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請勿動心 【阿山VS小璇】一夢誤三生(8)

作者 ︰ 半枝海棠

阿山也從車子上下來,接過小杰的書包道,「我送你們過去。」

田凱璇點頭,最開心的還是小杰,他一直希望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有爸爸媽媽一起送他上學。

如今阿山雖然還不是他爸爸,但是這種感覺……就像爸爸媽媽在他身邊一樣。

時間還早,路上車子不多,他們穿過馬路的時候只有一輛車向著他們開過來。

意外就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他們根本沒有預料到這輛車會瘋了一般突然加速,直直沖向他們丫。

「小心!」阿山反應極快,猛地將田凱璇和小杰往回拉,傾身護住他們,堪堪避過那橫沖過來的車子。

田凱璇護住孩子,回頭看到那車子沖過去後打了一個流星旋,重新掉頭向他們沖過來媲。

「阿山,小心!」

她只來得及喊了他一聲,就護著孩子往後退,忘了身後是高出地面的馬路沿子,被絆倒在地,用身體當住了小杰的慣性,孩子踉蹌了幾步,扶住一旁的樹干沒有摔倒。

手心內側一陣火/辣辣的痛,想來是蹭破了皮。

田凱璇咬牙,眼看著那輛瘋牛一樣的車沒能得逞,遠遠疾馳而去。

「你怎麼樣?摔到哪里了?」

阿山跑回來扶起田凱璇,小杰也焦急地拉著她另一邊的手,「媽媽,你沒事吧?」

一大一小兩個人緊張的神情都好相似,田凱璇有那麼一剎那的錯覺,他們一個像是另一個的復刻版。

「那車子是故意的……嘶∼應該是故意沖著我們撞過來的!」

「嗯,我也這麼想。先別管那麼多,我先送你去醫院。」

「不!」田凱璇拉住阿山,「我沒事,就手上蹭破點皮,自己擦點藥就行了,我們先去派出所報案吧!」報案越及時,抓到肇事車輛的可能性就越大。

阿山沒有堅持,直接打橫抱起她,往車子走。

田凱璇只覺得身子一輕,然後臉就如天邊的火燒雲一樣又紅又燙。

「你……你放我下來,我能走的。」

阿山不理會她,把她放到車子的後排。

「我先送小杰進去,別擔心,不會有事,很快就回來。」

小杰畢竟是孩子,發生這樣的意外,顯然也是嚇到了。

阿山送他到了教室門口,兩手摁住他的雙肩道,「不要怕,剛才只是意外。我們生活在這社會上,總會難免遇到些意外的,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後還要保護媽媽,知道嗎?」

小杰點頭。

阿山和田凱璇去派出所報案,蒼溟和靖琪聞訊也趕過來,問清意外發生的來龍去脈,都覺得那輛肇事的車原本目標是蒼溟和靖琪一家子,沒想到他們今天剛好換了車,才會把阿山和田凱璇錯認成他們。

幕後指使的人,很有可能是多年前與他們有積怨的丁默城。

派出所領導放田凱璇一天假,讓她回家休息。

阿山坐在她公寓的沙發上,細心為她手心蹭破的地方上藥。

田凱璇抿唇笑了笑,阿山問,「怎麼了?」

「沒什麼,第一次遇見你,是我坐在這兒幫你包扎手,風水輪流轉,今天輪到你幫我包扎。不過兩次都是你救了我,謝謝。」

「不用客氣。」

田凱璇手上有傷,中午不能下廚做飯,她對阿山道,「要不我們出去吃吧,我請客。」

阿山看了一眼廚房,「冰箱里還有菜嗎?」

「有。」

「那就在家里做吧!」

「可是……」

「沒關系,我來做。」

啊?!

田凱璇有些驚訝,「你會做飯嗎?」

「能做熟,可以咽的下。」

說做就做,阿山穿上圍裙,從冰箱里拿出黃瓜、番茄、雞蛋,還有肉和青椒,在池邊嘩嘩地沖洗,然後放到案板上喳喳切配,動作流暢,不像是生手。

田凱璇想去幫忙,被他攔下,「你就在旁邊指點吧,不要干活。」

橙色的圍裙系在他高大的身體上,顯得有點局促。綠油油的青椒在他的手里幾下就被切成了椒絲,他始終低著頭,神情專注。

這樣的他,完全沒有一點平日的冷淡和銳利,滿是溫暖的煙火氣息,像是一個普通的住家好男人。

田凱璇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前些日子的委屈和憤怒好像在這一刻被徹底溶解稀釋了。

她充滿渴望和感動,好想抱一抱這個寬闊溫暖的肩背。

兩菜一湯上了桌,不僅做熟了,而且味道還不賴。

田凱璇喝了一口番茄蛋湯,贊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她還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會信奉君子遠庖廚那一套,肚子餓了只會指使女人去做,或者干脆到外面去吃。

阿山低頭扒飯,「我們從小就是自己顧自己,做飯只是最基本的。」

「你大哥也會做飯?」

「嗯。」

他們以前被派出去完成任務,常常都是做飯給自己吃。

「你是跟他學的?」

阿山搖頭,「最小的弟弟做飯很有心得,我跟他學了一些。」

陳家樂其實手很巧,當然擅長烹飪,大概是因為找了個吃貨女友的原因。

「你們一起長大的?有很多兄弟嗎?」

「嗯,12個。」

「這麼多?」

「沒有血緣,異姓兄弟。」

「那你們都做什麼營生呢?」

阿山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以前做貿易多,現在有實業和房地產。」

田凱璇直覺他們的背景不是像他說的這麼簡單,但是也沒有多問。

下午田凱璇說什麼也不願意在家閑著,回派出所去處理些公事,阿山建議道,「小杰今天受了驚嚇,我等會兒開車去接他回來。」

「好,那就麻煩你了。」

田凱璇知道阿山有時候一句話,能帶給小杰很大的鼓舞和勇氣,比她的軟言安慰還要有用。

他在教著孩子像個男人一樣去思考。

下午阿山去接小杰回家,帶他去吃了甜湯,本來還想給他買套新的模型,他卻說什麼都不肯要。

「媽媽說我們還欠你很多錢,我不能再要你買的東西了。」

阿山心頭一酸,「這是叔叔送給你的。」

小杰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玻璃櫃里的模型很漂亮,但是太貴了,他不能要。

他已經在自己攢零花錢,總有一天,能買得起的。

回來的時候遇上蒼溟,小杰在後排車座上睡著了,阿山抱著他下車。

「大哥,你怎麼來了?」他聲音很輕,怕吵醒孩子。

「來看看他們母子的情況,沒事吧?」

阿山搖頭,把孩子放回房間的床上,輕掩上門。

「大概還是受了點驚嚇,但是小孩子,睡一覺就忘了。」

蒼溟點了一支煙笑道,「什麼時候變成女乃爸了,很了解孩子似的。」

阿山斂眸不語,孩子比成人的世界簡單多了。

「喜歡孩子的話,干嘛不自己生一個?你連田凱璇跟別人的孩子都能接受了,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跟她把話挑明?」

阿山蹙眉,「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蒼溟耐心道,「听說今天你奮不顧身地護住他們母子倆,如果不是喜歡人家,怎麼會這麼上心?」

不要說田凱璇派出所的同事對他們的警花有這樣曖昧的猜測,他跟靖琪也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阿山卻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大哥,你誤會了。我跟田凱璇之間沒什麼,換了是靖琪和糯米團兒,我也會盡全力保護她們。」

換了是任何一對母子,在他面前遇險,他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蒼溟吐出一口煙圈,「難道……你心里還喜歡靖琪?」

「不!絕對沒有這回事!」阿山表情嚴肅,這樣事隔多年的情愫,他寧願當它只是一個誤會,早已煙消雲散了。

蒼溟摁滅煙頭,好笑道,「你別這麼緊張,我只是隨便一說。要說起來,是我讓你故意去接近田凱璇的,利用她的信任幫我進一步接近靖琪。你做的很好,我看田凱璇越來越信任你、依賴你,難道就沒有假戲真作的可能性嗎?」

不知是不是她跟靖琪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面,他就覺得田凱璇的身形和眉眼之間隱約跟靖琪有點相似。

如果阿山當年真的對靖琪有過好感,應該也會喜歡田凱璇才對。

阿山抿緊唇,沉聲道,「大哥,我知道你們是一片好意,但我暫時沒有成家的打算,也不想耽誤人家。田凱璇是個好女人,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沒想跟她有實質的發展。」

蒼溟嘆了口氣,阿山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法再勉強些什麼,只是他總覺得阿山這番話里有言不由衷的成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是在努力壓抑和克制些什麼,不願面對可能喜歡人家的這個事實。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小杰早就醒了,在房間里把他們的對話都听了進去。

田凱璇發覺了兒子的心不在焉,問道,「是不是不舒服?還是今天的飯菜不好吃?對不起哦,媽媽今天手不好使,只做了兩個簡單的菜。要不……我去街對面的燒臘店買點叉燒回來加菜?」

「不用了,媽媽,我沒事。菜也很好,我……下午跟阿山叔叔喝過甜湯了,不太餓。」

田凱璇模模他的頭,看來孩子比她想象的勇敢。

小杰垂著頭,想了又想,還是鼓起勇氣道,「媽媽,阿山叔叔是不是不喜歡你?還是他不想作個‘便宜老爸’?」

田凱璇胸口悶痛,「你從哪听來‘便宜老爸’這種話的?」

小杰咬唇,從小到大,他听過無數類似的冷嘲熱諷了,當然不會不懂是什麼意思。

別人都說媽媽帶著他不容易嫁出去,他好怕自己成為媽媽的負擔。

阿山叔叔很好,如果媽媽要嫁人,就應該嫁給這樣的好人。

可他會不會又成為了媽媽追求幸福的絆腳石?

「別胡思亂想,不管他喜不喜歡我,小杰都是媽媽獨一無二的寶貝!我還不稀罕讓別人多這麼個乖兒子呢!」

「可是……他是不是喜歡小姨呢?下午我听到他們這麼說來著。」

小杰把下午無意中听到的阿山和蒼溟的對話講給田凱璇听。

田凱璇並不意外,她早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聯。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和關心,阿山非親非故對他們母子這麼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為了自家兄弟的幸福著想。

阿山是個重義氣的好男人,糟就糟在她不該真的動了心,甚至在猜出了人家的意圖時還沒法控制住自己感情的蔓延。

她輾轉反側,思慮了一夜,決定勇敢一次,爭取一次,索性把話挑明白說開去。

她約了阿山到自由搏擊俱樂部等,就在她單位旁邊,上面還有健身房,警員辦理會員有很大折扣,平日去跟同學同事切磋一下,或者有比賽的時候去觀摩一番,是她為數不多的消遣愛好。

她身手不錯,在警校里對擒拿研究的不少,散打和跆拳道都經過專門訓練,還參加過比賽,不少男警官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以前很有自信,直到遇見阿山。

「這麼早,你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吧,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

她到的時候,阿山已經在俱樂部里等,看到她繃足了勁找麻煩的樣子,反而先關心她吃飯了沒有。

田凱璇很氣,他這麼氣定神閑,那自己昨晚的徹夜難眠算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有目的地接近我,不喜歡我,又這麼關心我做什麼?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人誤解嗎?」

阿山眸色變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田凱璇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想親口听你的解釋。」

阿山沒有否認的打算,「你想知道什麼?」

她指了指掛在一旁的搏擊手套,「我們比試一場,我打贏你的話,你就全都告訴我,好嗎?」

阿山沉默半晌,目光定格在她臉上,「好!」

很公平的方式,他喜歡。

田凱璇去換了身衣服出來,緊身有彈力的衣褲勾勒出她的好身材,尤其是胸前挺立的傲人弧度。

阿山喉頭微微一緊,眼楮忽然不知該看哪里。

「你的手……沒問題嗎?」

田凱璇低頭看了看戴好搏擊手套的手,「蹭破點皮而已,有這個保護著,沒問題的。來吧!」

四四方方的小場地,阿山站在她的對面,她心髒跳的很快,不知是因為這一刻腎上腺素分泌旺盛導致的緊張,還是僅僅因為對面的人是他。

她拉開攻勢,精神高度集中,用盡全力向他攻去。

阿山平靜的表情閃過一絲驚艷——原來她全力以赴的時候,身手真的很不賴。

他只守不功,逼著她一點一點拿出全部的實力,也好看看警校訓練出的人才到底有多少本事。

田凱璇知道他的格斗技巧深不可測,遠在自己之上。但也並不是沒有弱點的,例如他似乎有一條腿受過傷,平時看不出來異樣,但格斗的過程中就能看出不夠靈便。

下盤成了他的弱點,她有意識地集中火力猛力攻擊,竟然真的擊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阿山穩住身體,也有點驚訝于這個小女人的執著和細心,看來是不能掉以輕心了。

不知斗了多少回合,阿山見她月兌下搏擊手套,改用擒拿來近身相搏,唇角不經意地往上翹。

她揮汗如雨,信心百倍的樣子,比任何時候所見都要性感。

湊近的時候,他又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夏天的梔子花。

她擒拿技巧不錯,可他總有破解之法,最後一招,他狠了狠心,扭住她的肩,將她摔在地上。

她並不甘心,死死拽住他的手臂,腳下一掃,他也不能幸免。

他差點壓到她,幸好他就勢撐了一下。兩人離得極近,呼吸都又急又沉,彼此臉上的汗水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胸膛起伏之間,柔軟的雙峰會輕輕踫到他的胸膛。

如果這里不是一個決斗場,他們就會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徹骨纏綿歡愛的男女。

兩人平躺在場地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沉默了很久,阿山才道,「對不起。」

田凱璇擰眉,「又是這三個字,你明知我不是來听這三個字的。」

阿山側過臉看她,「我沒想過要傷害你,更沒想過傷害小杰。大哥找靖琪找了快5年,他只是想找一條捷徑,你別怪他。」

我不怪他,只是怪你,呆子!田凱璇月復誹。

「你大哥……跟我妹妹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好好說說。」

阿山簡略地說了說,他不是一個很會說故事的人,可卻能讓听的人唏噓不已。

「看來你大哥是個痴情的人,我妹妹也是。」田凱璇抱著雙膝坐起來,「我不會阻止小甜跟他來往的,只要他是真的學會了珍惜。」

「謝謝。」

田凱璇理了理稍顯凌亂的頭發,悶悶地問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阿山不解,「什麼?」

「我們之間的關系啊!你現在用不著刻意接近我們,對我們好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阿山想了想,「我把你們當成一家人,以後還是會對你們好的。」

田凱璇快被他氣死了,「不是……哎呀,你……你就沒想過,真的跟我在一起嗎?我、我很喜歡你,小杰也喜歡你,為什麼我們不能試著交往看看?為什麼不能假戲真作?」

終于把話說出口了,田凱璇覺得像是吐出了千斤重擔一般,整個人都輕松了好多。

只是那心跳實在快得讓她有點負荷不了了,他……他快點回答吧!

阿山一愣,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沒有任何防備,但他很快恢復冷靜,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這是什麼意思?田凱璇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怎麼這麼喜歡拿禮貌用語來當作問題的答案啊?!

「你能說的明白點嗎?我是認真的,我覺得你很好,很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你對小杰有耐心。我不會給你造成負擔的,就是……就是只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我有存款,單位很快有福利性質的房子可以認購按揭,我和小杰都不會花你的錢,我……」

「我知道,凱璇,你听我說。」阿山扶住她的肩膀,看著她那雙情真意切的水亮眸子,「我從沒想過你和小杰會是負擔,你很好,是好媽媽,也是好女人。只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兒,對不起!」

田凱璇覺得滿腔燃燒的熱情就像被澆了一盆冰水,可她還是沒有放棄,訥訥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阿山抿唇,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才道,「可能我比較大男人主義,我喜歡縴細柔弱一些的女孩子,小鳥依人,會撒嬌,會斗嘴,有點小倔強,骨子里卻很勇敢很堅強。長頭發,梳起馬尾很有精神。」

這樣的描述他沒對蒼溟之外的其他人說過,其實完完全全,就是照著十年前那個黑暗中的小姑娘描摹出來的。

田凱璇的大膽表白,讓他難得堅定而毫不避諱地面對自己的內心——是,他就是喜歡那個只跟他有過一夜/情緣的姑娘!

很喜歡,喜歡了十年,一心只想尋回她。

田凱璇此刻覺得自己有點慌亂的哽咽,「那個……其實我不是從小就這麼能打能拼的,我也留過長發梳過馬尾辮……我也可以……」

她在干什麼呀?

她懊惱又羞愧無比,說是要爭取,但怎麼也不該這樣恬不知恥地把自己剖開來捧到一個男人跟前去吧!

她強調這些干什麼?她竟然還想解釋,她也可以撒嬌和小鳥依人,也可以溫柔地照顧家人,像他說的那樣。

生平第一次對男人表白,被拒絕了不說,還這樣死纏爛打。

田凱璇,你真是糟糕透頂。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阿山不知還能說什麼。

不知為什麼,拒絕她,他胸口也悶悶地痛。

「嘿,沒事啦!你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她拼命擦掉眼角跑出來的眼淚,幸好剛才出了很多汗,他應該看不出來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先去沖個澡。還沒吃飯呢,我吃了飯再回去。」她自己站起來,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搏擊拳套,有點狼狽。

「我陪你吃了再回去。」

「真的不用了!你最近不是忙成立分公司的事嗎?去忙你的吧,我……等會兒會找個同事陪我吃飯的。」

她一提起同事,阿山自然就聯想到那天跟她一起午餐的袁。

胸口的窒悶好像又多了一絲酸澀,讓他很不舒服。

「放心啦!」田凱璇已經調整好情緒,在他胸口拍了拍,「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表白失敗就會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不定我沖個涼就忘了這回事了,你也知道,我還有很多相親的機會,遇到好男人的幾率還很多的。」

自嘲一點也沒有讓她覺得灑月兌,反而越發覺得自己失敗透頂。

她27歲了,作了近10年的單身媽媽,可是戀愛經歷上來說,真的還是像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一樣。

她需要一個途徑去發泄,又不想被家人看到,于是去了一個美式酒吧。

她問什麼酒比較容易喝醉,酒保給她調了一杯雞尾酒,入口容易,不知不覺就喝醉了。

「田警官,你沒事吧?平時很少見你這麼喝酒,還一喝就要喝醉。」酒吧的老板娘跟他們算是熟悉,這酒吧還是在他們派出所的轄區內。

「嗯,沒關系。小杰今晚跟小甜他們去看兒童舞台劇了。」她灌下一杯雞尾酒,還真是不經喝。

「那你等會兒怎麼回去?」

她笑著擺手,「沒事沒事,會有人送我回去的。咦,那人怎麼還不來?」

「來了,幸好你還沒喝醉。」

絲質襯衫,金屬色的包臀短裙,利落的短發,有點小朋克風的年輕女子走過來,坐在田凱璇身邊,對酒保道,「給我一杯Cinderella。」

田凱璇側過臉看她,表情有點無辜,「那是灰姑娘的意思嗎?是什麼酒?」

酒保解釋道,「這是幾種果汁對七喜汽水的雞尾酒,不含酒精的。男人喝著會覺得沒勁和平淡,所以叫灰姑娘。這位小姐很懂酒啊,之前好像沒見過?」

田凱璇擺擺手,「她是新借調過來的法醫,神氣吧?」

酒保笑,「女孩子做這個行業的可不多!」

「神氣歸神氣,可怎麼喝不含酒精的酒?沒意思!」

「我開了車,喝醉了誰送你回去?」要發/泄的人是誰啊!

湘湘擰眉,剛還夸她沒喝醉,現在看已經差不多微醺了。

「謝謝你陪我來喝酒。咦,你怎麼跟白天穿的不一樣了?」田凱璇舉起酒杯過去踫了踫,眯著眼把湘湘上下打量了一番。

上午她過去法醫辦公室拿報告的時候,明明看她還穿著長褲。

「出來喝酒,穿太嚴肅就沒有艷遇了。」

田凱璇笑,「你不是有男朋友嗎?噢……沒結婚,還可以各自精彩對吧?」

湘湘搖搖頭,「說說吧,怎麼回事?失戀了?」

她們這樣算不算交淺言深?她工作短期借調到南水,認識這個人很好,笑得很溫暖的田警官不過個把月,都已經談到失戀這種人類精神生活的永恆主題了。

田凱璇也不否認,「唔……算失戀嗎?我都沒有戀過,只是表白被拒絕了而已。」

「那個叫阿山的?」

「嗯。」

湘湘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暗嗤了一聲︰這木頭還是如此不解風情。

「就這麼放棄了。」

田凱璇趴在吧台上,表情像個受委屈的小孩,「不然還能怎麼辦?人家都說不喜歡我了……」

湘湘看著她,手搭在她的肩臂上搖了搖,「別那麼快放棄,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

「換了是你會怎麼做?」

湘湘很冷靜地說,「冰山都能融化,只是需要點時間。要是我……當然不會那麼快放棄了,繼續捂熱他的心,他遲早有一天會感動的。」

當然了,她的那一套愛情實踐,實在不適合田凱璇。

「真的嗎?我還要繼續嗎……」

「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的,那就不叫感情了。喜歡一個人,為他付出一些,讓他看到你的努力,多點機會相處,也許就從不愛到愛了。這比一見鐘情的模式來得可靠和長久。」

尤其是對于阿山這樣悶***又木訥的男人來說,難道還指望他這個年紀了來玩一見鐘情?

「是這樣嗎?」

田凱璇將信將疑,但喝了酒,腦子熱又有點糊涂,最後還是被湘湘說服。

感情是需要努力的,她都沒有真的付出和努力過,怎麼知道不行呢?

阿山……應該不討厭她吧,不討厭……就還是有可能會喜歡,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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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要好好虐木頭,這樣傷我們小璇的心,哼∼蓬頭垢面把2萬3更好了,出門剪頭發and看《毒戰》去∼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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