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五百八十一章 陰地府再續緣

作者 ︰ 滄生為

兩人在子海水底,漸漸飛出水面,只見四下,皆是藍色小點,圍攏而來,哄人,似乎已全全出動.

不過,失去那十三名能聖,飛趕來的數千能王之上,已顯孱弱。浪客中文網愛藺畋罅

銘起同籠,浮在空中,目向四周,卻不見半分情感波動,待那藍點放大近身,銘起冷眸一開,冷語道「爾等讓開,免死。」

話畢,一層氣波從身周蕩開。滾滾殺氣,一瞬沖過每名哄人心頭,未寒而栗。

雖如此,心中有懼,哄人最強一處便是團結,每一名哄人便是同胞親人,如今銘起二人屠戮這般眾多的哄人,四周凶目,幾欲噴火而出。

怒怯之間,怒更甚。

無數藍影,撲飛而來,銘起冷漠之中,依舊冷漠,哄人再如何,心生好感又如何,終歸面前敵人,那份隱沒在心頭的不忍,已無法阻止心頭這股冷意。

「不知死活,念爾等有此大義,便送爾等全尸!」銘起目光中殺氣暴滾如ang,四下冷風吹起,數百丈中,近身哄人,盡亡,堅冰封體,落下空去。

數百丈之外,哄人紛紛如斷線風箏,一頭栽下空去,魂未冰封,卻也愧。

七層殺氣,不容小視。

銘起冷漠看了落下的眾具尸體一眼,目中冷中藏哀。

挪開目光,對籠道「此番我二人已擒這水蛟,此地亦不便久留,還是先去子海邊臨連山一趟,這許久過去,不知那邊如何。」

「也罷,連山此刻怕已有新宗崛起,成這霸主地位。」籠深吸口氣,目中帶著些許期待,些許恨意。

論情感,銘起對火晶的情感,遠不及籠。

在籠還在乞討時,便是火晶收其入宗,才有如今的籠,火晶被趕出連山域,如何不恨?

兩人身軀一動,已卷集身後尾風,飛去連山域。

「連山域,吾宗再歸來時,便是超越蒙宗的存在!」銘起目鎖下方一片蒼翠,目中堅決之色閃爍。

「連山域城…」銘起低看下方一眼,如今火晶宗地已破,便去此處。

兩人身軀一沉,向下落去。

熟悉的四下,往來的人流,各立的酒居等等,便是一份熟悉,三份懷念,六分遷怒。

只簡單走過一便,各宗大概已經了解,連山確實窮困,蒙宗懶得管此地,便交與此地一宗,除去木靈,火晶,也算一等宗派的子君。

此宗過去還不比魂宗,但在火,木大戰之後,憑借依附火晶宗,一舉成為火晶,木靈外第一宗派。

如今木靈滅,火晶逃,這第一寶座,自落他子君手中。

現這連山域城中,大多是這子君宗鋪,一眼便知其勢力如何。

「哼,子君,一個依附火晶,名不見經傳的小宗派,竟也稱大,連山確又弱了許多。」銘起冷笑一聲※雖不大,卻也被人听見,紛紛投來目光,有驚咦,亦有嗤笑。

一人急步上前,步伐虛浮,氣亂如麻,一普通老婦,面帶急色道「年青人,快閉嘴,此話怎可胡言,莫被別人旁听了去。」

還未等這老婦上前捂住銘起的嘴,銘起與籠二人已在眾人外的百丈外,揮手道「我自言,自有擔當,多謝憂心!」

一剎那,四下目光轉投過去,盡是驚色。

「銘起,不知那空的老夫老母如何,我等如何,火晶走時,全宗弟子雖走,但雙雙父母,全留在這連山域城之中,火晶浪,怕也並不好過。」

籠目帶凝重之色,凝重之中又有一絲黯淡,親情是何物,他從未體會過。

銘起目露沉吟,點了點頭道「也罷,且當做休息。」

兩人便行步在這連山域城之中,四下建築林立,酒肉飄香,熟悉之中,卻又勾起心底深處憤火。

兩人慢慢游走了一個時辰,見一處破落府院,籠眉未皺,道「此處便是空父母的府院。」

兩人上前到府門口,輕輕敲動門環,只听院內兩聲咳嗽,腳步聲短而急。

片刻,府門緩緩開啟,一頭發花白的老者,手佇拐杖,推開府門,推門時身軀亦是搖搖晃晃,面色潮紅,顯然很是吃力。

籠上前伸出一手,府門便吱呀而開,那老者面帶歉意的笑了笑道「你二人到我府來,可有事?」

原本老者還有些驚恐的目光因籠這推門而變得和善。

「梁伯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籠。」籠笑道。

老者身軀一頓,目露思索,片刻後,眼珠一動,面上皆是笑意道「是小籠,與我兒空一道來過對吧!」

籠目中閃過一絲哀色,笑道「是啊♀是空的朋友,走己。」

「伯父。」銘起點頭微微一笑。

老者連連應道「哎,快里面來。」

銘起二人便踏前府前階梯,抬頭間,那門扁已然破碎。

一進院中,蒼涼,破敗之貌更盛了三分,花圃,已成荒地,殘花也已枯敗成泥,假山碎散一地,水池干涸露出條條猙獰傷口。

若此處是一處荒院,或許無何奇特,但此處有人居住,便可想這居住之人經歷了何等的變故,以至如此破敗。

老者見銘起四下打量,目中盡是黯淡之色,道「兩位莫怪,院中頗是破敗,簡陋。」

「伯父說此話有些見外,我與走己,從不在乎這些。」籠笑道,眉頭卻突然一皺道「梁伯,空應給你過一些長壽駐顏的藥物為何會…」

「呵呵,此事不提也罷,空那小子如今還好吧?」老者雖面上笑,眼中卻苦,苦中又是憂慮。

銘起面不起波瀾,道「他很好,不過老伯你這身軀卻並非很好,我觀之你是受過他人洗體。」

听聞,老者面上皆苦,勉強笑了笑道「其實,這一身延壽駐顏之葯,去留都不顯要緊,就是空自己能夠有所作為,便行了。」

籠听銘起所言洗體,眉稍一皺,目中冷色閃過。

洗體是何,便是將普通人體內不普通的能量洗去,說是洗,實是吸,不僅僅會吸走普通人體內的外來能量不說,生命力亦會同時被起吸走,此技甚是陰毒。

梁老者,自從銘起與空結識,便一直對籠很照顧,雖不是修能者,憑借聰明的頭腦在這連山域城,也算有些財勢,在籠不過十三四歲時,受過他不少恩情,這份恩情籠一直記在心頭,此刻問他被人洗體,籠眉一皺,上前三步,抓起老者的手腕,能便探入其中。

氣血甚虛,精氣虧損,生命力喪失大半,已命不久矣。

老者只笑了笑收回手,是不願給銘起二人找麻煩。

不知不覺,便到大廳門口,破敗,大廳之中,只有一張四角具損的方桌,在這大廳里,顯得有些蕭條,陽光直接從那房頂處處破口投射下淡淡金光,在這屋內,蛛網密布,與飛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下異常顯眼。

「你們先在此坐下,那老婆子還需人照料,我去去便回。」老者提起身上已有這破舊的綢衫,將兩張舊椅抹干淨,笑道。

這偌大府院一名家丁亦沒有,如此灰塵,也說明有許多時日未有人來此過。

梁老者轉身向內屋走去,銘起眼皮一掀,示意籠,兩人身軀一閃,緊隨老者,進入這內屋。

內屋稍覺有些人居住的氣息,至少四下干淨整潔,雖破依舊。

梁老者坐在床頭,扶起一老婦,老婦面上皺紋錯布,銀發花白,手干如骨,氣息已微弱到幾近于無。

即使如此,亦能隱隱見這老婦青春的貌美,老者向老婦嘴里送去一勺稀粥,或許應名叫水更合適,老淚縱橫,滿目哀色,手竟顫顫如抖,虛弱的身體,已快難以承受激動的情緒。

老婦身穿一艷紅婚服,母凰繡在婚服胸口,後背,衣口。

或許,這便是此處最為值價之物。

銘起與籠,就站在門口,似時已到,老者站起身,見銘起二人,目光輕帶而過,淚光盈盈,滿目哀痛,難舍。

轉身走去衣櫥中,取下一件紅色公鳳婚服,匆匆穿上。

老婦微睜的雙眼幾乎就要合攏,老者上前一把扶住老婦。原本虛弱的身軀,卻在此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把將那老婦抱起。

似是當年我取你嫁,年華正茂之時,你笑我喜,結為連理。

將老婦抱下病榻,老婦身雖虛弱,在此刻亦挺直腰背,同跪地下,對視一笑。

銘起與籠,在門口,心生悲,如此幕幕,雖非感天動地,卻亦幕幕驚心,驚心的一份情愫,在兩張已是枯木的臉龐傳遞,眼中流淌,微笑滿足之間,老者淚已干。

笑似當年那年華的俊才,我嫁在你跟前,對視一刻,再是此刻,生死黃泉,我二人再做鴛鴦。

銘起心中生起憐憫,升起同情,升起種種過去在這修能界中應被抹殺的情緒。

目微閉,兩道靈氣從左臂爆射而出,一瞬沒入兩老體內。

容貌在這一瞬,如滄海逆回,老婦,是那俏麗佳人,老者亦是那俊才小郎。

四下雖不再是禮樂繁華,人聲沸騰,只在彼此目中找到未變的情愫。

情愫不再當年羞澀,不再當面欣喜,淡淡微笑之中,有僅這滿目的愛意濃深。

一拜,你我相識相許一生。

二拜,你我再許黃泉陰。

三拜,你我永許永生永世。

三拜過,兩人抬頭對望,微笑之間,無淚無悲,美面已在虛幻,笑卻依舊。

俊才面亦微笑,嘴中喃語「等著我。」

那虛影消失一瞬前,點點嬌首,笑在最後一瞬,便不見空中。

銘起面無情緒,並非不想幫這一對夫婦,只是能戒之中,已無靈藥,這被洗體之人,比之修能者更難救治,因其並非修能者,體質太弱,靈藥,多半無法使用,即使聖元死氣亦無法護住如此虛弱的靈魂。

銘起能做的便是將這份姻緣,最後那一段完美。

老婦化少女已被銘起輸入其體內的靈氣,天地之力分做天地一部分,散在這天地之間。

俊才站起身,面上微笑淡淡,轉頭對銘起二人道「空兒拜托兩位照顧了,莫要為我二人報仇,生死相許,亦有何求。」話落時,俊才面上微笑皆盛目中愛意皆是,一把有些破損,卻很 的匕首,突兀從衣袖下出現,插入心窩時,虛弱的身軀已無法迸發出血液來,只能入泉涌入,讓這婚服,以血見證♀段情緣,生死為證。

俊才目中柔情漸深。那目中,倩影在前,俊才便要追去,倩影回眸在笑,俊才便是笑答「等我,這便來了。」

話落,身軀已漸漸虛幻,還未倒下,已不見在房中。

銘起目中被渲染來的哀色抹去,目中再度平靜「世雖無黃泉地府,陰陽輪回,但兩人愛意,定在法則之下,再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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