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趙百顏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
陸一四終于忍不住找上門來,剛好遇上警務人員抬出李美珍的尸體。
白色布匹沒有蓋嚴實的一角,他看到李美珍流血的五官,頹然地一個趔趄,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手中拿著的已經簽好字的協議,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風吹過,跟隨著運送李美珍尸體的車子飛遠。
水晶窩在媽媽懷里,被吵醒的她本想鬧脾氣,抬頭一看媽媽滿是淚水的臉,就心疼起媽媽來了︰「媽媽不哭,媽媽不哭,水晶不是故意要離開媽媽的,是李慕媽媽說要帶我去游樂場的,可是,水晶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游樂場呢,也沒有看到媽媽……」
伸手幫念念抹去眼淚,親了親。
念念強忍著淚水,彎著嘴角問她︰「李慕媽媽有沒有欺負你啊?」
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堅定地搖頭︰「沒有,李慕媽媽好疼水晶的,媽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要水晶的時候,晚上李慕媽媽都把水晶抱在懷里,還給水晶唱搖籃曲。」
念念知道她說的是自己被弈宇抓走的那段時間。
沒有李慕,或許水晶也已經……
「李慕媽媽呢?早晨她還說要給水晶煮好吃的女乃粥。」
念念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水晶的眼楮,好像想從她的眼楮里讀出當時李慕的心情,也許我們大家都怪錯了李慕姐,她不過是想和陸一四在一起,所謂的綁架水晶,也只不過是利用陸一四對水晶的感情,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傷害水晶吧。
「念念,」陸一四不知怎麼找到她的房間來︰「水晶!都沒事吧?」
不知怎麼的,念念看到陸一四的身影,忽然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同情著李慕,為她的遭遇而介懷著,所以當她再次見到陸一四的時候,覺得他的面目可憎起來,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不負責任,李慕根本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倘若他肯在她八年之後回來的時候,給她多一點的包容和關愛,李慕可以比現在幸福許多,而不是被逼無奈地跳下陽台。
念念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扶持,難受地說︰「我想,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怎麼了,李美珍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她都已經死了陸一四!」念念歇斯底里地推開對方︰「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她一點憐憫一點關懷呢?如果不是你,李慕她根本就不會死!」
說完就抱著水晶沖出房間。
趙百顏忍著哀痛來找念念,剛好遇上她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間,一看到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救星一樣,哀求地說︰「拜托你,我想回家……」
在念念的默許下,那些保鏢毫不留情地把陸一四趕出了趙家的大門。
劉姐蹲在角落里,嘟嘟嚷嚷地抹眼淚,大小姐雖然不是李先生的親生女兒,但是在李家的時間也夠久的,自己畢竟是照顧了她那麼多年的人,大小姐以前回來最喜歡纏著她讓她下廚做好吃的,可是現在呢,就這麼一下子沒了,劉姐心里很是承受不住,感覺就像自己女兒離開人世一樣,又不便添亂,就自己躲在角落里念叨著美珍的好。
水晶听到一星半點的轉頭問念念︰「媽媽,為什麼那個阿姨說李慕媽媽死得好冤哪?她才才沒有死呢,她在給水晶煮女乃粥,對不對?對不對嘛?」
念念注意到劉姐的失態,不想給水晶帶來不好的影響,趕緊地抱著她離得遠遠的︰「對啊,李慕媽媽怎麼舍得我們水晶呢?她呀覺得不公平,為什麼都是她一個人在煮女乃粥呢,她其實也很想喝水晶煮的香噴噴女乃粥,等有一天水晶也學會了,她就回來找我們啦!」
等到警察錄完口供,調查一下證明力李美珍是出于自殺而身亡之後,趙百顏帶著念念回到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