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我們都變得不正常起來,除了吃飯,就是不停地說著話,將很小很小的事,掰成幾份慢慢訴說,活像是兩架不知疲倦的說話機器。
我說以前我家門前有一個螞蟻窩我和莫未名就經常趴在窩邊觀察那些螞蟻的行動……
話才說了個開頭,就被高風打斷,他說你要注意停頓,否則听話的人很難理解你說的意思。
我虛心接受了意見,于是又重新開始,以前我家門前,有一個螞蟻窩。我和莫未名就經常……
高風听得十分認真,偶爾還會打斷我的話,虛心地問,那只螞蟻搬著大蚊子是怎麼爬過樹根的,我則非常有耐心地添上各種形容詞副詞,通過細節描寫,再用上了N個排比句,生生將那螞蟻搬蚊子過樹根的情節說得活靈活現,愣是讓高風豎了好幾次大拇指。
于是,這個白天就在我們這樣的嘮叨聲中,漸漸走到了盡頭,天光漸逝,暮色漸沉,我的心也開始慢慢焦躁起來,床上也躺不住了,嘴還是停不了,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一邊在屋里來來回回地穿梭,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話說得越來越快,穿梭的步伐也越來越快,因為要迎合心髒的高頻率跳動,以至于身體的各項機能似乎都在告速運轉,我,沒辦法喊——停!終于,坐在一邊的高風忍無可忍了。
「別說了,停下來。」
我愣愣地看著比我好不到哪去的高風,只是他的克制力比我強,所以才能勉強地坐在那里。而我……
「我,停不下來!」
我無奈地看著高風,若是可以,我多麼希望能將自己按捺下來,找個地方靜靜地坐著或者是靜靜地躺著,想到一個「躺」字,我立馬想到了安眠藥,對呀,與其在這里焦躁不安還不如吃下一顆,躺床上安安心心地睡一覺,明天一早……明天一早,眼楮一睜,就坐等宣布結果了。
「高風,你昨天帶過來的那瓶安眠藥呢?」
高風明了了我的意圖,稍作沉思,往櫃子底下的抽屜的方向撇嘴示意,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我麻利地拿出一粒小藥片,溫水吞服,然後便上床躺下靜等睡意的光臨。
迷迷糊糊之際,高風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將我從一片虛空里拉回了現實,頭頂的燈光刺得眼楮有點疼,腦子里也有了片刻清明,努力地將眼楮睜開,拉出一條線來,然後靜靜地看著正在低頭翻看短息的高風。
他看完之後,抬頭剛好迎上我的目光,然後隨手將手機遞給我。我一邊在心里默默地祈禱,一邊將視線移向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是一行簡短的文字——一切如常,平安!
「什麼意思?什麼事都沒有對不對?」我不禁喜形于色,聲音里也立馬就有了生氣。高風輕輕地點了點頭,但顯然他並沒有如我這般的開心。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大家都沒事,對不對?」不放心地再次詢問,高風又點了點頭,得到肯定的回答,我終于可以放心地開懷大笑了。要不是先前折騰得自己太累了,現在躺在床上有點軟綿綿的,真想爬起來手舞足蹈盡情宣泄一番呢!
只是,我這一個人的狂歡,高風並沒有加入進來,他依然坐在那里,眉頭越鎖越緊,我疑惑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發言。他卻突然站起身子,轉身就奔出了門外。看著他匆忙奔出的身影,我的欣喜終于又成了瞬時曇花,轉眼便沒了蹤影。
還要有多少的山重水復,才能到達那遙遠的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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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改書名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申請發出去了,就是沒人理我,沒審核呀!想想算了,我在這就是一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也算是歪打正著了吧,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