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不束手就擒嗎?」一聲厲喝直向著那畫畫之人。
他是誰?他又是誰?為什麼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漫延在我的周遭。
我暈暈然,我看著那住了筆直直望著那騎馬之人的壞蛋,是的,他是壞蛋,他下毒他就是我眼中的壞蛋,十惡不赦的壞蛋。
可是另一個,他就是好人嗎?好與壞,又有何界限,只是我心里認定了那便是好,我心里不認可那便是壞,例如清揚,例如鐵木爾,就都是好的。而這兩個人,有些令我無從去下結論,那馬上之人他霸道狂野的神情是我不喜的,我不喜他的霸道他的狂野,我淡笑著看著兩個男人之間的爭斗,就連那香也不怕著它燃盡了,為著我拖延時間的人到了。我已功成身退,或許我該悄悄的走了。
淡淡一笑,慢慢的,我趁著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那人之上的時候,我悄無聲息的向著蒙古包的後面退去,就連那畫我也不管了,哈哈,倘若那人見了我畫的那張畫,不知會是什麼神情,我想象著心里已樂開了花。
一步,兩步,三步……
摒著呼吸,我已轉到了那蒙古包的後面,我起身,正要施展那鳳薇步而偷偷離開,卻不想那身後已斜掠而來了一人,「你是誰?」
听了那聲音,我舒了一口氣,不是那壞蛋就好,我轉首眯著眼看向他笑道︰「與你一樣,想要逮住那人的人。」我說著指著那壞蛋的方向,我的確是想逮住他的,只可惜我的功力不夠,就只夠逃跑罷了。
耳中突然就響起了廝殺聲,他在這,那麼那相互廝殺的人又是誰呢,是他的手下嗎?
我看著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的心突然間怦怦直跳,撫著胸口,想讓那心口的悸動與紊亂平息了,可是依舊,我的心還是狂亂而跳。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柔和了,柔得如水一樣,滿眼望著我,那神情告訴我他很想知道我是誰?
莞爾一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啊,我不答反問道︰「你又是誰?」
「巴魯刺圖爾丹是也。」他說完就看著我的反應。
原來他就是那個故事里的大汗,奇怪著他來這里做什麼,也要抓那個壞蛋嗎?那壞蛋可是幫著他的,幫著他下毒,想要毒死這哈答斤的一方百姓,他不感謝那壞蛋,怎麼還要來抓著他呢?
且不管他,這些都與我無關,我只要救了那些無辜的人就好了。
「原來是大汗,小女子謝過了。」我說罷,一轉身就要離開。他只是幫我解了圍,我謝他一謝也就可以了。
「等等。」他一扯我的手臂,不顧我的掙扎,已是強行將我重新又帶到那蒙古包之前。掙不過他,力氣可真是大啊。
我氣惱的看著他,「你憑什麼抓我。」我沒犯在他手上也沒什麼過錯,他抓我是沒有理由的。
可是,還沒待他的回答,我已被眼前的打斗所吸引了,原來鐵木爾的手下也來了,難道是他們叫來了圖爾丹?
兩派的人兀自還在那里廝殺,可是那壞蛋的武功是真的不弱,五六個人的圍攻之下也未見他有落敗的跡象,我不禁暗自里為著巴魯刺的武士而擔心。
此時,所有人的腳下都是塵土飛揚,草屑翻飛,我皺了皺眉,掩了口鼻,真想退得遠遠的觀看。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心思一樣,圖爾丹輕帶著我的手臂,輕輕一掠,轉眼已飄出數丈之外,已將那灰塵隔離在我的周遭。
好暖的感覺,他的眼神讓我看不出什麼,可是我知道他對我已是無害,一顆心終于安然了。
想要掙月兌他手的鉗制,卻還是被他硬生生的握著,心著雖有些著惱,卻也別無辦法,只待那壞蛋被打敗了,他知道我與那壞蛋並不是一伙的,他必然就會放了我了。
可是越看我卻越是心驚,那壞蛋的手下雖早已被打得落慌而逃,可是那壞蛋他卻還是在垂死掙扎之中,最可氣的就是那巴魯刺的武士居然打不過他,那場景越來越是險象環生,我嘆口氣,就要敗了,也不知圖爾丹這大汗的顏面又在哪里。
正在我全身緊張的無以附加之際,那握著我手的大手突然一松,心里一動,他要上場了,他要松開我了,我終于可以月兌逃了,那巴魯刺我才不屑去,鐵木爾雖好,可這大汗,他的霸道他的狂野我不喜歡。
可是就在我暗自竊喜的當口,一條長臂已緊緊把我攬在背上,一條腰帶長了眼楮一樣綁住了我與他,就在我目瞪口呆之際,他已飛身向那壞蛋而去,身形之快,下手之準,讓我在他的背上不僅看了個痛快,我看著眼前精彩的一招一式,我甚至忘記了要從他的背上逃開。
我看著那壞蛋被圖爾丹凌厲不止的長拳一步步的迫退,再被圖爾丹的一掌所劈倒,我拍著手掌歡呼著,「好啊,好啊,把他抓起來,讓他再不敢下毒。」
可是我突然發現自己尚還在圖爾丹的背上,而四周所有人等皆把目光投注在我的身上,這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放我下來。」我笑呵呵的說道。
他不理我,自顧自的向那壞蛋而去,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綁了。」
「你放我下來。」
他還是不理我,我氣恨了,我想也不想的一口向他的肩頭咬去。
這一咬仿佛就是一種習慣一樣……
他的身子明顯的一怔之後卻是一顫,「雲齊兒……」
我听到他的聲音有些奇怪,我不過咬了他一口,為何他就叫著那女人的名字?我不是雲齊兒,我是清雲。
那腰帶在瞬間解開,「你是雲齊兒,你是雲齊兒,是嗎?」他把我翻轉而至他的面前,卻是一把攬在懷里,看著我是一臉的茫然。
我困惑了,「我不是,我是清雲。」
他恍然而驚,突然間手一松把我拋在了地上,喃喃的說道︰「你不是雲齊兒,你果真不是,可是……」他看著我還是一臉的茫然。
那茫然讓我也有些詫異了。
那個雲齊兒已經嚴重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倘若可以見到她,我一定要與她比一比,我與她的神情到底有多相似。
我不再理會圖爾丹,充其量也是才認識他的一個人,還沒有熟識到可以完全相信他的地步,鐵木爾不同,因為他與清揚是熟識的。
我踢著那趴在地上的壞蛋,剛剛就是他還說要我做他的娘子來著,此刻他這樣狼狽,這麼好的機會,我豈可放過他的「惺惺相惜」,我拿了那張我早已畫好的畫,放在他的眼前,我嫣然一笑道︰「你看,這是你吧。」
那壞蛋看著我手中的畫,咧開了嘴,「你……你……」
我笑,「這畫上的實在是象你啊,一點都不夸張。」我說著已樂開了懷。
一只手‘忽’地一把扯過了我手中的畫,然後我听到圖爾丹哈哈哈的大笑。
「這狗熊也虧你想得出。」他說著卻又是把目光重新又調到那幅畫上,認真仔細的盯著那畫看著,然後他又抬頭看我道︰「這畫果真的是你畫的?」
我點點頭,是我精心畫就的狗熊,脖子上還挎了一個圓圓的餅,那是告訴狗熊,它快笨死了。
「這畫可以送給我嗎?」圖爾丹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手一揮,「送你吧。」我隨興所畫而已,我留著也是當作廢紙一樣的扔掉,倒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紙了,這壞蛋可真是講究,身份也一定不一般,你瞧,連紙張也是最上好的。
圖爾丹仔細的把那一張畫寶貝一樣的收進懷里,倒是讓我奇怪了,我從不知道自己的畫也是這樣的寶貝。
我指著那已被人五花大綁捆起來的壞蛋說道︰「他是誰。」
「他是巴圖。」他說完揮了揮手,讓人把巴圖帶了下去。
我不解的問道︰「這人他給哈答斤的百姓都下了毒,也讓哈答斤那些能打仗的將士們染了毒而無法上戰場,這對你可是極為有利的,他明明是幫著你的,為什麼你還要抓他?」
「你覺得我圖爾丹用得著這下三濫的手法嗎?他這樣明明就是讓整個哈答斤的人以為這毒是我下的。」圖爾丹他說的慷慨激昂,倒是讓我幡然醒悟了,原來是我錯怪了他,原來這人不是他巴魯刺的人,可是那麼他又為何要下毒哈答斤呢?我還是不解。
「來人,把巴圖押回去吧。」圖爾丹指著那壞蛋叫人把他押走了。
我心里卻是在想,這草原上還真是一個亂啊。
人心險惡,防不勝防。
我留在這里也不知是禍是福,可是我答應過鐵木爾我會勸著圖爾丹與班布爾善來停止那場戰爭的。
看著圖爾丹,本想現在就勸著他來著,可是這草原上的許多事我還是不甚清楚,也不知這樣隨意的一勸會不會操之過急了些。
想了想,我還是忍了忍沒有說。
那個巴圖被押走了,我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再不用怕那毒會死灰復燃了。
總算對了哈答斤的百姓有了一個交待了。
騎上自己的馬,我要走了,先回去那雪山下,也許清揚捎了信給我也說不定呢。
看了再回來,這草原上雖然我才呆了幾天而已,可是與這里的人卻是已結下了一份深情厚誼。
那鐵木爾的武士看著我要離開,急急的將一些青葉草又送到我的面前,「雲姑娘,這是王爺交待給你的。」
點頭謝過,我一帶韁繩,馬隨風去,直向那雪山而去。
迎著夕陽,在那疾馳而過的草地上,隱隱有三道長長的影子投注而下。
是誰,又在對我窮追不舍……
那影子,中間一個是我,而另兩注卻是來自一左一右,齊齊的向我飛奔而來。
我狠狠的拍著馬背,無論是誰,我皆不要見,我只想回到雪山腳下,去那小屋里安靜的休養生息,我會履行我對鐵木爾的承諾,可是我也要清揚對我放心,這樣久的跑出來,倘若清揚來看我,他一定不會放心我。
他是我的恩人,讓我得以重生的恩人,我無以回報他,卻只能以安然讓他不再為我而憂心。
可是我身後的兩匹馬卻是毫不遲疑的一直在追著我,而且越來越是近了,一聲口哨,我的馬長長的一嘶,舉起馬蹄立在半空中,隨即再穩穩的停在這草原之上,我氣恨的回頭,看向那追來之人。
來人皆是蒙古人的裝扮,一身的尊貴之氣竟是有的拼,一個是我剛剛才認識的圖爾丹,他看著我滿臉的怒氣,是在氣著我的不辭而別嗎?我不理他,我與他又有什麼關聯,我只想要回我的小屋。
而另一個卻是陌生中隱隱又透著一股熟悉,可是再仔細看了,卻還是陌生,這是誰?他的氣勢絕不會輸給圖爾丹,兩個人坐在那馬背上,一樣的瀟灑而豪氣萬千,讓我想起那天空中飛翔而過的蒼鷹。
我看看圖爾丹,再看著那陌生的男人,他是誰?他為何也追我而來。
我與他素不相識,難不成是我理解錯了,他並不是追我而來,可是明明他就在我的面前停下了。他看著我,那神情一如圖爾丹初見我時的模樣,我淡笑,一定又是把我錯認作是雲齊兒了。
那人他看著我,而圖爾丹卻是恨恨的看著他,我奇怪的看著兩個人,都是無聲,那麼追著我又是何為。
我不理的猛地一拍馬背,我正要飛馳而去,突然身後一聲輕叫叫住了我,「雲齊兒,是你嗎?」
啞然失笑,這樣的戲碼來得太多,已經讓我沒有任何的感覺了,「我不是。」我輕帶韁繩讓馬繼續向著雪山的方向而去。
可是我身旁卻齊刷刷的兩個身影飛奔而來,圖爾丹抓住了我的臂膀,而另一個陌生人則是抓住了我手中的韁繩重新又讓馬止了腳步。
輕輕一帶,卻是蘊含著充沛的內力,讓我躲閃不及,我一下子被圖爾丹拉入了他的懷里,氣恨著,我掙不開,就狠狠的捶著他的胸膛,想要讓他吃痛放開我,可是他卻不知道痛一般依舊還是緊緊的把我裹在他的懷里。
「你松開,她不是你的雲齊兒。」那陌生人突然間沖著圖爾丹大喝一聲。
我也倔強的抬起頭,「請你放開我,我不是雲齊兒。」
吶吶的,他慢吞吞的開口說道︰「我只是,只是想請你去我們巴魯刺去做客。」
「很報歉,我還有些事,我不能也不想去。」我想這樣的答案足可以讓他松手放開我了吧。
可是沒有,他還是收我在他的懷里。
我掙著,可是就是沒有他的力氣大。
那陌生人他呼呼呼的突然一下子沖將過來,不由分說的已一拳揮向圖爾丹,圖爾丹只得松開那禁錮著我的一只手去迎向那飛來的一拳。
而另一只手已是松了許多,我心里一喜,身子一縮,已滑溜溜的鑽出他的掌控,輕飄飄一退,一丈外看著兩個人的一場打殺,硬踫硬,強對強,真是一個好看。
明明是兩個俊朗倨傲的人,可是此刻那一招一式卻皆是狠然,絲毫也沒有退讓的可能,竟象是有著多年的夙仇一般。
那廝殺竟是連著這四周的草也是狂舞,一片的飛亂,讓看著的我已是目瞪口呆。
可是漸漸的,我卻是竊喜起來,兩個人那樣專注的拼殺,不正是我悄悄溜走的好時機嗎?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輕輕的又是一飄,毫無聲息的我向著我的馬兒而去,可是憑空里還是有一個聲音響起,「別走。」
兩個人已是生生的各自收了手中的招式,又是齊齊的看著我,原來他們打殺時也在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我真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重要,都是那個雲齊兒,我倒好奇了,想要看看她到底相貌為何,竟是引得別人一直把予頭指向我這個無辜者。
淡淡一笑,「我不走,只想騎上馬而已。」
兩個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圖爾丹卻是劈頭就向那陌生人說道︰「班布爾善,你說你為什麼要在我身邊安插了那個女人,而惹得雲齊兒恨我入骨呢?」
「哈哈,自作虐,是你自找的,你怪不得我。」那個叫做班布爾善的人大笑著嘲笑著圖爾丹。
原來他就是班布爾善,原來鐵木爾讓我勸著的哈答斤的大汗就是他了,怪不得我一見他,就只覺得他的尊貴之氣絲毫也不輸于圖爾丹。
「可拉呢,你把她給我交出來。」圖爾丹恨恨的說道。
「那是你的女人,她自己想離開你,卻又關我何事。留不住女人的心,你永遠就只會傷害她們。」班布爾善說著又是狠狠的一招向圖爾丹揮去,那眼神里的恨意告訴我,他巴不得圖爾丹立刻就死去。
那是怎樣的一種深情啊,他恨圖爾丹,他恨他舍去了雲齊兒嗎?我想起鐵木爾講給我的那一個關于雲齊兒的故事,心里不禁潸然,忍著一份淚意一份感動,我為著班布爾善的深情而動容。
我心里生生的疼,就好象那是為著我一般,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與那雲齊兒又是有著如何的關聯,為什麼只要一提起她我心里都是絞痛都是心傷。
為著雲齊兒我也有些恨著圖爾丹了,那樣一個冷情的男人,他真是可恨可惡。
看著他們繼續的搏殺,那雲齊兒的故事就一幕幕的在我眼前晃動,飄過……
恍惚中我听到馬的嘶鳴,不遠處兩處馬隊已齊齊的向著這里奔來,不用想也猜的出那其中的一隊是圖爾丹的手下,而另一隊就絕對是班布爾善的手下了。
各為其主,保不齊又會是一場昏天暗地的拼殺,我突然醒悟了,鐵木爾的話沒有錯,兩個男人,兩個大汗,就為了一個已失蹤的女人而拼爭到讓這草原永無寧日嗎?
這不可以,以雲齊兒她的善良她一定不開心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的。
我要為著她,為著那痴情的女子,更為著那匆匆趕來的兩方侍衛的性命而去止了眼前的這一場災難。
彎彎的馬刀在夕陽下劃過一道道的光芒,刺得我的眼生生的疼,一觸而即發之際,我悶悶喊道︰「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我,那手中的刀卻還是兀自在手中握著,隨時準備著去拼殺。
可是那兩個正主卻還是不停的在爭斗,「你們,住手。」我大喝一聲。
兩個人似乎是被我拉回了心志一般,生生的各自向身後一退,然後再看向我,異口同聲的對我說︰「你到底是誰?」
我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五年前那雪山腳下的一縷幽魂,能夠活到現在那是我的福份,「我也想知道。」我淡淡回道。
「為什麼你的神情,你的聲音竟與她是一模一樣。」圖爾丹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啞然了,我如何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巧,「我想你是弄錯了,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說實話,我不喜歡圖爾丹,我每一根神經都告訴我他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對雲齊兒他不配做她的夫君,「請你離開這哈答斤。」我喝斥著他請他離開。
「為什麼是我?」他說著就指向班布爾善,「為什麼不是他?」
「那巴圖再不濟也是你巴魯刺的人,他下毒,就是與哈答斤的百姓為害,這讓人不恥讓人唾罵,你約束不了你的臣民那就是你的失職。」雖然是他親手逮住了巴圖,可是對巴魯刺對巴圖還有對圖爾丹我都有著一種不可言說的反感。
「哈哈哈,我圖爾丹平生最不恥于那些下三濫的手法,也最恨那些不擇手段暗里藏刀之人,卻不想還是被那巴圖給擺了一道,人為其主,他早已不是我巴魯刺的臣民。」那蒼涼一笑間仿佛有著他的無奈一般。
說起那巴圖,他真的就是巴圖嗎?可是隱隱之間那面容有些不對,他明明就是易了容的,我看著圖爾丹,我這疑惑也不知當不當講,或許那只是我一時眼花,只是我的猜測罷了,萬一我說錯了,豈不可笑,我想了一想,終是沒有說了。哪一天就親自去一趟巴魯刺,親自去查一查那人的來歷,為何他會想方設法的要嫁禍給圖爾丹。
可是我還是要給圖爾丹一個警示才好,「那巴圖,你不可小覷了,或許他並不是普通之人。」
他卻沒有听見一般,只聲說道︰「你,到底要跟著誰走?」
看看圖爾丹,再看看班布爾善,這後者就是這場戰爭的發起者,或許我先說服了他,自然就可以阻止圖爾丹了。
去哈答斤吧,既然我走不成,那麼就多留些日子,而且,那些百姓的余毒也還是要再觀察一下比較好。
雪山腳下,再派人去留了書信,再派人繼續為我采摘那青葉草,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嘆息,我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看也不看圖爾丹,我徑直向班布爾善走去……
忽而一股凌厲的掌風向我襲來,我心里不由得一駭,圖爾丹他的功力當真是不可小覷了,飄然一閃,我已人至班布爾善的身前,以班布爾善的身手,再加上我鳳薇步的絕妙輕功,圖爾丹他一時想要抓住我那是很難的。
笑嘻嘻的看著他漲紅的面寵,我才不管他是否生氣,「大汗,我們走。」我看著班布爾善拉了拉他的衣袖就要揚長而去。
「你……你……」我身後一個聲音已氣得發抖,我卻不理圖爾丹,我只隨著班布爾善的馬隊慢悠悠的在那草原上悠然而行。
我不隨他去,他又能耐我何?人是要懂得互相尊重的,他果然沒有再追過來。我暗暗的想象著我身後圖爾丹那一張氣憤的臉,我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雲姑娘,笑什麼。」班布爾善輕拉著韁繩,放緩了馬的速度,穩穩的坐在馬背上望向我。
「沒什麼。」我那心思怎可說與他听。「不知大汗找我有何要事。」一個大汗親自來尋我,那就告訴了我我在這哈答斤在他眼里的重要性到底有了多少。
「我班布爾善是親來謝過雲姑娘對我哈答斤四方子民的一番救命之恩的。」班布爾善說著已是動容,抱拳又向我一揖道︰「雲姑娘實在是我哈答斤的救命女菩薩啊。」
沒想到那些民間的傳說竟是也傳到了他的耳中,這倒是讓我有些汗顏了。
我听了心里卻在盤算著,我之所以隨他而來,便是要勸了他止了半月後的那一場大戰,如今看他對我的態度那番勸已有了五成的把握,不過看他剛剛與圖爾丹虎目相視的神情,怕是讓他淡去對圖爾丹的恨卻並不是那麼簡單了。
雲齊兒的故事大半我已經听鐵木爾說起過,可是剛剛圖爾丹與班布爾善在談話之中似乎是提到一個叫做可拉的女子,那女子她對雲齊兒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圖爾丹要追討可拉,而班布爾善卻是冷嘲熱諷的對待圖爾丹呢。
我想著,卻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那可拉她究竟是何人?」
幽幽的一聲嘆息劃過我的耳邊,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問錯了什麼,但是班布爾善他卻是不願對我提及一樣,只一語輕輕帶過道︰「那是圖爾丹的一個女人,而我曾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此而已。」沒有在說什麼,他輕輕一夾著座下的馬,那馬已快速的從我身旁飛馳而過。
看著他的背影,他是在逃避著什麼嗎?難道那可拉她真的對雲齊兒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從而引起了圖爾丹的不滿,而班布爾善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有些事,越想越是難以解釋清楚,一如此時的我,我甚至連自己的身份也是解釋不清的。
拍著馬背,讓自己追趕上班布爾善……
……
那天夜里,我被安頓在班布爾善大帳中的一個蒙古包內,大戰在際,整個哈答斤都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我卻不急于再見班布爾善,許多事越是過于急切了,那麼結果只會適得其反,離那場大戰還有十幾天,這十幾天我相信我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來勸說他結束這場不必要的戰爭。
輕掃著這陌生的蒙古包,倒是布置華麗,一應擺設與物品皆是齊全,看著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我才想起我一早就要寫給清揚的信尚還未寫,還有阿羅,那丫頭也不知是不是還在氣了,想起曾經在蝙蝠谷中的相依為命,我不僅有些想念她了。
輕嘆著氣,唉!倘若我不是有那病根,而又必須以青葉草的新鮮草汁來延續我的生命,那麼我也不至于長途跋涉來到這異鄉,又遇到這許多的事情了。如今就是想要抽身而退,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執筆寫了兩封書信,一封是給清揚的,一封是給阿羅的,我知道只要放在那雪山腳下的小屋里,清揚必然就會知道,他是斷然不會丟我一個人在那山中的。
折好了信卻不知要如何送過去了,我想這蒙古包外,此刻是不會有鐵木爾的人存在的,守備這樣深嚴,甚至連只蒼蠅也不能自由出入,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而且即使有,他們也不可能這樣快,我才一入了哈答斤的帳中他們就追隨而來。
皺了皺眉,這送信之事,還真是有些棘手了。
凝眉細想,突然想起那邀我來這哈答斤解毒的兩位老伯,由他們去該是最安全最妥當的了。雖然他們的腳程慢了些,但可靠就好,這樣也才能讓我放心。
剛想要出去派人去叫了那兩人過來,突然就听見外面一片廝殺之聲,而且這聲音就在我的蒙古包外,真想躲了昏然睡去,這兩日我真是有些疲累了,可是那聲音越來越大,讓我不得不去注意我蒙古包外的一舉一動,伸手挑了那門簾子,夏夜里清涼的風吹送進來,柔柔的讓人通體舒暢,清幽的月光之下,數十個侍衛正狂舞手中的彎刀,上下翻飛輪番上陣的與人群中的一個人而打斗,而那人,我仔細凝看,她雖是蒙著面巾,且一身的黑色夜行衣,可是那嬌小的身材,寬大衣袍中若隱若現的縴細腰肢,無一不證明了她是一個女子。
這樣的深夜,又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來我這里,究竟是為著哪般?
可是,因著這廝殺,我包外的侍衛卻越聚越多,「抓刺客,抓刺客。」這聲音不住的響在我的周遭。
那女子她是刺客嗎?我腦海中不停的去思量,自從離開蝙蝠谷,我只與人為善,而並未與人為惡,除了那巴圖又是另說,而他已經被圖爾丹給抓了去,數來數去,在這草原上我也數不出一個敵人來,我真的不信那女子她是一個刺客,可是她卻是穿著夜行人,戴著黑色面巾,這一切又讓我無從解釋。
包外越來越亂,我看著,那女子竟是一身的好身手,那些侍衛只是佔了人多的便宜,否則根本就近不了那女子的身前,一條長鞭虎虎生風的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飛,仿如生了眼般,雖然鞭鞭都是著向著人的要害,可是奇怪的卻是,她只點到即止,絲毫沒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那些被打傷的侍衛也僅是傷了皮毛而已,卻不自知的依舊一味的沖上前去,真是一群笨蛋,不懂得感激還要繼續去拼殺,我看了搖了搖頭,只怕過不多時那女子一時氣憤就會痛下殺手了。
放了那簾子,那女子她無意傷人,自也與我無干,不想惹什麼事非,我睡我的大覺,他們打他們的。
閉了眼,想著那千年的雪山,那冷而清幽的靜慢慢的把我帶入夢鄉,我竟是真的在一片廝殺聲中睡著了。
睡了,可是時間還在不停歇的走著,它的路永遠綿長而無止息。
一睜眼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就連鳥兒的輕叫也沒了清晨時的婉轉動听,正午了吧,我懶懶的起身,有侍女恭恭敬敬的向我行禮,洗臉更衣,全身上下被人侍候著舒舒服服的,才發現自己越來越是懶散了,我是累吧,所以愈來愈是不想動。斜眼看著牆角里的青葉草,干枯枯的已沒有多少了,鐵木爾他說好每天按時送給我青葉草的,可是今天卻沒有。
不急,才午時,我且在等一等。
從容的喝下香甜的女乃茶,嚼著那牛羊肉,入鄉隨俗,好吃便是,我已不挑了。
用完早與午合並起來的這一餐,人已精神了許多,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我才向侍女道︰「去稟告大汗,就說我要去見他。」
他把我請來,卻晾在一邊不聞不問,好一個班布爾善,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嗎?
本想著不理他來,可是我懷里的那兩封信我要送出去,否則真的被清揚發現我不見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的憂心來。
可是侍女卻是吶吶的說道︰「大汗,他不方便見客。」
這是什麼話,昨日里還說要感謝我救了他的一方百姓呢,何以今日就不方便見我了。而且我也要出去轉轉,也去找一找鐵木爾的人,說不定他們此刻就隱藏在我的蒙古包附近呢,找到了他們我的青葉草才有了著落,我也才能安心的呆在這里。
「你只管去稟告,方不方便那是他的事。」有些氣極,管他見與不見我都是要出去的,就是討厭那一圈圈的侍衛,出去了,自己象那被觀賞的花草一樣,那種感覺真的不好。
「是,奴婢這就前去。」那侍女倒是懂得我中原的禮節,福了一福就向蒙古包外退去了。
見她去了有一會兒了,我才動身出去,信步走在那軍帳之中,只看著,就知道班布爾善治軍的嚴謹了,怪不得昨晚那一番廝殺,眾將士皆是拼力而為。
此時,那些兵士們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目不斜視,這樣威武的軍風讓我不由得奇怪為什麼哈答斤與巴魯刺打了五年的仗,卻依然不分勝負呢?想那圖爾丹他的身手已是不凡,或者他的治兵也是不同凡響吧。
沒有人攔我,也沒有人問著我長問著我短,這倒是令我開心的,看來班布爾善的軍營中似乎早已傳了命令,也隨意我的走動了。
不遠處,有一座華麗精致的蒙古包,不大不小,可是卻是自有一股威嚴,那就是班布爾善的所居之地了吧。
我正想走過去,才發現,那蒙古包外,炎炎烈日下,一根高高的木竿上有一個女子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上面。
怎麼,她就是昨夜里的女刺客嗎,這哈答斤的帳中還真是有能人,居然就有人擒住了她。
我看向她,明明就不是這蒙古人,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來闖這哈答斤的大帳,我記得昨夜里她是在我的蒙古包之外的,難道她對我也有什麼企圖不成。
我走過去,就停在她的面前,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人,即使是身穿那黑色的夜行衣也掩不住她的清麗容顏,眉未畫,唇未描,可是她肌如凝脂,眼似幽潭,我想象不出,這樣一個美麗可人的小女人她來找我何干。
此時已是正午,卻不想這哈答斤的人真是夠狠絕,就這樣把一個小女人隨意的暴曬在陽光下,那肌膚也不知要月兌了幾層皮。
我看著她,有些不忍了。
她似乎是看到了那在她身前的我的影子,那微垂的臻首此時已緩緩抬了起來,卻在看到我時的那一瞬間她驚叫︰「你是誰?」
我淡然一笑︰「我不是雲齊兒。」至于我是誰?我也不知道,可是這後一句話我卻沒有說出口。
「天……怪不得他們皆說象,可是你確實不是雲齊兒。」她看著我原來已無精神的臉上現在卻是神采飛揚。
「是啊,我真的不是,你進來這大帳中不會就是想確認我是不是雲齊兒吧?」我猜測著,一定是這樣。
她點點頭,證實了我的猜測。我心里不禁為那個雲齊兒而暗暗叫好了,她還真是厲害,人失蹤了五年多,卻還是有這樣多的人在惦記著她。
「我不是,你可以走了。」我說著轉首看向她旁邊的侍衛,「把她放了吧。」
「這……」那侍衛一低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是沒想到我會這樣痛快,一見了這女子就想要放了她吧。
「放她走吧。」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刺殺我,可是她的模樣我看了就喜歡,她是中原人,是我同族的人,我不想傷害她。
「她要刺殺你。」我身後不知何時已走過來一個威風八面的將軍。
「她有說過她要刺殺我嗎?」我指著那女子問著將軍。
「那是沒有。」
「那就對了,她不是要殺我,她只是好奇我的長相罷了。」或者她還有別的目的,可是此刻我已顧不得了,我沒有辦法當著這樣多人的面上質問著她。有些後悔昨夜里為什麼不看熱鬧,以至于錯過了她被抓的精彩細節。
「如果只是如此目的,又何必穿著夜行衣,又蒙著面呢?」那將軍一字一句都滿是道理,倒是叫我啞口無言了。
抬抬眼,看著那女子,雖然我對她一見如故,雖然我一見她就極是投緣,可是看來我已很難救了她了。
正要閃身而過,她突然說道︰「我是來給這位姑娘送藥來的。」
藥?難道是青葉草,難道她是鐵木爾的人?
我想著就急忙說道︰「可是青葉草。」
「正是。」
「那青葉草現在在哪里?」那是我急需的救命草,越是新鮮我喝著才越是最好。
她不吭聲,卻是向那將軍努了努嘴,我已明了,一定是在將軍的手上。
「拿來。」我看著將軍眼眨也不眨的說道。
「那……那青葉草果真是雲姑娘所求?」他不信的向我求證。
我已知他心里的疑惑,「將軍自可去我的蒙古包內一看就什麼都清楚了。」
那里面就有一束殘敗的青葉草,它足可以證明我的需要了。
他不答話,只默默的直直向我住過的那個蒙古包而去。
此時,陽光下又只剩下了我與那女子,我笑道︰「來就來啊,為啥還穿夜行衣。」
「是我家主人他不讓我來,所以我只好偷偷換了這夜行衣來,我怕被人發現,被我家主人知道了,又要被……」她不說了,我卻已然清楚,原來是那個鐵木爾不許她接觸我。
「罷了罷了,一會兒我就請大汗放了你,但是你家主子也必定知道了,你且回去好自為知吧。」不知道是要為她高興還是擔心了,如果剛剛那位將軍他不放人,我就會親自去請班布爾善放了她。
「雲姑娘,可否留艷兒在你身邊侍候著?」那女子她看著我一臉祈求的說道。
撩了撩發,這倒是難為我了,我記憶里我從未被人侍候過,還是算了吧,「不要了,我一個人習慣了。」
「雲姑娘,我不會打擾你的清靜的,我只要每天按時把青葉草給你奉上就好了,還有,你有什麼差事也盡管吩咐我吧。」
她一說,我突然想起我懷里的那兩封信,既然她是鐵木爾的人,那麼這信交給她就萬無一失了,我相信鐵木爾會為我打典好一切的,一如青葉草。
我兀自還在沉思的當口,那位將軍他已然回來了,我瞧著他汗流浹背的樣子,心里不免好笑,這周遭這樣多的侍衛,他隨便叫一個人去看便好了,又何必細心的親自去一趟呢。
「雲姑娘,這女子就任憑雲姑娘發落吧。」那將軍他必恭必敬的對我說道,我听了就已了然他已查探的清楚了,而這叫做艷兒的姑娘也確實有青葉草在他的手上。
「既然如此,那就為她松了綁,我要派她去為我送兩封信。」
「是。」早有侍衛悶聲不響的解了那綁在艷兒身上的繩子。
我伸手從懷里掏出那兩封寫給清揚與阿羅的信,我遞到了艷兒的手上,「這兩封信,幫我送到雪山腳下的小屋里,你腳程快,明天應該也就到了。」她的功夫不弱,我昨夜里就已看得清清楚楚,或許身邊留著這樣的一個人也不錯,只是她是鐵木爾的人,我留她在哈答斤似乎有些不妥,我與她的緣份那就以後再說吧。
「謝雲姑娘,請雲姑娘放心,那青葉草明天夜里奴婢一定為你帶到,到時也請各位高抬貴手,也讓我來見我家姑娘。」才一會的工夫她已自稱我是她的主人了,真是轉得快啊。
「去吧,明天回來,沒人會攔著你。」不知為什麼,這哈答斤的人我一應的都不怕,就感覺無論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班布爾善都會為我撐腰一樣。
艷兒答應了轉身飛掠而去,那身形就如一只沖天而飛的雁子一樣矯捷。
「把青葉草送到我的蒙古包里吧。」
說過了,我漫不經心的繼續在哈答斤的大營中散步,得到了青葉草,我的心情是隔外的好了。
「雲姑娘,你是要去見大汗嗎?」那將軍卻未走,只有禮的向我問道。
「嗯。」我輕應,我的確是要去見班布爾善。
「如果是這樣,我想雲姑娘還是留步吧。」
我眨著眼看向他,「這是為什麼?」
「大汗昨夜里喝醉了,而且也受傷了。」
「受傷?你是說真的?」說實話,除了圖爾丹我不信這滿營帳里還有誰能傷得了他。
「就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姑娘。」
我一暈,「怎麼會是她?」明明是他們逮住了她又把她綁在這里的。
「她功夫了得,這營帳里除了大汗,根本就無人是她的對手。」
我奇怪了,到底是誰傷了誰,听他的話中之意,似乎是班布爾善抓住了艷兒,可是班布爾善卻又受了傷。
「那艷兒,她傷了大汗嗎?」我想著我居然就放了一個傷了班布爾善之人,我就奇怪是誰逮住了艷兒,昨夜里根本就無人能抓到她,卻原來是如此啊。
「為什麼你不早說?」我急了,班布爾善的傷也不知輕重,如果是重了,那麼我放了艷兒我又如何向這哈答斤的人交待。
「雲姑娘也沒有問啊。」
我听著,真是氣死我也,真是一個死板的將軍,一點也不懂得變通。
「帶我去看看大汗。」這樣的情況我更要去看一看了,我通醫理,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只是我心里還在費解為什麼班布爾善連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打不過呢。
有侍衛頭前帶路,這一回我卻不再是慢騰騰的而行了,我擔心著班布爾善的傷情,一路小跑著向著他的蒙古包而去。
到了,還沒到近前,就听到一片杯盤落地的聲音傳出。
我心驚了,受了傷,他居然還這樣精神著。
我正要進去,那掀了一半的門簾還沒有全部打開,就迎頭撞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頭一陣痛,撞得好痛啊。
抬起頭,我以為我會對上一個惶恐的侍女,可是不是,那是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蒙古族女子,那本是俗氣的深紅色蒙古袍穿在她身上卻是多了嬌媚,圓頂的帽子精致的讓她更顯尊貴,衣襟與領口處細細描繪的是龍鳳呈祥,我看著她,這女人,也許是班布爾善的妃子吧。
盈盈福了一福,我不想失禮,還有要事要辦,得罪了班布爾善的女人于我並沒有什麼好處。
她看著我,卻是「哼」了一聲,就揚長而去。
我不解,難道是我得罪了她嗎?可是明明我與她也只是初次相見而已。
進了門,我看到了還在發脾氣的班布爾善,他背對著我,大口的喘著氣,也不知是誰惹他生氣了,難道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女人嗎?
不作聲,我悄然走到他的身後,他突然說道︰「滾,你給我滾,永遠也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我一笑,「大汗是要攆著雲兒離開嗎?」
尾音才落,風聲已悄至,此時,我身邊卻是滿溢了一股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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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推點點完結文《絕情王爺的寵妃︰迫嫁為妾》
大婚前夕,連續七夜被人擄走再被送回,唯一記得的便是那裊裊檀香中的幾度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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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著的,卻成了她的天她的地,一朝得寵,卻只落得風口浪尖上的那一只孤單的蝶,蝶舞翩躚,舞就的不是情,而且他給予她的深深罪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