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通過內部關系把沈斌的職位調了去,任職了一位新的局長上任,他知道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計劃安排女兒和沈斌逃出上海。
沈斌出事的消息被陳家得知,陳昆開始害怕起來,他想要是如果日本人調查起來,肯定得知道有他這一人,到時麻煩就大了,如果他要是知道沈斌的下落,告訴日本人也無妨,但是問題是他不知道沈斌此時身處何處,即使面對日本人的嚴刑拷打也是無話可說啊,他知道他這樣想實在是無恥,可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也就是當今社會的一個真實寫照,怪就怪在沈斌太愛多管閑事。他想了想,要不先暫時躲躲,等這件事淡了去自己也就月兌了干系,想到這里,他立馬準備聚集全家上下,叫大家做好準備搬家。
「我今天把大家聚集起來,是有件事得給大家說說,大家要有心理準備「陳昆的一些話讓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沈局長出事了吧「講到這里,王娜和楊慧敏吃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似的,陳昆看著兩太太的表情,對于楊慧敏他自然知道對沈斌是有感激之情,可是這王娜一向與沈斌不熟,更別說往來,怎麼也會如此大的反應,想到這里,陳昆沒一臉好臉色的看著王娜低沉的說道「我說你這麼緊張干嘛?看你那表情就像是大地震要來臨一樣,這些年還沒見你這麼緊張過我」王娜再怎麼說也是在野場子游離過的女人,腦子可不是一般的好使,她到時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說老爺,我看你是年紀大了,就越愛猜想了,我緊張無非不是為你緊張,你也知道,人家沈局長再怎麼說一直幫襯著你,要不然陳家的生意怎麼會做的如此一帆風順,你想想,他現在惹了日本人,日本人找不到他,肯定會從他身邊熟悉的人調查,我們陳家和沈局長的關系有多少人不知道?」對于王娜圓滑的回答,陳昆一時還真找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為了緩和一下氛圍,他拉起王娜的手笑呵呵的說道「好了,好了,我也就開開玩笑」
王娜矯情的縮了下手,然後問道「那接下來是準備怎麼辦?」
「就像你說的,我再想日本人肯定會很快找到我們這里,日本人的手段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們被抓去拷問,那絕對是進了地獄的鬼永不超生,問題我們也的確不知道沈局長在哪兒,所以我準備先暫時躲躲,日本人著重找的是沈斌,要是找不到我們他們也沒辦法」
「什麼,老爺,你說的意思是難道我們不管沈局長了?」楊慧敏吃驚的看著陳昆。
「管?你倒是說的容易,怎麼個管法?這事兒不是說花點錢就能擺平的事,我們都自身難保,還管得了別人?」陳昆一臉冷漠的說,王娜坐在一邊,看著冷血的陳昆真想沖上去抽他兩巴掌,可是她知道以楊慧敏的性格肯定會為沈斌打抱不平,自己還是先坐著按兵不動最好,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爺,你也未必太絕情了,人家沈少爺是怎麼幫助我們陳家的,現在有難了,我們應當前赴沈家一同商討,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楊慧敏平日里幾乎少于陳昆談話,對于陳昆平時的一些吩咐也是言听計從,可是在沈斌這個事情上,她難以忍住自己心中的那團火,及時用再多的水也無法澆滅。
「你給我放肆,我跟你講,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自己看著辦,要走就走,不走你自己留,我無所謂,反正你的胳膊肘早已拐向外人」陳昆氣的像個被彈起來的跳珠,嗖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眼珠子紅的像是煉丹爐里的丹藥那般紅。
「好,要走你們走,我留下來,不管怎麼樣,連起碼的慰問我要是要帶到的」楊慧敏像一匹戰馬毫不退縮的說道。
「真是婦人之見,好了,該說的說了,我上樓休息了,我們應該就這兩天起身,多帶點銀兩,出去可不是度假,是避難」陳昆還不忘把「避難」兩個字說的尤其重。
看著陳昆熟睡過去,王娜輕輕的起了床,穿上了外套,四月的上海在這般時候還是有一股刺膚的寒冷,靠紗窗望出去,一輪月亮像形容為成年的女孩子,單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錄,漸漸可烘襯這漆黑的夜。院子里草地上的小蟲瑣瑣屑屑的在夜談。看著此景,王娜想著自己深愛的沈斌,心擠緊作痛,眼酸的要流淚。听著陳昆習慣性的鼻鼾聲,看著那張已有深深皺紋的臉,再看著那起伏有序發福的肚子,王娜只覺心里一陣厭惡,她多麼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沈斌,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楮,還有那年輕的身體,都會讓她不顧一切的愛她,她想象著用自己的紅唇親吻著他,用縴細的手撫模著他厚實的後背,然後用自己的美甲滑過他結實的肌肉,然後,……
「王娜,王娜」正在沉浸在幻想中的王娜被陳昆的呼喊聲驚醒了過來,她慌忙掩上窗,輕輕月兌下鞋,然後一臉不情願的躺在這個男人的懷里。
一大早,王娜就起了個早,她對陳昆撒謊說在走之前想去買點東西,陳昆知道王娜一向愛美,對于她的這個舉動他到時一點都沒起疑。
沈斌一人呆在家,母親和父親早早出去了,想著小風的爺爺女乃女乃,自己心里就倍感內疚,不過他知道,如果要為小風報仇就必須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不然一切都是白談了。
王娜在沈家門口下了車,然後像是特工一樣環顧了下四周,把呆在頭頂的帽子扯了又扯,深怕被人瞧見,她按了按門鈴。
自從沈斌出事後,沈家上下對于門鈴的響聲都是特別的敏感,就像是經過墳場隨時遇到鬼般那般嚇。佣人開了大門上的小門,只見一個衣著鮮艷的女子站在門外,佣人打量了下,用警惕的口吻問道「你是?……」
「你好,我找你們家少爺,我有急事……」
「哦,你貴姓,你先等等,我先去給少爺通知一聲」佣人看著女人期許的眼神,不像什麼壞人,所以應許了去通傳。
「你跟他說,我是陳昆陳老爺家的……」王娜為安全起見,半遮半掩的說了自己的身份。
「好,你稍等」
「少爺,外面有一位小姐找你」佣人看著那女子衣著鮮麗,加上皮膚也是光澤發亮,所以他誤認為是哪一家的小姐。
「小姐?」
「是啊,他說是陳昆老爺家的,……」一听是陳昆家,再想著是一位小姐,沈斌心里一驚,估模著「難道是穎姿看到了報紙,千里迢迢的來看自己」想到這里,沈斌早已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沖了出去,就在他打開門那一刻,嘴里蹦出「穎姿」兩個字讓王娜听得一清二楚,當沈斌發現是王娜時,臉色頓時尷尬。
「是你啊,不好意思……快請進吧」看著沈斌臉色閃過一絲失望,王娜的心猶如被什麼撕碎了一般疼,但是心里又同時恨著奪他所愛的穎姿。
「請坐吧」沈斌帶王娜進了自己房間,然後吩咐佣人倒了一杯熱咖啡,佣人見眼前的女人對沈少爺一臉的愛意,于是在退出房門時識趣兒的掩上了門。
「沈斌,我好想你,我好擔心你」王娜忍不住對沈斌的愛意,猛的起身抱住了沈斌。
「別這樣,陳夫人……」沈斌尷尬的拿開王娜的手。
「不,別叫我陳夫人,叫我王娜,沈斌,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無法阻止去想你……我不奢侈能和你一輩子,只求能和你有一絲緣分就行」王娜的手像是被特強膠水粘住了沈斌,任憑沈斌怎麼拿都那不開。
「陳夫人,我求求你,別這樣,你也是知道的我早心有所屬,即使我沒有遇到她,我們也不可能?」
「我知道你愛那個死丫頭,可是她現在都快做媽了。你為何這麼傻,如果你愛別的女人我還能想的明白,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愛她?她根本不愛你,你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沈斌堅定的說了這句話,他不想留給王娜任何一絲幻想的空間,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可是他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王娜只覺自己像是一尊被擊碎的玻璃相,正在漸漸散落,她漸漸的松開了沈斌的身體。然後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我這輩子命就是這樣,以前游離在男人的世界里,從不認為自己會愛上任何人,可是你改變了,你讓我無法抗拒,我現在只恨自己當初不該遇見你」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沈斌心里有一絲酸楚,他責怪自己無情的傷害了她,可是他必須這樣過段,要不然後果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回去吧,我這里現在也不安全……加上某些原因,你還是不要再來了。、」听著沈斌絕情的話語,王娜只覺靈魂已出竅。
「好,我走了,我今天來只是為了見你一面,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自己要小心點,老爺他絕情決意,生怕惹麻煩,所以準備離開這里躲一段時間……你當初就不應該這麼幫他。」王娜話語里依然充滿了陳昆的厭惡。沈斌淡然知道人去茶涼這個道理,更何況他還是穎姿的親身父親,所以他根本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沒事了,眼下這個時局也不是我們能改變的,。我沒事的,要是沒什麼事兒,你還是早些回去吧,以免給你帶來麻煩」看著沈斌沒有絲毫留自己的意思,王娜含著淚開了門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