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我!」一臉波瀾不驚冷冷地替我說完。
「會說中文的老外?!」
我驚訝得顧不上擇些得體的稱呼,但這臉上?似乎東方人的成分居多,難道是混血的?在想的同時眼角也迅速回掃房里一圈,試圖在角落里尋出那些壯漢的影子.結果沒有,我松了口氣.
「上次真是非常對不起......還有非常感謝你......〞
我遲疑了片刻,還是沒能忍住,說了出來,〞呃,那個......那個紙條呢?〞
听對方久久沒有下文,我繼續道︰
〞不知你預算好了沒有?」
〞扔了!〞聲音仍是一貫的陰沉.
我一驚︰
〞扔了?!〞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唇角抿得更緊,雙眼微眯地盯著我瞧.對于解讀他的臉色,我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這絕對是不耐煩和生氣的前兆.
薄唇里許久冒出倆字︰
〞真的!〞
雖說這不可思議,但不知怎的,我竟覺得他的話是真的,心里頓時高興了起來.一高興,這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樂意,于是︰
〞如果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非常願意效勞!」我殷勤地說道。
「那請你關門,順便出去!」冷臉上陰霾密布.
我回頭一望,房門大開著,里面的春光泄露無遺。再一次糗得我無地自容,放了衣服只得灰溜溜地逃了出來。
準備開下一間房的時候才發現,鑰匙和剛才的衣服一起放在淺棕色頭發那里了。怎麼辦?打死我也不敢再進去了,除非天生有喜被虐待的傾向。
看著客人回來越來越多,領班的對講機也不停地催著,急得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旋。
再失去這份工作,差不多又得流浪街頭了,想想以前的苦日子,再把肚子和面子一比,無耐地硬著頭皮又走到那扇門前,艱難地舉起手︰
「咚,咚,咚!〞
許久,門開了,眼前的怒氣可想而知,我不敢抬頭,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對面的光線,我站的地盤一片昏暗。避開他的身體我指著房里的桌面小聲地說︰
「我的鑰匙在那。」
無耐地讓開了一條道,我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所有的動作。身後一聲巨響門重新關上了。
*
今天的天氣出奇地好,橘黃色的光線,透過道路兩旁高大樹木的葉縫,直射到地面,就猶如千萬把透明的利劍,從空中直插下來.只可惜行人腳步匆匆,任它風景再美也是徒勞.
我的心情也因某人撕了紙條而好得出奇!身形輕快地穿過這些利劍,遠遠看見體育館前聚滿了人.走近了,才發現,老老少少各年齡段的都有,但大多是與我一般年齡的女孩子.
他們腦袋上扣著各種小動物的頭飾,背後甚至還夸張地背著一對天使的翅膀,焦急地翹首企盼著,手里舉著牌子.
路邊公車一停,又下來一撥人,主婦逛菜市場似的都朝著這邊涌過來.
定楮一看,這不是咱班的嗎?男男女女都像得了失心瘋,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趕.
我迎了上去,〞你們這是干嘛呢?〞
為首的喬治安娜驚訝地反問︰〞你不知道?〞
一臉〞你不知道,就是對某某大不敬!〞的神情.
我點點頭.
〞我們的弗來克今晚要在這里開演唱會!〞眼楮看著我道,語氣傲得渾似弗來克就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