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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之時,眾人在王府的前廳一起吃飯,連翹有些心不在焉,吃東西也沒什麼胃口,因為這些人中,唯獨少了呼延東哲。
今日入宮,本沒有什麼多余的想法,他是熾國的王爺,被皇上宣進宮是在平常不過的事了,可連翹心中此時竟泛著一絲絲的不安,她似乎也說不上來在擔心什麼。
呼延東哲走的時候跟她說,如果沒有什麼大事,下午便會回來。
可眼下月亮都出來了,他還沒回來,是有什麼大事嗎?
能有什麼大事?
管家端著一份雞湯進來了,眾人直呼好香。連翹卻伸長脖子叫了一聲︰「管家老伯。」
管家見連翹叫他,一愣︰「姑娘有事請講。」
連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眼下那份不安作祟,實在讓他難受的緊。
看著管家開口說道︰「你家王爺回來了嗎?」
管家搖了搖頭︰「還沒有,姑娘要是有什麼吩咐,大可以跟老奴講。」
這管家此時說話有些人味了,不似第一次見到連翹時那般生疏冷硬了。
「那你可知皇上宣你家王爺進宮所為何事?」連翹接著問。
管家接著搖頭︰「這些都是主子的事,我們做下人的哪有資格過問。」
听管家這麼一說,連翹心下那抹不安躁動的更厲害了。
蕭蕭腦袋伸到連翹面前,嘻嘻打趣道︰「呀,姐姐,想人家了啊?」
芊姿和婉瑩也跟著嬉笑道。
連翹牽強的笑了一下︰「你們先吃啊,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連翹便起身離開了。
其余幾人互相看看,她們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妹,連翹不正常,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姐姐她怎麼了?」
蕭蕭眨著眼楮不解的問。
「我們快些吃,吃完了過去看看!」
芊姿開口說道,幾人點了點頭,吃飯的頻率也不覺得加快了。
月無痕斂了眼眸,將碗筷放下,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前廳。
前腳後腳的功夫,只不過幾分鐘,當月無痕來到連翹住處時,連翹人已經不在了。
剛剛在前廳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主子的心不在焉,眼下定是去尋呼延東哲去了。
心里有些郁悶,自己是他收在身邊的人,為何不讓自己陪她一起。
月色在月無痕清冷的身影周圍碎了一地,他也只是想好好的守護這個女子,不求她多看一眼,只求陪在她的身邊。
夜色寂寥,秋風蕭瑟,連翹外套一件棉衣,手中抱著貂兒,飛速的潛入夜色,直奔熾國皇宮而去。
她只要偷偷的看一眼他就好,確定他沒事,她就離開。
可能是皇上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吧?
或者是外國來的重要的貴賓,需要他在一旁陪著?
連翹心中找了無數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安平心中的那股不安,去相信呼延東哲沒事。
可她唯一沒有發覺的是自己的心已經開始慢慢擔心起他。
皇宮的紅牆數十米高,將里面的一切恢弘都攬在其中,可這高牆可攔不住連翹,一個身法,已經飛身而入。
熾國皇宮戒備森嚴,來回游走巡邏的士兵絡繹不絕,那忙碌著的太監宮女更是數不勝數。
這是一個大的離譜的地方,也是一個對連翹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
「快把這些點心送到戲台子那邊,耽誤了皇上和柳貴妃看戲,小心你們的腦袋。」
一個太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連翹連忙湊了上去。
難不成呼延東哲被皇上留在宮里看戲?
人生地不熟,連翹只好跟著前面送點心的宮女身後,向皇宮深處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一個諾大的庭院,里面听起來很是嘈雜,看來已經匯聚了不少的人,連翹飛身到庭院外的一棵千年古樹上,將自己的影子沒入枝干深處,只留一雙杏目向庭院看去。
庭院內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互相冷眼相待,顯然是一群爭寵的妃子,無數太監宮女穿梭其中,忙碌著,為皇上看戲做著準備。
這些人中,沒有皇上,沒有呼延司空和呼延東哲。
連翹有些失望,剛準備離開,那幫妃子們的談話聲卻頓住了她的腳步。
「呦,妹妹今兒個打扮好漂亮啊,瞧這腦袋上的玉鳳金釵,可是皇上前些日子親自賞賜的呢。」妃子甲開口說道。
「在打扮也不能跟姐姐比啊,粉黛未施也能把妹妹比下去,今天這一身的蘇錦制裁的衣裳,怕是要好些銀子吧。」妃子乙開口應道。
只見那妃子甲哀嘆一聲,那怨婦的模樣一下就出來了︰「打扮的再漂亮又如何,誰不知道現在是柳貴妃得皇上聖寵,我等胭脂俗粉還是排隊候著吧。」
妃子乙的表情也變的有些難過︰「這柳貴妃到底用了什麼妖術,能讓皇上寵她十五年。皇上只要能寵我一年,那我便死了也心甘。」
「妹妹別說這晦氣話,什麼死不死的!這柳貴妃確實是個美人,皇上寵她我並不意外,听說是個雲昭國人,十五年前被皇上無意間救下的呢。」
妃子乙點了點頭︰「我也听皇上身邊的小允子說過,這柳貴妃的名字也好听的緊,叫柳皖紅,當時受傷之後的模樣,真真是楚楚可憐的惹人心疼。」
就是這一句話,讓連翹的神經‘砰’的一下炸開了。
她沒有听錯,柳皖紅,皖紅。
是她的娘親嗎?她的娘親是熾國皇帝的貴妃?
怎麼可能。她的娘親不是死了嗎?所有人都說,她的娘親是生下她以後就死了。
一股莫名的感覺襲來,侵蝕了連翹的神經,坐在那大樹上,臉色都被驚的蒼白。
她隨是靈魂附體,但是繼承了這具廢材的所有記憶。童年的不堪,和那渴望的母愛。
柳皖紅,雲昭國人。
娘親,是你嗎?如果是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讓我在那楚家受盡冷眼虐待。
為什麼?
夜色更深了,連翹整個人陷入恍惚,直到那庭院之中響起‘咚鏘鏘……咚鏘鏘……’的戲點聲才將她的神經拉了回來。
眨了眨眼,連翹感覺到眼角酸澀,似是有什麼東西卡在眼楮里。
向庭院望去,此時那庭院之中的主位上已然坐著一位男子。
雖有些距離,但連翹能夠清楚的看清每一個人。
那男子,眉目冷峻,一身威嚴,完美五官,黑**瞳,卻如此年輕,她見過雲昭國的皇帝,下巴和鼻子下面都留著胡子,可眼前這個熾國皇帝卻沒有,臉上干干淨淨,皮膚也是出奇的好,呼延東哲有六分跟他相像,縱然連翹覺得他太年輕了,但是這一切都證實著,這就是雲昭國的國君。
「皇上,臣妾敬你!」
一個濃妝艷抹的貴妃湊上前去,那一雙妖媚的眼楮不停的放電。
只見那熾國皇帝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拿起酒杯一口喝盡,那動作,當真是帥到極致。
那貴妃雖吃癟,眼中卻滿是小星星,一臉的愛慕。
「皇太後駕到!」
一聲太監的傳話,呼的眾人連忙起身。
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在一幫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庭院。
熾國皇帝連忙上前︰「母後,這天寒冷,何不留在寢宮休息。」
皇太後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礙事,眼神卻在眾人里一掃,轉頭看向皇帝︰「柳貴妃呢?」
一提到柳貴妃,連翹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皇帝的表情變化,就好像……
就好像是呼延東哲看自己時那個樣子。
一臉的溺愛,眼楮也都跟著發亮。
「母後,柳兒身懷龍種,這天寒地凍的,我便沒讓她跟著出來!」
皇太後也連忙笑著點頭︰「不錯,可千萬不能傷了身子。」
連翹眼楮危險的眯起。
柳貴妃寢宮!
回身躍下圍牆,連翹腳程加快,憑著自己的直覺再次沒入皇宮。
她要探個究竟,這柳貴妃是不是她的娘親!
如果是她,她也要問個明白,十五年來,你是否還記得你在雲昭國生下的女兒,你可知道,這十余年來,你的女兒過著怎樣的生不如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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