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這個小店,呂美英別提有多高興了。第一次來這里,她就有了個很美好的回憶。第二次再來,卻又是班級聚餐。看來,這里是她的福地。
「梁柱,是你推薦給老師的嗎?」畢竟,外面這麼多店,班主任怎麼剛巧選了這家。
「不是啊,我剛才還驚訝著呢……」
「哦……」美英說完,便起身去廚房幫王阿姨去了。
「王阿姨,今天來了這麼多人,我來幫你做吧,我幫你洗菜切菜。」說著,就開始動起手來了。由于班主任要決定來這里吃飯已經很晚了,很多菜確實還沒來得及切。
「是你啊,小姑娘,我還記得你,上次你跟小梁來吃飯,對不?」阿姨一邊忙著,一邊說著。
「嘿嘿,阿姨你記性真好!」美英傻笑著,有時候想想,美英不凶的時候,其實還真的蠻可愛的。
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雖然是才過六點,外面就已經一片黑暗了。王阿姨的店里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一個小男孩躲在樓梯的拐角處,看著這些個大哥哥大姐姐們,不敢出聲。小男孩是王阿姨的兒子,梁柱還見過幾次,由于今天是星期五,他便過來了。
韓曉筱在和一些女生說著話,梁柱也跟旁邊的幾個男生聊著天,而呂美英,還在廚房里忙碌著。大概過了十分鐘,美英端了第一盤菜出來了。
「喲,呂大美女還會做菜啊。」人群里一片贊美聲。
「美英,表現的不錯,值得表揚。」班主任也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怪不得不見你人,原來你去廚房做菜了?」說話的是梁柱。
「這不是我做的,我僅僅是打下手,下手而已,嘿嘿。」美英笑的很天真,並不想把做菜的這份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很多人不知道,平時凶巴巴的呂美英,其實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她雖然會罵人,但從不記仇,她雖然會吃醋,但從不記恨。她只是喜歡把自己的小情緒表露出來而已,雖然這會遭到很多人的誤解。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菜也上了四五個了,同學們開始找座位,樓上樓下,足足坐了七桌子人。還好今天王阿姨從家里請來了不少幫手,否則怎麼忙得過來。樓下,班主任和梁柱坐在一桌,美英和韓曉筱坐在一桌。吃飯前,班主任做了個簡短的致辭︰「今天難得聚在一起吃飯,老師也很高興,大家隨便吃,不夠再叫,不要拘束。」說完後,班里的那群男生便像餓狼一樣,開始搶菜。
而梁柱則看了看鄰桌的韓曉筱,她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原來韓曉筱吃飯也這麼儒雅,活生生的一個現代版的大家閨秀。韓曉筱吃飯的樣子,梁柱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他在夢中無數次幻想過他和韓曉筱在一起吃飯的場景,如今倒也實現了,只是,在不同的桌子上。呂美英就不一樣了,只要開始吃飯,整個世界都和她無關,她只要負責吃就可以了。絲毫沒注意到鄰桌的夢中情人,正悄悄地觀察著自己的情敵。
聚餐進行的很順利,小店里一片祥和之景。和店里的熱鬧相比,外面的夜色就顯得更加沉浸了。十二月的夜晚,天上很難看到星光,只能看見地上這一處那一處的燈火了。這個夜晚,于老師和班里的學生都過得很開心,考試的煩惱也暫時被丟到了腦後。
聚餐過半,樓上的學生開始下來給老師敬酒了,平時,班主任是禁止學生喝酒的,今天是個例外。
「你們不許喝醉,我一點點就好。」于老師一邊叮囑著自己的學生,一邊接受著他們的敬酒。
「老師,我們不喝醉,但你要喝醉!哈哈!」學生們喝了點酒,膽子也大起來了。
梁柱給自己倒了一杯,便走向了隔壁桌,他要給韓曉筱敬酒。
「韓曉筱,看在我們是前後桌的份上,你要跟我喝一杯酒。」
「可我不會喝酒啊。」沒想到韓曉筱這麼直接地拒絕了梁柱,梁柱心里有點難受。
「那就喝一小口吧,一小口肯定沒事的。」梁柱還不甘心,他非得要韓曉筱接受自己的敬酒才行。
「她不喝,我來喝!推推搡搡的,跟個娘們似的!」不知道呂美英什麼時候走到了梁柱的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下就干了。呂美英見梁柱給韓曉筱敬酒,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見她喝完了那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剛才那杯是我替韓曉筱跟你喝的,這一杯,是我要跟你喝,因為我們是同學!」還沒等梁柱說話,美英又自己一個人干了。本以為會到此為止,只見呂美英又到了一杯。
「這杯,是紀念我們偉大的友情。」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呂美英又把這杯干了。
「美英,你瘋啦,你這樣喝下去會死人的!」梁柱趕緊放下酒杯,用一只手扶著美英,連續喝了三杯黃酒的呂美英,終于有點站不住了。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呂美英突然要喝這麼多酒,就嘰嘰喳喳地在那議論著。這一切,也被同桌的陳紅看在眼里,她好像有點知道呂美英以前無意中提到的「他」是誰了。
「陳紅,你帶美英回去,她喝醉了。」梁柱說著就把美英交給了陳紅,剛才班主任還說不允許喝醉酒,這邊就有一個喝醉了。于是,班主任也走了過來,看陳紅正要送呂美英回去,就跟她說︰「把她交給我吧,我送她回去,你們兩個小孩子在路上多不安全。」說著,就扶著美英一步一搖的回學校去了。
班主任走後,小店里的同學就更加放肆了。而梁柱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了,面對著同學們的敬酒,他也是半推半就。路上,班主任和呂美英緩慢地行進著,這個小縣城的夜里是沒有公交車的,也沒有的士,她們只能慢慢地走回去了。夜很黑,很濃,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呂美英嘴里還在嘀咕著班主任听不懂的話,這次聚餐,因為美英的喝醉而有了點不一樣。
班主任把美英安頓好了以後,便又折了回來。回來的時候,有些男同學已經喝高了,包括梁柱。不過梁柱是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其他的都是互相在喝。有時候,酒確實是種好東西,它能讓你宣泄,讓你暫時忘記煩惱。在這樣安靜的一個夜晚,又有多少人的心是不安靜的?
有人說,每個自己喝醉酒的人,心里都有個忘不了的人,有件忘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