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狂亂的許紫楓,上前搶過婉兒,卓逸帆抱起她,直奔而去。摔在甲板上,許紫楓醒了過來。迅速起身,追了上去。船上早就準備好的醫生,把婉兒抬進了房間。
許紫楓站在門口,像石化了的雕像。卓逸帆靠在門上,緊緊的盯著他,防止他會控制不住闖進去。這樣的許紫楓,十年前,他看到過一次。今天為了里面的女人,他又看到了紫楓近乎瘋狂的恐懼和無奈。
也許,他的猜測,還不夠深入。他只以為許紫楓在和婉兒戀愛的過程中動心了。現在看來。他不止是動心。而是愛上了她。是為了心敏的安全,假裝和婉兒談戀愛時,愛上她的嗎?也許更早吧。這樣強烈的感情,不可能是建立在一場假意的戀愛上。卓逸帆在心中嘆息著。
十年了,紫楓堅持著對心敏的愛。哪怕那份愛早就已經殘缺不堪。哪怕那份愛,讓他們傷痕累累。他固執的死守著,不願再接受別的女人的感情。婉兒的出現,他無法抗拒。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男人會被她吸引,進而愛上她,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紫楓的自控能力是比一般人出色很多,可他也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和這樣的女孩子日夜相處,愛上婉兒,是太可能的事情了。
可看起來,紫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婉兒。所以,他才會如此不顧她的安全,來利用她。那一槍打中了她的胸口。這麼重要的位置,搶救過來的可能性,不用醫生說,他們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他真的擔心,如果婉兒真的死了,紫楓就算不會真的瘋掉。也會內疚,後悔一輩子。卓逸帆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保佑這個善良的女人,可憐這對相愛卻不自知的夫妻吧。
兩個小時,這兩個男人,就像釘在原地一樣,守在門外。門終于開了。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
"許總,許太太的體內的子彈取出來了。失血過多,我們帶血已經輸入了。但還沒月兌離危險。剛做完手術,不適合移動,2個小時後,最好盡快轉入醫院重癥監護室。"
許紫楓點點頭,"你們安排吧。"說完直接走進了房間。
卓逸帆也跟了進去。婉兒躺在床上,護士幫她換上了病人服。床頭吊著血袋,紅色的血正順著滴管,慢慢的進入到她的體內。許紫楓走到床上,靜靜的看著,眼里盡是擔心和疼惜。昏過去之前。她嘴里一直叫疼。她是個很怕疼的女孩。子彈穿入身體。她該多疼啊。伸手輕撫過她有些凌亂的頭發。輕輕撫模上她蒼白如紙一樣的臉龐。他好悔啊。早知道會害她這樣疼。他怎麼也不會利用她。
"紫楓,我先走了,心敏受了驚嘆,她一個人呆在家里,我去陪陪她。"
卓逸帆故意提醒著他,還有一個女人需要安慰。一個男人愛上兩個女人。這在他這樣自命風流多情的男人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許紫楓是他們幾個朋友中最專情的。他對感情的認真,是有目共睹的。他絕不相信,紫楓會同時愛著兩個女人。可感情,有時自己都看不清,他這個旁個又怎麼能猜得透。也許,這次的事件,可以幫他徹底認清自已的感情。
"我在這里陪著她。你去陪心敏吧。"許紫楓頭也抬,眼神也不移動。床上的女人,把他的神智全都吸走了。他再也沒有精力再關注別的人,別的事。
卓逸帆走了出去,輕手關上了房門。手下的人過來報告說,槍手的尸體被打撈上來,警察也過來了。在處理案件。已經有人在配合警察。吩咐手下的人守在船上,不準任何人靠近。所有的事,要等婉兒轉入醫院,情況穩定,蘇醒過來以後再說。交待好一切,他離開了。
打開門,看到是卓逸帆,眼中的晶亮的神采驟然暗了下去。卓逸帆聳聳肩,故作無奈的說︰"別不滿意,我來陪你,總好過你自己一個人縮在沙發時害怕吧。"
林心敏掃了他一視,笑了笑。"好了,說說情況吧。他們怎麼樣了。
"婉兒左胸中了一槍,子彈取了出來。還沒月兌離危險。紫楓在守著她。"卓逸帆沉重的說著。眼里都是擔憂。林心敏把身上的披肩又拉緊了些,眼里滿是歉意和不安。說︰"我不但欠了紫楓,還欠了婉兒的。這輩子,我是注定要對不起他們夫妻。"
卓逸帆听到她責的話,上前將她輕輕摟入懷中,安慰道︰"我們都知道,這不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把頭住他懷里依偎,她漂亮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我永遠也逃不過自己是林家人的身份。我對他的愛,變成了傷害。我已經害了他十年,不能再害他一世。"
"心敏,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你的愛對紫楓不是傷害。你們只是沒有緣分。紫楓現在找到了自己的真愛。他以後會好起來的。"卓逸帆軟言軟語的,勸解著懷中軟弱無助的女人。在外人面前,她是光鮮亮麗,聰明能干,獨立堅強,一副女強人的樣子。可她心里的痛苦,無助和軟弱,只有他知道。
十年前,他幫著她做了一場戲,只為了幫助他們最好的朋友。可她不知道,他是有私心的。因為他也同樣愛著她。結果,他們反被人算計,中了迷花,兩個人弄假成真,真的發生了關系。天知道,當他真的得到她時,他心里有多快樂。可她愛著許紫楓,愛著他們的好朋友。他選擇了退出,選擇了成全。可他們,唉,苦戀了十年,只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逸帆,你是說,紫楓對婉兒動心了。"林心敏,抬起頭,專注的看著他。"嗯,也許,不僅僅是動心。"卓逸帆放開她,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心敏,你心里怎麼想?"卓逸帆有意的問著她。
輕松的笑了笑,林心敏坦誠的對上,他探視著她的黑亮的眸子。"愛一個人,會想讓他幸福。我早已經沒有了讓紫楓幸福的能力。所以我十年前就放棄了他的愛。現在他能得到真愛,對我來說,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輕柔的語氣中透著無奈。
"紫楓早晚會明白過來。婉兒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了。而你,心敏,你也應該為自己想想了。難道你真的打算獨身一輩子?"卓逸帆拉著她坐下,關切的問著她。
"卓逸帆,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嫁不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林心敏脆弱的像個十幾歲的小女生。靠在他懷里,柔聲說著。
"我一定娶你,不管什麼時間,只要你想嫁,我就等著你。"卓逸帆認真的回答著,林心敏以為他只是做為好友,在她經歷過這麼凶險的事後,在細心安慰自己。況且,他一向風流不羈,愛開玩笑。高興的輕拍著他的胸口,林心敏滿意的依偎在他懷里。幸福在兩個人身上流淌。又是一對,對愛反應遲鈍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