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從早上起床,看到他第一眼時,他冷然的瞧著她,淡淡的對她說這句話後。兩個人就再沒有任何語言交談。不僅如此,他們雙方都刻意的與對方保持著距離。
飛機上,她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的座位上,漫長而又無聊的空閑時間里,她昨夜的荒唐行為涌進腦海,她像吃錯了藥般,那麼強烈的想要為她生個孩子。她魯莽又任性的,自把自為,做了一場誘惑他的戲,然後如願的被他苦苦壓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長時間的肆意勞碌讓她癱軟的身軀一直睡到今天下午,才醒來。
想到這些,婉兒的臉倏地發熱,連帶的身體起了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像是被電到的感覺,震懾之後的緊縮,使得心髒被絞痛了起來。這種情況只發生在他接近她時,仔細想想,覺得應該是自己體內不听話的荷爾蒙在作怪,讓他每次一接近她,就讓彼此體內的正負極撞個正著,不由自主的想接近他。
可他是怎麼了?醒來後看到的,就是他現在這樣,一副冷然自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氣態度。如果不是他的那一句對不起,她真的以為,他根本一點都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她沒喝酒,可他喝了很多,不是嗎?可他開口道歉了,顯然,他很清楚的記得,昨晚,他們都做了什麼。
難道他根本不把自己的喜歡放在眼里?難道他把她當成了葉子說的,那些一心想品嘗他床上功夫的饑渴女人。
不會吧?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加上昨晚,他們才發生過兩次關系。第一次還是在那麼迷糊的而又不清醒的狀態下。而且痛疼讓她除了忍受,再無其他感覺可言。真正讓她**滿身的是昨晚,她領略了一種戰栗的激.情,窺探到了**的殿堂,在他的施予引導下,感官達到了幾乎不能承受的顫動與爆發,那是她從來就不曉得居然會是存在于世間的一種激.情。
她的感覺都這麼美好,那他應該也很快樂才對的。為什麼他會是這樣一副讓他難以理解的態度。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麻煩一樣。
暗暗瞄了他一眼,他低著頭,冷靜的看著手上的文件,臉上堅毅的氣息,因為認真和專注顯得過于嚴肅。收回眼神,婉兒慍怒起來。什麼嘛!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就算他不愛她。昨晚的事,他也不吃虧啊。他又不是為了苦等小龍女,守身如玉了十幾年的楊過!苦守林心敏的那十年,他和卓逸帆那群男人們在一起,在山頂別墅里,不知道開了那種靡亂而又開放得不像話的聚會。還有葉子說大明星路雪。他這種男人,還不至于會為了一段感情去當和尚。既然他可以和別的女人上床,那昨晚的事對他來說,應該不算是什麼傷害吧?這會兒的,他是在這跟她,較什麼勁啊?
越想越不對勁,婉兒甚至覺得,許紫楓是以為,她不想離婚,所以故意勾.引他上床,然後好找借口拒絕離婚。想到這里,她又偷偷瞄了他幾眼。他還是在看文件,表情動作都沒有變化過。自己的猜想,讓她自己的心越來越涼。
張媽急走的步伐彰顯著她滿心的喜悅,少爺和婉兒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這個家終于可以再熱鬧起來了。拿過行李的張叔,先上樓去安置了,婉兒一把摟過張媽,高興的叫著︰"張媽,我想死你了。"
慈愛的雙手扶上婉兒柔順的直發,輕輕撫模著,嘴里不滿的說著責備又心疼的話。"想張媽,還那麼長時間不回家。壞婉兒。"婉兒撒嬌的在她稍顯肥胖的身上蹭了蹭,"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看看,張媽好像又胖了些呢?"調皮的用手摟緊張媽的胖腰,好玩的說著。
"是啊,是啊,在家里千日好嘛,你看你,出門這幾個月瘦了好多呢,張媽這就去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張媽被她逗得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她瘦削下來的臉蛋,一臉心疼。
許紫楓在這個家里永遠都是那樣一副冷靜淡然的態度,他仍溫和優雅,卻總給人一種不太親近的感覺。坐在沙發上,端起張媽送上來的茶水,悠悠的輕喝著。
因為氣候的完全不同,家里已經冷了很多,一身短裙的婉兒上樓洗干淨後,換了身厚點的衣服下樓來了。男人就是好,天冷天熱都是襯衫西裝的。也不用換。走到客廳,她剛想在沙發上坐下,許紫楓就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婉兒心里難受起來。也許,她昨天晚上做錯了。過分親密的行為,如她所希望的那樣,為他們的關系帶來的轉機,但卻是往更壞的方面轉。
獨自一個人吃了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直到晚上十點鐘,張媽已經上來換了六次茶了,他還是沒回來。剛剛回來,公司有再多事忙,也得到明天才行啊。況且這麼晚了,還有誰會在公司陪著他加班?張媽告訴她,小張把他送到公司,就回來了。婉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苦等著他。可能是因為,她一個人在房間也是無聊很吧。
拿起茶杯,喝掉杯中的最後一口水,她站起身扔掉一直抱在懷中的靠枕。"唉,不回來,拉倒。我要睡了。"自言自語的,伸了伸懶腰,一陣酸痛感襲來,明白這酸痛的由來,她的臉不自禁的又紅了。窗外的月色還是那麼明亮。可她已了回來了,回到了這個住著,他深愛的女人的城市。一切就又開始不同了。
接下來的幾天,婉兒忙著回娘家,找紫晴玩,听到紫晴說她和孟浩然準備結婚的消息。她欣喜得跳了起來。許爺爺在學校附近幫他們買了一幢很是漂亮的三層樓房,前後各有一個大大的院子,讓他們按自己的意思再修那建些喜歡東西。紫晴要在前院種上各式各樣的花,而孟浩然,要在後院蓋上游泳池,藍球場,還有一個健身房。這兩個完全沉浸在將要結婚的喜悅中,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不停爭論著新房裝修的每個細節。不過到最後都還是按各自己的意思決定下來了。紫晴喜歡的,孟浩然到最後,總會讓著她。而善解人意,美麗大方的紫晴,也會很自覺的,盡量滿足他心愛男人的運動要求。
紫晴帶著婉兒去新房參觀時,房子已經裝修好了。院子里的花因為剛剛種上,還顯得小而女敕弱,紫晴說等一個月,到結婚的時候,它們就會變得拙壯起來的。後院的因為是些水泥鋼鐵死物,組合就能建造好的。所以一切都顯得嶄新而又有模有樣。體育專業的孟老師,親自設計,全都按照體育系學生比賽用的標準來修建。連使用說明都鐫刻在上面。紫晴說,他們家的孟老師這樣做,是為了以後訓練他們家孩子而特意準備的。說到這,滿臉嬌羞的紫晴,眼中是幸福的期待。換作以前,婉兒肯定會吐吐舌頭,被雷得七葷八素的,然後再狠狠的取笑他們一番。可現在,她的心里眼里,滿滿都是羨慕。
房子裝修得清雅大方,大大的空間,每一個物件都透著股文藝的清新氣息。紫晴的柔美細膩,自是不用說了。可孟浩然那個運動型的男人,怎麼會受得了這個。婉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才知道,原來,孟浩然的中文成績也是一等一的優秀,閑時也是經常寫些文章發表的。同學四年,婉兒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運動神經強壯的粗大個呢。真看不出來,他有外壯內秀氣質。一個人,如果你不用心去了解他,真正的去融入他的世界。你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紫晴一句無心的話,點醒了婉兒。
從結婚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試著認真的去了解他。除了有關林心敏的事外。那也是她無意中得知的。關于他個人,他有什麼興趣愛好,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還真是一無所知。可他現在對自己的態度,是從來都沒有過冷淡。她是真的感覺到,也許,他們的婚姻是真正的要走到盡頭了。在這個時間,她還有去了解他的必要嗎?她又應該從哪里下手?
心中的煩惱無法排解,她抬起頭,輕輕甩甩被風吹亂的頭發。路邊的大樹落了一地的黃葉,瑟瑟秋風吹過,落葉隨著風打著旋在她腳下飄過。她攏緊身上外套的衣領口,想要驅趕冷風吹在身上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