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聲恆部到來,贛州城中明軍眾將不由得神色嚴峻起來︰己方援軍還沒見蹤影,清軍實力卻已倍增,看來接下來戰事將更為艱難
尤其剛剛進入贛州成童以振、陳課二,看城外密密麻麻清軍營帳數不清各色旗幟,更臉喪氣,似乎還沒從前些日子吉安之敗中恢復過來
韃子勢大啊童以振滿臉愁容地感嘆道,如今虜金聲恆部也追至贛州城下,局勢對于軍而言恐怕將更為凶險
陳課也同樣表情,長吁短嘆︰那日在吉安,這清狗金聲恆部戰力頗為強悍,若非等反應及時,恐怕……唉,不朝廷還能不能派出援兵,何時能到
童、陳二話讓同樣在城頭觀察贛州鎮將領多少些不屑,石亮干脆直接走開,心︰這兩個草包打仗不行,滅己威風倒行家里手
龐岳卻只笑道︰清軍援兵已到確不假,但二位將軍也不必因此灰心喪氣那金聲恆不過鼠輩爾,只不過狗仗主勢時逞凶罷,只要軍收起妄菲薄之心、沉應對,便那滿洲建奴也不能討到多少便宜,更不要那些背棄祖宗漢奸之流
剛听到龐岳這番信心十足話,童、陳二都些驚奇,但仔細想想己所見到贛州鎮將士軍容士氣,再聯系到建奴兵臨城下多日也未能破城這事實之後,又感覺龐岳這種底氣恐怕並非毫無根源
二位若不信話,可以問問胡將軍趙將軍龐岳繼續道,們二位率滇營與贛州鎮並肩作戰多次,斬獲頗多,對清虜色厲內荏本質也所解
經過前幾次交戰,胡清趙印選確實對清軍本質看出不少,因此心里並不像童以振、陳課那樣恐懼,如今又听龐岳提起己,更點意氣風發
龐大得沒錯,清虜固然惡名遠揚,但終究還不月兌賊寇本質二位就放心好,只要軍同仇敵愾,便定能堅持到援兵到來胡清道
如此甚好見周圍眼楮似乎都朝這邊看來,童以振陳課趕緊結束牢騷
龐岳勸慰童、陳二之後又不禁在心中感嘆︰明末與南明時期,明軍面對清軍之所以敗涂地,缺乏信也個極大因素旦戰敗便失魂落魄、畏敵如虎,又豈能翻盤機會但願在己指揮下,贛州鎮將士們今後不要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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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金聲恆看城頭依舊飄揚明軍戰旗,臉上並沒多少驚奇表情,似乎早就預料到這點從幾個月之前在吉安與龐岳交過手之後,金聲恆就道這個看似愣頭青年輕總兵不僅深諳練兵之道還詭計多端,個極難對付角色
但即便如此,金聲恆還對贛州明軍城之戰中表現感到些震驚,如出城逆襲、將李應宗等部綠營兵殺得潰不成軍,利用火器將大批滿洲兵如同殺豬宰羊般殲滅在城頭,膽敢在城外結陣對抗滿洲精騎等等令吃驚,連主帥圖賴也沒能逃過劫,遭到事先埋伏火器兵伏擊,險些丟掉性命
至于圖賴負傷,金聲恆倒並沒放在心上,甚至連滿洲兵李應宗柯永盛部在城下屢屢踫壁事,也沒過于在意對于而言,不管為誰做事,首先己不能吃虧才最重要,然後才去考慮其事現在最關心便怎樣去應對龐岳這個難纏物,雖然對龐岳也談不上畏懼,但不為什麼只要看見那面龐字帥旗便會感到不踏實
怎麼辦硬踫肯定不行,即便獲勝也只能慘勝思來想去,金聲恆不由得又想起身邊親信師爺對過打活仗途作為曾經明朝將領,金聲恆對此法然不陌生,當年老上級左良玉就靠這個法子在張獻忠作戰中將身損失降到最低不過話又回來,如今建奴可不像當年崇禎皇帝手下大臣那樣好糊弄,敢不出力絕對會得到嚴厲懲罰對這點,前不久還挨過圖賴頓軍棍金聲恆深信不疑,也正因為如此,才感到左右為難
金聲恆所擔心事終于演化成現實,在率軍抵達贛州第二天,尚在床榻上圖賴便授意都爾德又組織次攻城這次,然金聲恆軍打頭陣面對在後方虎視眈眈壓陣數千滿洲兵,金聲恆即便肚子心眼,此時也不敢公然違抗主子意思,只得硬頭皮揮軍攻城
經過整天交戰,這次攻城行動再次以失敗告終,贛州城內明軍憑優良火器裝備高昂士氣又次將攻城清軍打得棄尸不斷雖然金聲恆為保持骨干力量特意將新招募兵員放在前面充當炮灰,但番激戰下來所遭受損失依然令直打冷顫
娘*,為什麼贛州鎮作戰就如此費勁呢踫得頭破血流金聲恆又聯想到己曾多次在龐岳手上吃虧往事,在心中惱羞成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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贛州戰事在持續同時,福建形勢也在急劇變化
面對南下清軍,福建頭號實力派物鄭芝龍將各大戰略要地守軍悉數撤走己也回老家如此來,征南大將軍、貝勒博洛所率南下建奴主力以及大批綠營兵在八月十六日過仙霞關之後便路勢如破竹、如入無之境建奴鐵蹄下,大片錦繡河山頃刻之間便為之變色
八月二十七日,博洛所派信使快馬加鞭抵達贛州,令圖賴將贛南軍務移交給江西提督金聲恆,並立刻率滿洲及漢八旗馬入閩,協同主力大軍道平定各州府縣
接到博洛命令之後,吃大虧還沒來得及報仇圖賴十分地不甘心,氣急交加之下甚至還屏退眾、仰天大吼,再次將傷口牽動
不過,在發泄通之後,圖賴還沒勇氣違抗博洛軍令,于當晚心不甘地召集滿洲及漢軍旗諸將安排從贛州撤軍事
圖賴樣,諸位滿洲及漢軍旗將領也陣吃驚,接下來便強烈不甘心可軍令如山,大家也就只好默默地接受這個現實
安排好撤軍事宜之後,圖賴越想越來氣︰想當初己親率大軍抵達贛州城下,何等意氣風發沒想到現在卻要毫無結果地撤走這簡直個莫大恥辱
怨恨半天,圖賴從己箭壺中抽出支箭,折兩斷,咬牙切齒道︰若來日不雪此恨,不殺龐岳,誓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