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坐落一頂正方花轎。四面鏤空,布滿紅綾綢緞,轎中女子朝鳳服、紅蓋頭,看似身份並不簡單。柔弱的新娘子安坐轎中,邊上打斗處處,她卻紋絲不動,只是手中緊揣著一件信物。
此時,敖戰正靠近她,溫柔地問︰「好看嗎?」
「好看,特別是那轎子里的新嫁娘!救否?」泠劍挑眉,雙眸早已盯上了那女子手中緊握之物,泛著淡淡紅光。
「不救!」敖戰輕晃腦袋,笑道,「與我無關者,不救。」
「你不救人家,我可下手了?」話剛丟下,泠劍躍身下馬,目中只有那女子一人,無視那邊上打斗的情景。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手腕上搖晃著碎鈴鐺。叮當,叮當,聲音很是清脆,這碎鈴鐺表面並無任何反應。
碎鈴鐺的聲音不大,在這刀劍 里啪啦地敲打聲中並不算什麼,但卻與這些聲音完全不同,听著很空靈,猶如惡靈,仿佛會控制別人的意識。
隨後,這聲響隨著她的一步步靠近,逐漸引起眾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而她,目光卻緊鎖轎中身穿嫁衣的女子。
「你是何人?」轎邊上手握銀針的男子分不清來者是敵是友,唯有警惕道。
戰亂中忽然出現一位紅色身影,面容嬌媚,眼神犀利發寒。此等美人,世間難尋,傾國傾城,似妖似仙。
眾人一陣驚慌,幾人警惕,多是痴迷。
走近花轎,泠劍嫣然一笑,對著轎中女子說道︰「新娘子,我可是來救你的。」
轎中女子莞爾,淺笑半分,隱藏在紅蓋頭下並無人察覺。
若是她猜得不錯,這番騷動必將對她些好處。
「喂,你是何人?這可是祁芸郡主的花轎!冒犯郡主可是死罪!」邊上一人勉強地從轎子邊上爬起來,手舉長劍,嘴角流著鮮紅的血液。
在泠劍眼中,可沒有什麼郡主不郡主的,這種程度的叱喝還妄想嚇退她?
痴心做夢。
走近一步,挑開眼前阻擋她去路的劍柄,泠劍笑嘻嘻道︰「祁芸?這個名字不好听……」
泠劍撇撇嘴,瞥見她腰間一塊玉牌,白中透綠,倒是上好的玉色,玉上雕刻著「許」字,筆筆線條之間,如飛沙走石,手工精美,細膩又不乏大氣,「你可是許姓人家?不說話就是默認咯!許家娘子,這可比什麼祁芸郡主好听多了!」
敖戰站在不遠處大樹下,靜靜觀望全局,嘴角笑意濃郁,舉起白玉葫蘆倒頭喝下一口。邊上的白馬搖頭晃尾,顯得有些不安分。
順著馬兒雪白的鬢毛撫模了一下,雖奔馳百里,可這馬兒毛發絲毫灰塵不染,實屬一匹良駒,可比之前幾匹有用得多,亦不枉費他方才花了百兩銀子買下。
敖戰一邊安撫著自己的坐騎,「乖,笨丫頭待會兒就回來了。」
說罷,他又飲了一口酒,繼續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