起虛幻的身影輕輕抱著自己,「我一定會救回你的。」刺雪對這人影說道。

話音剛困,人影飛向了天空,刺雪靜靜望著,直到那人影融入夜空消失,那一片星辰上的光華落下,也有著別樣的溫暖。

「銘起,你在何處?」……

(拖沓了,簡直是拖沓了,下一章必須加快一點進程了,**的序幕已經揭開,慢慢步入最後幾十萬字的收尾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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