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求聖錄 第一章 申

作者 ︰ 紅燒翅膀我愛吃

秋風瑟瑟,掩映在青松之間的一座公共墓地中,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健壯男子正細心的為一座墓碑清掃浮塵。

李揚是這座小鎮中的中醫師,面前這座墓碑正是他父母安息之地,李揚雙親患有一種罕見的疾病,西醫根本無藥可治,所以李揚學習中醫希望能找到救治自己雙親的方法,因此廢寢忘食,刻苦鑽研,到了三十連女朋友都未曾談過,可惜造化弄人,苦修數載轉頭空,仍是無法救得了父母性命。

今天既不是清明,也不是鬼節,李揚之所以來拜祭父母,只因最近心情煩悶,似乎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也許2012年真的是大劫之年,說不得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前來。

李揚走在下山的路上時,突然地動山搖,他心里暗道難道是地震了嗎?突然一股大力襲來,李揚只感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一個不知名的巨大石洞之中,盤膝坐著一位身穿青色戰甲的年輕人,此人此時面色蒼白,面露痛苦之色,雙手結印,身前五丈外有一巨大黑洞泛著幽光,洞內可見星河流轉,端是不凡。

「難道真的不行了嗎?難道大道真的拋棄了我們聖族?」施法的年輕人眼看後力不濟,那黑洞亦是要破碎消失。

「主人,快點停下來吧,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那青年人右手所帶手鐲之中傳來一陣焦急的童音,隱隱帶著哭腔。

「為了我們聖族延續,聖界生機,我‘申’雖死無憾!」年輕人氣勢陡然大漲,顯然要做那拼死一搏。只見那黑洞又重新穩固下來,一黑發青年從中飄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昏厥過去的李揚。

「這里是哪里?天堂?或是地獄?」李揚只感覺頭痛欲裂,手腳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眼皮重的仿佛墜了鉛塊一般。

看著眼前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李揚,名叫「申」的年輕人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大道果然沒有拋棄我聖族」話剛說完,一口藍色的血液便月兌口而出。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唬小寶啊!」那童音之聲傳出,已然帶著哭聲。

「小寶,主人以後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以後就跟隨著這位年輕人吧,好好輔佐于他」申說完之後臉色開始紅潤起來,身上生機也開始快速恢復,一點也看不出有何異樣,只有申知道,這是回光返照,自己只怕是大限將至,時間無多了。

「我不!如果主人你活不成了,我也不會獨活」小寶抽噎著堅定地答道。

申知道小寶跟隨自己無數歲月,雖然名為主僕,實則親如父子,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小寶別看雖然幼稚,卻是倔強的很,恐怕這一次他真的會跟隨自己而去。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隨你,我時間所剩不多,抓緊時間叫醒他吧,我有些事要托付于他。」申說完便搖手一指,一滴藍色液體沒入李揚身體之中。

隨著那液體的進入,李揚覺得頭痛瞬間便消失無蹤,自己突然清醒無比,睜開雙眼,入目之處,四面皆是黑色的岩石,一位身穿青色戰甲的年輕人盤坐在自己不遠之處。

「請問朋友,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麼人?」李揚說完便想坐起身來,只是用力之時,只覺得身上沉重無比,這里的空氣仿佛油一樣黏著不堪。

「呵呵,小友醒了,請恕本尊招待不周,如若小友不棄,稱我一聲兄長便可。」直待李揚清醒過來,申仔細查看才發現此次招來之人雖是天道之體,法力確是沒有半分,實在是弱的可憐,好在此人有無法力,實力如何,對自己接下來所行之事沒有半分影響,于是又隨手打出一道法訣,一個藍色護罩便圈住了李揚身形。

藍色光罩出現後,李揚頓感輕松,彷佛又回到了地球一般,對于這些變化,李揚震撼無比,這些神仙手段,以前自己只在小說、電影中見過,沒想到今天會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看著目瞪口呆的李揚,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想必小友有很多疑惑要問,就由兄長我來為你一一解答。」說完,只見申一招手,一把茶壺,兩個茶幾便憑空出現在其面前,待兩個茶幾斟滿之後,又自動飄落到李揚和申的面前。

「來來,賢弟請滿飲此杯,兄長孟浪之下將賢弟招來此界,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賢弟見諒」說完,申便起身向著李揚使了一禮。

李揚從空中接過茶幾,那杯中茶水尚溫,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心中卻是安穩了不少,那對面的青年,雖然貌似年輕,但是說話談吐卻是老氣橫秋,透著一股沉穩,看他所使之手段,想必就是那傳說中的神仙一流,如果真的想害自己,恐怕自己早已死翹翹了。

想通這些,李揚便徹底放下心來,將手中之茶一飲而盡,此茶口感極佳,入口之際,唇齒留香,一經入月復,頓時覺得一股暖意由小月復處升騰而起,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豈止一個「爽」字了得!

「好茶,真的是好茶」李揚不由夸聲而出,「既然兄長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不吝為小弟解惑!」說完李揚照著剛才對方的樣子行了一禮,雖然不知這個禮代表著什麼意思,但正所謂禮多人不怪,既然人家客客氣氣對待自己,自己也當然要入鄉隨俗了。

听到李揚稱呼自己為兄長,申滿意的笑道「「好,既然賢弟不怪,那我就為賢弟解釋一番。」

「兄長我本是修煉億萬年的混沌水神,只差半步就可達到那不死不滅之境,可惜這半步看似簡單,沒有大造化,大機緣,實則難如登天,原本就算成不了那不死不滅,我亦可逍遙那天地之間,只可惜天不如人願,我那方世界因大神通修者爭斗,被打得支離破碎,無數生靈涂炭,生機盡失,走向毀滅一途。那些大神通修者紛紛逃往域外另覓生路,而那些普通生靈則只能束手待斃。面對如此慘狀,我和一些志同道合的道友心生不忍,便選擇留了下來,為這些無辜生靈爭得那活命之機!」

「好在大道至公,為我等留下了一線生機,我們那方世界中一大神通者以生命為代價,算出混沌之中將有一方‘原界’出現,我們便集合了最強的三千道友齊奔而來,可惜此處並非‘原界’而是‘化界’,最終我們功虧一簣。哎……」申說完,面露苦楚之色,顯然又想到了那一戰的慘烈。

「兄長,不知何謂‘原界’何謂‘化界’?」听了申所說之話,李揚只覺得腦袋中一團漿糊,鬧不清這跟自己被召喚來有什麼關聯?

「‘原界’是指那些自混沌之中自發形成的世界,內中並無強大生靈,極為適合修煉居住。而‘化界’亦是自混沌之中形成之世界,只不過此世界乃是被強大生靈由內開闢而出,這些生靈最差也是不死不滅之境,我等所闖入之界便是如此。」

「原本按我的意思是要與那強大生靈先行商談,如能給我等世界一線生機自是最好,如若不成,我等亦可離去再去尋那‘原界’。可惜我那羅大哥卻發現那強大生靈境界雖高,不知何因卻虛弱不堪,我等與其境界相差不大,而且人多勢眾,遂起了貪念,欲將那生靈殺之而後快,我雖極力勸阻,卻耐不住羅大哥聲望太高,眾人皆以其為首。殊不知我等貪念一動,卻是要大劫臨頭!」

「我等雖然距離不死不滅只有半步之遙,但是這半步之遙,實力卻是有天壤之別,那一戰打得天搖地動,星辰無光,雖然重創了那生靈,我們也死傷慘重,三千之眾,只有我和羅大哥逃了出來,性命雖然保住了,但根本已傷,為我那方世界尋得一線生機之事恐怕只能是水中月,鏡中花了。」

「那兄長將我召喚而來,難道是為了讓我代替你尋那一線生機?」李揚不禁眉頭大皺,試想那三千大神通者都束手無策,自己一介凡人能頂什麼用?而且這羅的名字自己听起來這麼耳熟啊!

「不錯,那強大生靈後來雖然亦身死道消,但那一界的大神通者已然覺醒不少,而我深知,自己根本已傷,恢復無望,那絲證道之機已絕,再無可能為我那方世界尋得那一絲生機。」

「可是兄長,你們這些大神通者都沒辦法,我只是一普通人,又怎幫得上忙?」李揚將心中所慮倒了出來。

「哈哈,賢弟有所不知,我招你來所用的神通,乃是我以自己性命為代價所施展的逆天大神通,只有與這片世界有大因果,大機緣者方可通過。」申說完突然起身,面向李揚大禮叩拜「賢弟,兄長求你了,將來如有機緣,你定要救救我那方世界。如若沒有那份機緣,我亦不強求。」

申之所言所行,讓李揚對這位便宜兄長肅然起敬,身為大神通者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繼續逍遙快活,但卻願意用性命為自己世界求得一條生路,真乃可敬可佩!此時此刻李揚真真正正把申當做了自己的兄長。

「兄長快快請起,我答應了便是,如若將來有那份機緣我自會相幫,如果沒有那份機緣,那我只能愛默能助了。」

「好,有賢弟這一席話足矣!」申起身答道,說完一揮手,一抹藍光沒入李揚體內。

那藍光入體剎那,李揚只覺無比舒服放松,便昏睡了過去

「主人,既然你要他替你行事,為何不下禁制于他,而要好言苦求,難道不怕他反悔嗎?」剛才消失的童音小寶弱弱的問道。

「小寶你有所不知,如若我所算不差,想救我那方世界最少要有不死不滅境界,到了那個境界禁制又豈會有用?不但沒用,反而會惡了他,我觀他非是那奸猾之人,以情動之,方為上策。」

「可是主人你就保證他一定能達到那個境界嗎?」小寶脆生生的問道

申想了想,搖頭道︰「不能,但我以性命所施展神通所招之人必與此界有大因果、大機緣,最起碼他還有著那一線證道的機會,而我卻再無可能,與其坐以待斃,苟活一世,不如搏上一搏。」

「主人,小寶不想離開你」小寶想到此時申馬上要身死道消,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小寶別哭,成就不了不死不滅,終歸會有一死,用我的命換得聖界一線生機值得了!剩下的就拜托你了,記住只替他進行換血塑體就可,我的傳承法寶都不要留下,我不希望他走我的老路,他有屬于自己的‘道’。」申說完,渾身氣勢大漲,緩緩飄向空中,身上戰甲,皮膚、毛發皆化成點點藍色液滴飄向李揚之處,只听高空之上隱隱有歌聲傳來︰

「吾本混沌一水神,修煉億載了道真;為求聖界一生機,身化灰灰亦無恨。」

片刻之後,那空地處只剩一只古樸的白色手鐲,一個滿臉淚痕的白衣童子顯化出身形︰「恭送主人,待此事完結我自會去陪你。」

半日之後,那手鐲亦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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