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七百一十八章 暗殺者

作者 ︰ 滄生為

無錯,這虧欠,就似當初虧欠坤若真心時,他虧欠盆兒一份信任一份與坤若真情一般的信任。

就似老獵夫毫不猶豫讓狗子射灰熊一般,他信任狗子能夠成功,即便可能亡命,他依舊深信!

盆兒,她就是這麼一直信任著他自己,哪怕他會取了她的性命,她依舊深信銘起是他神明!

這股信任,銘起能夠真切實際感受到,但卻困惑在殺與不殺上。

殺,對蒙宗的報復無疑又極大邁進了一步,但銘起心底似乎並不希望如此,真若如此,這虧欠立刻膨脹,會讓銘起內心的空洞難以想象的擴大。

銘起眼中的血紅盛到難以想象的程度,這雙瞳完全被腥紅取締時,他神色如常,身周釋放著難以想象的殺氣。

整個山林在這一瞬失去所有生機,唯獨老獵夫父子二人被一股奇異力量包圍,殺氣對二人未造成影響。

有他二人,才會有銘起的感悟,突破,銘起雖冷酷,卻並非無情。

「爹,這里太古怪了,怎麼突然就冰天雪地了,而且,我還不覺得冷。」

「給老子少說話,快去多弄著木頭來,老子做個木車,這麼多暴斃的野獸,怎麼也夠你小子討個漂亮媳婦兒。」

坐在柴火旁,看著火苗的閃動,盆兒若有所思。

從夜空星光下能見到一個人影飛來,幾乎轉念,他就出現在盆兒面前。

是銘起,不過此刻他已經恢復以往行裝,但,眼中血紅卻讓盆兒心頭升起恐懼。

這股恐懼絕對不會來自死亡,而是從靈魂深處油然而生的恐懼,難以按耐的恐懼。

從銘起目中僅僅能看見的殺氣,甚至比之過去更為強勁的殺氣!

盆兒深吸口氣,露出微笑,將雪白的脖頸伸出。

如果神明需要她的性命,她樂意接受死亡,她就是虔誠的教徒,有著愚昧,卻是真正的忠誠。

銘起抬手將冰刀架在盆兒脖頸上,一股寒氣從她脖頸傳開,若非多日服用蘊藏水法則之力的鯉魚,單單這股寒氣就會取她性命。

當冰刀之上黑炎升起時,銘起目中血紅達到一個巔峰,這一片森林皆被紅光籠罩,百里之中,全是絕寒之氣,任何草木生靈,皆在殺氣之中或凋零,或封冰!

「不殺!」

銘起嘴中突兀念出這兩字,眼中腥紅宛若破碎一般從眼瞳中潰碎開,甚至銘起身周的所有紅光都同時潰盡。

再難從銘起目中覓得一絲殺氣,驀然之間,一絲絲紅光又從銘起背後閃現,這一絲紅光幻化出一道幾乎無法看見的幻影。

「殺氣,第八層,不以殺而殺,殺,是修羅之相,不殺,也是修羅之相,修羅並非是僅僅殺。」

銘起嘴中喃喃念叨,背後這幻影剎那消失,涌入銘起體內。

「你的修羅真身與我修羅相同,平日我釋放殺氣以你修羅真身施展卻也方便了許多,不過此刻它僅僅初育,欲真正步入第八層,尚需諸多腥殺之氣。」‘銘起’不知幾時從昏迷中醒來,此刻提醒起銘起。

「嗯。」

銘起淡淡看著眼前正在震驚中的盆兒,手中冰刀緩緩崩碎,他面無表情,道「從今日起,你是我門下第二名弟子,你師兄名破冰,你名破夢,如何?」

盆兒在震撼中愣住,她並沒有死,還要被收徒?從未有過的興奮與喜悅讓盆兒立刻跪在地上,恭敬給銘起十扣首,激動道「師傅!」

「你修能較晚,卻不打緊,當初三歲之時你體內法能使血脈極為純淨,怕足以與蒙焚一代子嗣相比,我又以水法則之力催動血脈提早成熟,只要你勤懇修煉,憑借靈藥種種,不出五十年必能破入地級層次。」

銘起手里一招,從盆兒,不,破夢體內一股股法則之力飛涌而回。

水法則之力入到體內,立刻被化為冰之力在體內蔓延,這股力量對盆兒已停留無益。

「師傅,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盆兒咧嘴笑道。

銘起淡淡看了盆兒一眼,或許她是蒙宗能存下的最後血脈,至少銘起不會再放過任何蒙宗人。

「走己。」

他木面下毫無表情,卻有一道寒光隱沒入盆兒體內。

盆兒依血脈而言,當修蒙宗之技,但銘起絕不稀罕蒙宗,更不會讓盆兒去習蒙宗,這一道寒光之中全是銘起自身冰技,以及諸多修能界中須知之事。

「隨我走吧。」

銘起轉身走向天空,宛若仙人一般的霜氣在他身周盤繞,盆兒在失神間,身軀已被銘起一同帶入空中,幾乎一晃,出現在她不曾到過的地方。

「好大~~~」

望著下方剛剛消失的大地,盆兒瞠目結舌,一絲絲焦灼的岩石還在升起百煙,萬里大地消失了,似是被吞沒了般,只剩下無盡黑暗的深淵。

銘起早已緊閉氣息,感知著周圍一切。

「這不安的源頭,究竟是誰?」他眼中精光閃爍,如同黑夜之中一方星辰一般,卻極為冷漠。

驀然間從天空扭曲之處,出現一道人影,此人一現,立刻在銘起心底驚起波浪。

是亡冥!

不過他此刻全身灰色液體縱流,面色蒼灰,黑發亦化為灰色,氣息極亂。

他見銘起冰冷雙瞳,不需見面容,便知是銘起,身軀四周空間扭曲,就要逃盾。

銘起目光一凝四下天地之力紛紛凝聚而來,剎那粘稠,亡冥身周的扭曲被強行扭轉。

他目光閃爍狠厲,一掌按來,天空撕裂一道破口,暗夜落下,他此刻身受重創,無法使用那灰色力量,卻依舊有五段之力。

銘起後退一步,背後寒氣化為一道沖天寒龍,與這暗幕沖擊在一起,空間登時撕裂開長口數道。

幾乎同時,銘起將破夢收入能戒之中,退後十數里,那暗幕崩碎寒龍後落入下方深淵之中,吹出一陣黑色風暴。

「你究竟如何逃月兌的?」

銘起與亡冥對峙而立他厲喝一聲,質問道。

亡冥雖傷勢沉重,但目光一刻未離銘起的身軀,依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貪婪之色。他冷笑道「當初我是必亡,但我隱匿自身真身藏于灰劍之中,將分身與大半精血留下,更吞沒犬冢之魂才會幸免,如今遇到你,即便拼上重傷垂死的危險,也要滅殺你。」

銘起目露沉吟,當初犬冢二人被灰色力量反噬僅僅只看到皮表,應是如他所說。

「想取我的性命,那需看你本事」銘起目光一冷,初破八層的殺氣驀然爆射開,寒氣幾乎同時混入這殺氣之中,向亡冥吹去。

從這天空闊開一道黑暗,與寒氣形成纏繞,一股股殺氣在踫撞之中形成紅光的割裂。

銘起剛剛步入第七層與第八層殺氣過度,比之亡冥勝了一籌,一籌優勢將所有殺氣倒卷而回連通暗之力一道沖擊向他時,亡冥目光一冷,銘起這股殺氣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似能夠將自己殺氣消融一般的力量。

寒氣沖擊而來,寒與殺氣的兩種寒力,一者對身軀,一者對靈魂,亡冥爆退百里,手中一道暗紋蕩開,瞬間將寒氣撕扯開,隨之亡冥的嘴角出現一縷灰液,那,是他的血。

「可惡!」

「寒矢!」

此技,乃銘起從冰海余暉之上拓展而出,冰海余暉終究有限,以有限之運轉,延伸出如今更為強勁的寒矢。

尋常時,銘起是不會動用此技,此技需要極強的專注,而且箭意需以殺氣凝聚,方才能發揮最強力道。

過去銘起無法在殺氣完全爆發開時控制施展寒矢,但現在不同。

左臂驀然爆發開的寒氣在銘起身周濃郁到粘稠,再緩緩朝他左掌心凝聚而來,一張宛若冰晶所鑄,實則寒氣所凝的冰弓隨之而出,更多寒氣在冰弦所凝的弓弦之上凝聚出一根無形冰弦。

雖無形,卻能從流動中看出大概模樣,寒矢施展,整個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無匹的寒氣漩渦,這漩渦凝聚在無形之箭的箭尖,箭頭四周出現一團足以撕裂萬里天空的小小寒旋。

「破!」

銘起低念一句,眼中刀意沖擊而出,這一箭射出,似貫破蒼穹,又似封盡天地,寒光一道閃過天空,一層暗紋的波動轟然凝結,破碎,發出堪比雷鳴的炸響。

寒矢施展可謂極其快速,轉念,無形之矢已經在亡冥面前,他目光一凝,身周十把暗劍第七把轟飛而出,暗魔長吟一聲,漫天魔氣與寒氣相抗。

一箭,一劍,箭尖與劍尖相遇的剎那,寒矢凝聚這一道似火又似水的威勢,將暗劍劍尖點點裂開,這一瞬,整個暗劍破碎,化為漫天黑暗彌漫在天空之中。

寒矢射去,登時形成大片天地的冰封,黑暗全全被堅冰封在其中,唯獨亡冥身周,再度迷蒙起灰色氣流,似那第八劍,唯獨這股灰色力量才能催動。

「第八劍…」

銘起目中閃爍凝重之色,虛龍甲驀然籠罩在身軀之上,幾乎同時,第八把暗劍化為一條灰暗之龍沖擊而出,大片空間的崩碎隨這灰龍一道沖擊而出,它虛幻的身軀內所藏那一把灰劍,似能貫穿這能界,發出陣陣與法則之力踫撞的炸鳴。

不見相遇,寒矢已經破碎,溢散出道道寒流,會灰暗龍的虛幻之軀凍結些許。

在虛龍甲下,本該絕對安全,但銘起心底不安卻化為一股危機籠罩他全身,每一處一般都在危機中自行運轉,與虛龍甲形成前所未有的貼合,似在阻止某事的發生。

這股運轉在剎那達到巔峰,幾乎同時,從天空傳來冰冷至極,似無情之人在言的寒音「找到他了,殺!」

這道冰冷之聲後銘起身周擊出出現八道黑影,那灰龍一劍被一道白光閃過後,登時破碎。

來不及去看原由,身周八道黑影同時按出不同白色秘紋,瞬間落在銘起盔甲之上。

一股無形的禁力在盔甲之中蔓延,以銘起修為,無法抵抗這股禁力,哪怕此刻全身細胞已瘋狂到不可思議,依舊無法阻止虛龍甲緩緩回收,變回普通狀態。

「暗殺者!」

銘起目光落在這八人的黑袍之上,立刻明了這八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如果內容和以前有點出入,請以現在為基,畢竟我自己把坑寫多了,會把大家和我都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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