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莪 第二十七章 無題

作者 ︰ 桂小安

其後一段日子過得平常,嫡福晉辦事效率很高一轉眼就把幾位先生請回來了,學的不過是琴棋書畫四樣,課堂就設在正苑西廂里面,每天吃了早飯去上房請安之後就開始上課。第一天上午彈琴下午看棋譜,則第二日便學習書畫。我本身是一點底子沒有的,原來宿主東莪同學的身體里多少還殘留些畫畫的底子在,因而這四門課里面便不免側重在書畫上,嫡福晉在听我彈了一曲之後也默許了。

這樣兩個月過去,說成績突飛猛進實在是太抬舉我了,不過好歹也取得了些許成果,學會了最基本的識譜並且能彈出每一種音,手法最最基本的幾種也能使出來了,不過稍微難一點的就不行了。對于棋,知道了怎麼看棋譜判斷輸贏,雖然每次拿著棋子被先生殺的片甲不留的時候心里都忍不住想,nnd欺負人,要不咱下五子棋試試看誰輸誰贏。同時覺得當初看還珠格格的時候真不該嘲笑小燕子同學的,圍棋這種東西真不是人學的。至于書畫,我的字之爛是從小到大最為人詬病的一點,最開始也完全提不起興致,幸而勉強有一點底子在,如今寫的字也能讓別人看明白了。最後是畫,能夠說出每種顏色的名稱,基礎的筆法也都會一些。

至于我為什麼變得這樣勤奮,道理很簡單,把你扔到一個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廣播甚至連自由都沒有的時代,如果不是這幾位先生的話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和屋里面一群丫鬟大眼瞪小眼了,這樣的日子一天兩天還好,一個月兩個月對我這樣的宅女來說也不難熬,可是這小半年都這樣,我今日覺得自己都開始失眠了,真的是連覺都不想睡了,如果我再不給自己找一點事情來做的話,我估計我就該得憂郁癥了,這個時代又沒有心理醫生這種神奇的職業,失眠的痛苦我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嫡福晉和多爾袞以及幾位先生不明所以,都很是興奮了一回,我跟旁邊只能一個勁的干笑喝水。這感覺頗有點像是上學時候老師到家里家訪,不能都說好的也不能都說不好的,無論說什麼作為當事人都只有嘿嘿傻笑的份,雖然心里面早已將來人的親朋好友問候了一個遍,家長听著那些好話雖然心里舒暢但是更關心的還是老師來的真正目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自己孩子冷風嗖嗖的。

還好,幾個人說著說著就扯到國家大事上頭了,開始絮絮叨叨說著些國家的大政方針,我一向對政治不感興趣如今也沒人逼著我背時政,干脆坐在一邊打瞌睡,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嫡福晉的問詢。

忽然就瞧見茶香進來,前些日子她已經被正式收房得了個妾室的名分,嫡福晉念著她一向幫襯著管家讓上下諸人都稱呼一聲格格,另外還要她繼續做自己的臂膀,此時我見了她也連忙起身頷首問候。

她連連笑著說不敢,回了禮,向著嫡福晉道︰「福晉,前段時間您讓采辦的一十二幅竹簾、屏風、隔斷王勝家的都已經送來了,妾身驗查了看沒什麼便叫人收拾到庫房里面了,這里是單子您看看。另外是從西邊買回來的樹苗花苗,妾身也都交給福全了,小何莊子也孝敬了好些鮮花過來,我交給鷓鴣了,還有一件事是竹苑的杜鵑不太好,想請示福晉去外頭請了大夫來瞧。」

嫡福晉小口飲著茶水听她一一說完,道︰「知道了,單子你看了沒錯兒就成,剩下的管事們會處理的,至于杜鵑,」

嫡福晉慢慢喝完手里的茶︰「可知道得的是什麼病,怎麼會好端端的就病了呢,別是為了博什麼同情。」

茶香道︰「妾身去瞧過了,听說是前幾日不知道怎麼生了氣,又受了風,引發舊癥,依妾身看著不似作偽,福晉宅心仁厚,便請了大夫來看看吧,否則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雖說是她自己個自作自受,可是于福晉也沒什麼好處不是。妾身听屋里面服侍的丫鬟說她這些日子倒是消停了不少,怕是誠心改過了。」

嫡福晉不答,隨手擱下杯子看著她屋里的大丫鬟翠鳥添滿水,不知道怎麼迸出來一兩滴,嫡福晉登時變了臉色道︰「粗手笨腳的小蹄子,又胡亂想著什麼呢。」不過因為忌憚屋里還有其他人也只是壓低聲音罵了一頓便罷。

茶香連忙勸道︰「福晉息怒,翠鳥姑娘平日里要打點福晉您的起居本就很辛苦了,只怕不是做慣了這奉茶差事的人,怎麼不見其他丫頭。」

嫡福晉冷冷道︰「我屋里面一個個都笨死了,那些更不中用的在我眼前晃悠的眼暈,都打發到外頭去了,你瞧瞧你一走,我連口稱心的茶水都吃不上了。」

茶香手下一滯,不過短暫一瞬便緩過神來臉上堆起莞爾笑意道︰「福晉這話說的,福晉想吃茶香奉的茶是茶香的福氣,茶香今日有的一切不都是福晉您的抬舉?」

說著親自奉了一盅茶遞到嫡福晉面前,嫡福晉接下來抿了一口還未發話,倒是另外一邊坐著的多爾袞看見了笑道︰「怎麼啦這又是,福晉,如今茶香身份也不一樣了你也甭一直指使她了,怎麼不叫翠鳥奉茶。」

嫡福晉不答,茶香連忙道︰「不過是順手罷了,妾身伺候了福晉這麼多年,福晉喜歡吃妾身奉的茶是妾身的福分。」

嫡福晉終于笑道︰「爺,您當著人就這麼袒護新人諾,我不過是想吃一盅茶,哪里就欺負了她去,爺要是心疼晚上關起門來疼去,甭當著人就這樣親親熱熱的,讓我們看著牙酸。」

多爾袞擺擺手,繼續和幾位先生撿起剛才的話題說著,嫡福晉隔了茶水道︰「杜鵑那丫頭有你一半我就放心了。罷了罷了,我便再做一次善人,你去賬上支些銀子將咱們府上常請的那位趙大夫請來吧。」

茶香頷首應下了,嫡福晉又說道︰「另外你哪日得了閑,領著東莪去院子里走走,我一直抽不開身。」

我一怔,一喜,望著嫡福晉欣然道︰「額娘說的可當真?」

她笑道︰「怎麼就不當真了,不過我可不是叫你去玩。甭打听了,到時候茶香就告訴你了。」

果然是有原因的。沒過幾天茶香就來了,我彼時剛寫了一張大字,先生看了表示滿意便打算放學,正在收拾筆墨的時候茶香笑吟吟進來道︰「今天廚房里有極鮮美的筍,福晉說了炖火腿吃,格格最喜歡的是不是。」

當時就食指大動笑道︰「我肚子都咕嚕嚕叫了,什麼時候開飯啊我要多吃兩碗飯。」

茶香道︰「怎麼就這樣餓了,我給你拿了幾樣點心來,你先吃點墊墊吧,今天王爺也要回來吃飯呢只怕要過了酉時了。」

于是拿帕子擦了手坐下來吃點心,又喝了杯茶她才笑道︰「既然吃飯這樣晚,格格有沒有別的事兒做,如果沒有就跟著我去外頭走走可好。」

我始才後知後覺的知曉她的來意不只是替我送點心來著,連忙點頭道︰「求之不得。」

出了院門,她突然問道︰「記得格格說過很羨慕饒余郡王家的小格格自己住一個院子,能不能跟我說說究竟有什麼好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起來這個,也就隨口答道︰「沒什麼,不過是覺得她自己住在一個院子里格外自由自在罷了,院子里想種什麼花木,想安放什麼擺設都由著自己,來客了也格外方便些,不過是莞姐姐,就是前些日子去鈕祜祿府上見景妝的時候,她自己也住一個院子的,雖然小了些卻也收拾的精致。」

茶香笑道︰「看樣子我們家格格可是很羨慕人家呢,那我問你,要是讓你自己住一個院子你可樂意?」

我甚是順溜的答道︰「自然樂意……嗌,這是什麼意思?難得姨娘你打算帶我去看院子,這是什麼時候的決定我怎麼不知道。」

茶香道︰「嫡福晉早就有這個打算,不過不好直接開口問你又怕你心里面不舒服,便讓我來知會兒你一聲,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我心里一喜,又一沉,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喜的是自己終于有機會自己住一處院落了不必被人管著,酸的是這也就說明小世子就要入府了,嫡福晉要騰出屋子給他住,不過難得的是嫡福晉這樣說看來還是顧忌著我幾分的,只是這其中又有多少真情多少心機?酸甜苦辣咸交織一起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茶香見狀連忙道︰「也不急的事兒,要不格格先跟著我去瞧瞧,要是喜歡就報稟給嫡福晉,叫人收拾出來,要是看過了不喜歡再說成麼。」

貌似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其實說到底也是要搬出去的,我機械的點頭,不知道怎麼就月兌口而出道︰「姨娘,你知道我不是怕搬出去自己住,我只是心里不舒服。」

她微微發怔,看著我道︰「心里感覺酸酸的是不是,我知道,不過你還小罷了,長大了你就懂了。」

(這一章我真的不知道該寫什麼題目了……還有,幸好的word文檔不響應之前我把文章都復制了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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