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宋念念你完了。
宋念念你不但腦子壞了連心也爛掉了。
仰面盯著天花板的某個點,弈宇的呼吸在耳邊起伏,就像剛剛,他在自己身上劇烈的。
自己卻一再地貪戀那溫柔的體溫,心,在一次又一次不得已的面對中,融化成最甜蜜的糖果。
好多次在弈宇沉睡的夜晚,念念小鹿樣地撫模他的臉龐,而一旦他呼吸的節奏有所變化,或者是翻了個身,有點出現要醒來的征兆,念念立刻縮回手縮過身子,將兩個人的身體距離保持在小小的空間之外。
那個人即使在沉睡中,也仿佛具有意識一般,長臂伸過來一撈,就將自己烙進懷里,收緊,摩挲,宛如最親密的戀人。
再看不到的黑暗中,念念才會拋棄一切的念頭,單純享受著這難得的沉默溫情。
「睡了沒?」
念念翻過身,臉頰貼著弈宇**的胸膛,不說話。
他的手此刻冰涼無比,這點念念一直很奇怪,做那件事情的時候他就像個大火爐,激情過後又變成個萬年冰山,還耍賴般地赤身**地擁抱自己取暖。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雞皮疙瘩直起,但是現在好像習慣了,借助于弈宇冰涼的身體來緩解自身的熱度。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直教人欲生欲死。
弈宇始終閉著眼,手指在她背上按兵不動,心跳安穩,柔和得不像話,念念開始懷疑,自己現在只是在做一個華麗麗的夢,夢里,他們沒有其他關系,只是,相愛的兩個人,就這樣相擁到天荒地老地,無需在意這個世界在怎麼變化,更無須在意,有沒有在他們看不到的身後,唾棄著他們的「亂」關系。
「念念,今天陸一四來找你。」
「我知道。」
「你想跟他走嗎?」
「我只想離開這里,無論是誰。」
「你知道我不會放你走。」
「你是個變態。」
兩個人似乎都習慣了這樣溫吞的對話,問一句答一句,都始終把自己的意願表達得非常鮮明,經過一個多月折磨的他們,已經開始進行一種冷漠反抗的運動。
死磕到底。
其實有時候念念心底最微弱的聲音甚至告訴她自己,她有一點點,有那麼一點點,舍不得弈宇的懷抱了,在她惹火了弈宇,把自己這麼一頓之後甩手離開,頭也不回地關門走人,那樣孤寂的夜晚,永不關上的雪亮的白光,生生地將縮在被窩中的念念,逼迫得失眠,這樣的存在著,有什麼意義?
活在弈宇的欲念中。
思念著,矛盾著,無奈著,痛苦著。
「念念媽媽……」水晶的聲音再次在念念腦海中響起,突兀地強烈地壓倒了一切不和諧的聲音,那也是念念決心的最大來源。
自己被他關一輩子的話,水晶要怎麼辦?成了沒爸沒媽的孩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不行!想到水晶可憐的臉蛋,念念眼淚止不住地往上翻,我要出去!
淚水沿著念念的臉,弈宇的胸膛,小溪似地流下去。
「念念……」
然而這次,弈宇卻听不到念念的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