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透了。婉兒坐在小碼頭上的石凳子上,背靠在石欄上,眼楮死死的盯著公交車來的方向。最後一班車是九點。車子還沒來,婉兒心煩的看著腕上的手表,還有十分鐘才九點。無聊的等待讓她心煩躁亂。兩只腳在地上了發狠的踢著,鞋子上瓖嵌的水晶花,隨著她的動作一抖一抖的。
繞眼的燈光,從遠處恍了過來,她不適應的往後一縮。燈光很快恍開,又固定住不再移動。公交車來了,停好了位置。婉兒連忙起身,上了車,車上的人早下光了。碼頭是終點站,到了終點站的,只有司機和一個空空的車廂,在車門邊找了個位坐下。婉兒趴在窗口看著外面。除了昏黃的路燈照到的路面,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很快的。車子又往回開了。夜晚的海風,涼意重重,濕意濃濃。她瑟縮著,關上了車窗。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楮。
穩穩的車子,突然一個急轉彎,顛簸搖晃著,司機猛一踩剎車。婉兒失去平衡,倒向車廂地面,機敏一伸手,婉兒抱住了車椅背,才勉強趴在了椅子上。司機打開車門,跳開了車,去查看情況。好一會兒,也不見上來。婉兒有些奇怪,站起身一看,路中間橫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情況,司機站在車前,一動不動。是撞到了,傷到人了嗎?婉兒遲疑著走下了車子。
"師傅,怎麼了?要報警嗎?"
看著那輛黑黑的車,她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車子離公交車有一段距離,就那麼橫在路中間。看樣子,並沒有撞到。她站住了,不再往前,黑色車子的車門被打開了,下來了一個很高的年輕男人。他很快的向婉兒走過來。她害怕,危險的感覺讓她的血都凝固住。
"先生,你……"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已經到了眼前,只見他一抬手,落在婉兒後頸處,一陣頭暈目眩,身子軟了下來。男人接住她,扛起她,塞進了車里。車子飛快的消失在夜色里。馬路中間的司機這才擅抖著,慌張的從口袋里掏出電話。
"喂,我要報警,有人攔路綁人。"
"對,我是公交車司機,他們有槍,綁走了一名女乘客。我現在在…………"
掛了電話,司機趕緊上車,關緊車門,把車靠路邊停好,等著警察的到來。唉,嚇死了,剛才被人用槍抵住,人臉都沒看清。"不要動,我只要你車上的女人。"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聲音。讓听到的人不寒而栗。唉,那個一臉愁容的漂亮的年輕女人,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這樣漆黑的夜,怎麼會有這樣危險的人劫她?碼頭那邊是一片高級住宅區,里面住的都是些有錢人。所以到碼頭這一站本來就很少有人坐公交車。一般都是些年紀稍大的,看起來像是做幫佣。這個女人,穿著打扮和身上的氣質,都不像是做幫佣的。可富貴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怎麼會在這麼深黑的夜晚,孤身一人坐公交車?太奇怪了。
一輛賓列車停在了他的車邊。司機警惕的關上車門,坐在車里緊張的盯著,從車上下來,慢慢走向他的男人。"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白色絲質上衣的女人。"男人對著玻璃大叫著,對著燈光,司機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里閃過熟悉的畫面,他在哪里見到這他。在哪呢?對,在雜志上,他是許紫楓,許氏集團的總裁。驚喜之中,他快速打開車門,又跳了下去。
"剛才有一個穿白色上衣的女人,在我的車上,後來被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的男人,打昏過去,綁走了。"司機快速的說著,想盡可能的把事情說得清楚一點。"他們有槍,說只要我車上的女人。當時我的車上,只有她一個人。他們是專門來綁她的。他們朝那個方向開走了"指著回市區的話,司機同情的看著他。男人燈光平靜的臉色,在听了他的話後,痛苦的扭曲著。
"謝謝你。"話間沒落地,男人已經回到車上,發動車子,急風一樣消失在夜色中。司機深嘆一聲,唉!今天晚上注定不太平。許氏總裁,那女人跟他有關,看來,綁架那女人是為了錢了。想著剛才那位許氏總裁痛苦緊張的表情。司機感嘆著,有錢真不一定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