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七百六十七章 相思盡時由相見

作者 ︰ 滄生為

銘起雙眼忐忑已無,全是激動,一步躍上三樓,見那蒙面女子俏生生站在樓上,不知多少情緒一涌心頭,雖是背影,卻的如此美。

什麼也無法阻擋此刻銘起內心的狂瀾,腳步快去,瞬息,他緊緊將這蒙面女子抱在懷中。

對方大驚,面上立刻飛起霞紅,這灼熱的身子仿佛就要將她融化成水一般,那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冰寒氣息,混著男子的體味,鑽到鼻中,蒙面女子芳心大亂。她在銘起懷里軟軟掙扎,只覺全身都在這一顆灼熱熊熊的心上,軟透一般。

但,銘起此刻豈是她能掙月兌,即便要碎了這雙手,他也不會再松開。

「公…公子,樓主他在樓上等著你。」這女子急忙的說道,銘起一愣,這才知擁錯了人物,雙手立刻松開,竟有了一絲慌張之色,樓上可還有刺雪看著。

那女子透過薄沙見的紅暈朦朧美極,她不敢抬頭看銘起,道「公子快上樓吧。」銘起轉身向上躍起,道「剛才多有得罪。」

一時忐忑又起,不知刺雪看見這,又會如何?千百般思緒堵在腦中,縱然銘起機智過人,也是無法想透。

樓上一排廂房,全然一模一樣,有一間房門半掩,房門內,有銘起心頭一直存在的奇異感覺。

他心頭大喜,立刻推門而入,听 鐺一聲,一盆冷水從門上蓋在銘起頭頂,背後傳來熟耳的嬌哼「誰讓你亂抱別人,這是給你的懲罰。」

天籟縱然悅耳,卻不比這女子連嗔帶嬌的埋怨,宛若一汪清泉從銘起靈魂流淌而過。心頭萬千不安激動,驀然靜作湖水。

一絲絲熟悉的幽香從盡在咫尺的鼻息里,傳入銘起鼻頭,心田,靈魂深處,多麼思念的聲音與氣息,此刻就在背後了。

銘起卻愣住了,一時不忍轉身去看,或許轉身,又在孤寂夜里醒來。

刺雪含著一絲羞怯,道「你怎麼不轉過身來?」銘起的呼吸越發粗重,甚至呼吸都是如此難以壓抑的平靜,原本黑袍罩著的傷口鮮血潺潺,這不是夢境?

他心頭道了千萬遍,鼓起全身所有勇氣,他要轉過身去,這是夢境?

銘起的眼楮緊緊逼著,轉身剎那將背後的女子抱在懷中,這一副帶著冰冷的嬌軀,柔軟如昔,帶著微寒的幽香從她肩頭傳來,這是夢境麼?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顫抖的懷抱里,所有埋怨和不滿,同十年的相思一瀉而盡,她本來冰冷的身子在灼熱,在激動,不由得想知道,這是夢境麼?

兩人這麼抱著,銘起沒有見到刺雪的面容,刺雪也沒有見到銘起真容,就這麼抱著。縱然這是夢境,也願在這相擁中,永遠沉睡,永遠去夢。

良久,刺雪覺得掌上微熱,余光微看,竟全是鮮血,驚然,她要掙月兌,卻只覺銘起的懷抱宛若鋼鐵。

「我沒事兒,或許疼痛才能讓我知道,這不是夢,做了千百次的夢。」銘起又在顫抖,甚至能感受到懷里刺雪漸漸的溫熱,漸漸的軟柔。

從那一次分離的一刻,縱然彼此遙隔千萬里,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也正是那一次分離,銘起淺淺的一吻,表明他全部的心意。

再相聚時,不需要太多言語,這互融骨髓的情愫已然不需證明。

良久,銘起深吸口氣,激動的身子越發激動,他緩緩松開刺雪,手卻拉著不放,足足半晌,才緩緩睜開眼。

面前的女子,心里的女子,此刻終于在面前重疊,他心頭沖起歡喜前所未有。刺雪比他六尺的身軀矮半頭,雲發烏秀,雙眸靈靈所星,這唇,這鼻,這眉,完美到極致淋灕,吹彈可破的肌膚潤如碧玉,白若淨雪。在銘起灼熱的目光下,殷紅微微,醉,他眼已迷離,縱然最烈的酒,也不曾讓銘起彼此迷醉。

銘起的面容悄然變化,露出真容,這俊俏不世的面容,熟悉無比的一切,刺雪也醉了。

兩人近在半尺,情動,心動,緩緩靠攏,閉著眼,唇瓣相觸的剎那,讓銘起全身一麻,不知多少雷霆之力,才能如此。

或許是因為彼此一生第一次的吻,生澀,卻帶著一顆灼熱的心,舌尖觸踫的剎那,都不由縮了縮。

吻,從生澀,到溫柔,再狂熱,此刻縱然天荒地老,這一吻已是永恆。

銘起沒有半分邪念,輕輕摟著刺雪腰背,不知多久,戀戀不舍的分開。

刺雪突然雙眼一紅,撲在銘起懷中,哇哇大哭,那般真切,那般酸澀,似要將十年的眼淚哭盡。銘起也多麼想大哭一場,只是從修為到能魂之後,眼淚全然不見,縱然彌天的情緒也是難以落淚。

靜靜的抱著,漸漸就已夜朗星密,兩人在古樓樓頂,靠著坐在一起,刺雪望著星空,臉上再沒有憂慮,天真無邪道「十年了,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麼?」

銘起笑得也是極為純真,道「當然記得,那時我正處在生死邊緣呢?」刺雪點點頭,突然摟著銘起腰背,靠在他肩頭道「我好困,想睡一覺。」

銘起將她抱住,夜風微涼,遠遠不能傷到兩人的身子,銘起呵護至寶般輕輕摟著刺雪。十年前,從未有過如此的親密,只是十年後,相聚如此珍貴,兩人如何不好好珍惜?

「銘起,小~色~狼~」突然刺雪睜開眼看著銘起的臉龐,笑嘻嘻道。微微臉紅,銘起壞笑道「我就是了,既然這麼叫了,嘿嘿…」說著,雙手在刺雪豐挺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但,銘起沒有半分邪念,刺雪玉容微紅,靈秀的眸子帶著溫柔,輕輕打了他一拳,道「我又睡不著,你唱歌給我听。」

「啊…」銘起詫異,面上幾分紅色,他好像只在地球學過幾首老歌,但看著刺雪那期待的眸子卻不忍說不…

「銘起,原來也是音痴。」刺雪掩嘴竊笑道。銘起微微臉紅,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咦,我怎麼听見有人在哭泣?」刺雪突然疑道,她細听,泣聲是從銘起右臂傳來的。

刺雪微感好奇,一把卷起銘起的衣袖,只見血肉模糊的一片,一時百般心疼,就是這麼一雙手摟著她到舍不得放開。她滿目心疼,怨道「你怎麼不好好疼惜自己?」

銘起微微笑道「有你在,還怕沒人疼惜我麼?」雖算不得甜言蜜語,卻是銘起此生第一次說出的情話,刺雪俏臉一紅,眼里深深藏著竊喜,從能戒里取出一片片白紗道「把衣服月兌了。」

「啊…」銘起微感羞澀,刺雪卻一瞥嘴,嬌橫道「你看過我的身子,現在我要看回來。」

銘起退下衣衫,露出身上深可見骨的大片傷痕,不由看得刺雪心疼,要為銘起纏住傷口,卻見他右臂那血肉模糊的圖案亮起彩光,傳出泣噎未止的厲喝「臭女人,你別踫我。」

「她是誰?」刺雪眉頭微皺,氣道。銘起深吸口氣,將刺雪手握住,道出蛇後的來歷。

嬌容釋然,刺雪也不說什麼,把銘起全身傷口裹起,輕聲道「這十年,過的苦麼?」

「不。」銘起搖頭,十年如何不苦,苦到銘起從未有過的疲憊,只是十年後的此刻,讓十年的苦辛一掃而空。若說十年的苦痛是為了今日,銘起甚至願意用一千年,一萬年的苦,換取這一刻。

「可是我很苦,不知道為什麼,想你就很苦。」刺雪突然又縱聲在銘起懷里哭泣。

心下的感動,銘起微微用力將刺雪抱住,任蛇後如何怨責,銘起不聞于耳。

一夜,這般過去,刺雪靜靜躺在銘起懷里,睡姿安靜,寧詳,嘴角帶著甜絲絲的笑容。

輕輕托起刺雪,縱步一躍,飛向天際的高處,雲端的上頭,一絲絲晨光投來的一刻,刺雪醒來,雙眼的不安見銘起臉孔的剎那安定。

「銘起,怎麼不引見你的心上人給我看?」朱雀驀然從能戒里幻出身子,見到刺雪卓渾出世的面容,心下幾分慚愧。

朱雀笑著款款走來,刺雪對她微微一笑,卻在銘起後背扭捏一陣,低低氣道「好啊,銘起你還藏著這麼多美人兒。」

銘起自痛色不露于表,看著刺雪滿目柔色道「她叫刺雪,是我的未婚妻子。」

「未婚妻子?」朱雀神色微變,對刺雪點點頭,轉身便又消失。

「誰,誰是你未婚妻子~」刺雪嬌羞不已,埋頭在銘起懷里,不敢看他。

妻子兩個字,卻讓銘起想起坤若,不由心神一震,一口逆血噴吐而出。

刺雪大急,以為銘起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連說道「我,我又沒說不嫁給你,你別亂想。」銘起卻搖搖頭,眼里一片片愧疚升起,他道「即便你不嫁給我,我也要硬娶了你。」

「不過,有一個人,我想告訴你。」說著,銘起的眼中顯出一片往事追憶之色。

他一一將在鐵域發生的一切道出,听得刺雪心驚,即便銘起此刻好好活著,也不由僅僅抱著他,心頭疼惜不已。

話完,銘起將坤若連通那一塊木碑取出,刺雪淡淡看著‘妻之墓’三個字,卻不惱,輕聲道「我很感謝她,如果沒有她為你受那一掌,銘起你…」說著不由抱得銘起更緊。

「所以這三個字不算什麼。」刺雪貼在銘起胸口,他的心跳有殘缺的一片,她知道是因銘起對這女子的愧疚。

若是過去,刺雪必定大發雷霆,不免鬧出事端,只是十年過去,漸漸成長的不僅僅銘起,刺雪深知何時該轎縱,何時不該?

銘起心底感動大片,心下輕松大片,道「我欠坤若一條性命和一顆真心,日後修為到時,我定會救回她。而刺雪你,才是…才是…」

「什麼?」刺雪心底期待,只想他道出那兩字,她立刻答應。

「不是什麼。」銘起一笑,刺雪那滿目期待的目光突然一愣,立刻怒色翻涌,銘起早已逃到一旁,刺雪氣道「銘起,小,給我站住!」

銘起在心底補了一句,「真因為不是什麼,所有你是我心底的全部。」

兩人嬉鬧如往,銘起對刺雪的實力頗感驚訝,竟然只比破冰弱了一線,自己已有所不及。

鬧了一陣,兩人落向古樓,刺雪紅著臉側兒在銘起耳旁語道「銘起,以後不直接叫我的名字好麼?」

銘起當然知曉她的心意,極為生澀的結巴一句「雪…雪兒。」他一生何曾如此過?一時只覺全身皮肉不安,毛孔收緊全身疙瘩。

「好听,再叫一次。」刺雪按著銘起肩膀,也羞意難掩。

「雪兒,雪兒!」銘起連喚了兩聲,面色微變道「在人前我可不這麼叫你。」刺雪早已芳心大醉,一身酥麻,點頭嗔道「誰要你在人前這麼叫我我了,就像我叫你小一樣,呵呵。」……

(娘的,怎麼感覺寫得忒假了,肉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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