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瑯臉色黑的堪比包公,不過一眨眼功夫臉上卻又突兀呈現出一股子好笑,他眉峰上挑的樣子彰顯出男子身上特有的風采,身旁挽著裴瑯手臂的女子詫異的看著他的表情,頗感意外的凝問,「阿瑯,看什麼呢?」
「一只小貓。」
里面已經有人出來迎接,裴瑯舉手與對方交握,他本來參加個商務晚宴,剛進行了不久就被人喊了過來,說是新上的項目有了眉目。
這項目是由沈氏企業一手打造,瑯謄不過是以注資者的身份參與進來,說白了沈軒銳要的就是瑯謄的名氣和在政務上的關系。這個項目卡好了條件,想要爭取幾個億的資金簡直是小菜一碟,但是關鍵是有幾個關口要是打不通,就只能看著別人吃肉自己連湯都喝不上。
裴瑯之所以答應沈軒銳的合作意向,一是看中了沈軒銳的眼光,再就是這項目有利可圖。裴瑯以項目利潤的一半作為注資條件,非常霸道的條款,他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分去了人家耗費十分經歷所獲取的利潤。
商場如戰場,這個世界殘酷的讓人毫無辦法,沈軒銳可以不接受,但是裴瑯知道但凡有點兒腦子的都不會算計這點兒小帳。而沈軒銳確實沒讓他失望。
提步欲走,裴瑯拍了拍季沐媛的肩膀,「你先進去,我馬上到。」
季沐媛點頭,作為瑯謄秘書室的一員,她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事最貼切,所以現在即便她心里疑問旺盛,但還是輕點了頭跟對方先進去了。
裴瑯頓了下步子後轉身向後走去,他一手插褲兜里,挺拔的身姿和卓絕的樣貌到哪兒都是焦點,處處吸引人的注意力。
蘇墨沒料到裴瑯過來,她看到男人轉身與人握手的時候就轉移了注意力,這會兒乍然看到眼前那雙刷亮的皮鞋,腦子當機三秒鐘,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裴瑯抓著胳膊提了起來。
「疼疼疼疼……放手!」
他的手指捏巧了踫上她胳膊上的傷口,蘇墨疼的一臉菜色,她一雙眼楮冒著水花嘶嘶的叫。
裴瑯側了側身子,借著霓虹的燈光他看到蘇墨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劃痕,眼眸倏然就是一沉,「就你這樣子也能跟人打架?」
「裴公子你可別小瞧了我,打架可是門技術活,我還真不一定不行。」抽開手,蘇墨揚著小下巴傲嬌的回應。
裴瑯收回手後站在蘇墨面前,今天蘇墨穿了雙平跟的鞋子,這會兒站在裴瑯面前矮了一大截,只覺的整個人氣勢少了一截,蘇墨恨不能跳到花壇上站著。
裴瑯冷冷哼笑,那樣子分明帶著對她話里的不屑,蘇墨也不想辯駁,跟他畢竟算不得熟,沒有交情從這兒瞎扯淡。但是,蘇墨還是忍不住的想問問他。
「裴公子,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行嗎?」
裴瑯踏前一步,只把蘇墨逼至花壇的邊沿處,他微微俯子,蘇墨能看到男人眼楮里那一抹深沉幽暗的色彩,「你跑的了嗎?」
蘇墨臉色刷的變白,就猶如五年前的那一夜,男人陰鷙的面孔在蘇家的客廳里閃著嗜血的光芒,他當時對著蘇承源說了一樣的話。
「更何況,現在你讓我興致高昂,放了你豈不是可惜。」男人舌尖輕點唇角,手指迅捷的壓上蘇墨唇角那一抹傷痕處,「這滋味兒可夠野的。」
啪的拍開裴瑯的手臂,蘇墨撇開臉,她的五官精致而明艷,在霓虹燈光下閃爍著勾人心魂的光芒,但是眼楮里深深壓制住的卻是惱恨,「裴瑯,我沒強迫你吧,你就是心里過不去那坎兒也犯不著找我……啊……」
脖頸上倏然加重的壓力讓蘇墨驚叫著說不出話來,裴瑯眼楮濃郁猖狂的狠厲釋放無疑,「我再說一遍蘇墨,你要想在白沙市走下去,就一個方法,沒第二種捷徑。趁著本公子對你還有那麼點兒興趣抓緊了,我沒什麼耐心。」
蘇墨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裴瑯能做出什麼事兒她一點都不懷疑,可是她知道要真跟他纏上了關系,她這一輩子都不得消停。
男人手機乍然響起,裴瑯拿起後看到上面的來顯並未接听,他松開蘇墨後撤了一步,嘴角微微勾起個弧度,「蘇小姐你可以試試,陸家的賠償協議三天內會給到你,你母親想在軍都醫院呆下去,你有那本事嗎?」
手機鈴聲還在不斷的響,裴瑯接通後應了一聲,而後轉身就向欲誘走去,看都不再看蘇墨一眼,對裴瑯而言,蘇墨就是調劑生活的調味品,不值一提並且一切均在掌控中。
看著男人離開的身影,蘇墨苦笑,果然是他。陸家那麼明顯的前後不一的說辭,是非要逼得她走投無路才行嗎?
一天沒吃什麼東西,蘇墨覺得整個人虛弱極了,她回到家的時候連動都不想動的趴到床上。明明疲累到極點卻始終無法安心的闔上眼簾。
蘇墨捏著手機,來來回回的按出一串數字,最終還是狠了心撥了出去。
「蓉姐,我是蘇墨,上次給你說過的,我需要錢。」
「多少?」
「一百萬。」
「蘇墨,你也知道,但凡欲誘的出場費比其他地方都高,但是我們抽的也不少,一次這個數有難度。」
蘇墨沉默了半響,臉上的難堪隱在暗夜里,這樣論斤論兩的出賣自己,她心里說不出的荒涼。她抿緊唇角對著話筒那邊的人提出要求。
「就一夜,我要一百萬,找個面生的,銀貨兩訖,以後各不相干。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蘇墨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算不算得上是過分,但是忍不住的還是加了最後那句,匆匆收了線,蘇墨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心里居然很平靜。
枕著枕頭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蘇墨拿著手機胡亂翻騰,點開相冊的時候看到里面一張不甚清晰的照片,蘇墨心底忍不住一刺。
他不喜歡拍照,是她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拍的,那時候手機的像素很低,拍出來的照片也很模糊,但是蘇墨卻仿佛能看到他當時眼楮里那抹寵溺的無奈,還有他喊她名字時輕揚的尾音。
墨墨……
兩次見面,他就近在咫尺,她卻沒有勇氣去打聲招呼。原以為所有的情緣都將隨著時間被埋葬,卻原來只是深藏在無法踫觸的深淵,掀開來就是血淋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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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應該不算慢吧…嗷嗷嗷。那啥,感謝所有送花送鑽送留言的親親們,真的感謝,我都不好意思了,要花好多毛毛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