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將軍府,即使周圍有眾多的侍衛看守,卻也有鬼魅般的身影從中飄入。
單霏妤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庭院外,望著那房間內,听著從中傳來的陣陣聲響,眼中幽光一片
「小姐,人已經拿下了。」翡玨湊近單霏妤的耳邊小聲道,在這靜謐的夜晚中,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翼翼,不要聲張。
「可不就是愛卿揪出了你的罪證,否則朕怎麼知道你有著如此念頭。」莫晉陽一邊說著,眼中一閃而過一縷傷痛,好似真的被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給傷到了似的。
「這這是」莫晉陽有些迷惘的望著那個男人,不知在想什麼。
路擎蒼覺得眼前的莫晉陽有些不對勁,朝著莫晉陽指著的放心望去,赫然就對上一雙無神的眼眸,五官平凡無奇,簡直就是扔到人堆中,立刻就會找不到的那種。
那人身上穿著簡潔的官服,整個人卻看起來詭異極了。
周圍的大臣也奇怪的看著路擎蒼,路擎蒼卻只是就這麼站著,不反對也不贊同,就這麼愣愣的望著那位奇怪的平凡男子。
「你都要處置我丈夫了,我為何不能來,莫晉陽,你還真是失了心了不成?你被蒙蔽了一次又一次,是想要再被蒙蔽很多次嗎?」單霏妤突然語氣凌厲,狠狠地瞪著莫晉陽。
「皇上相信他的話?」路擎蒼反問出聲。
左一個被蒙蔽,右一個被蒙蔽,眾人听的稀里糊涂的,路擎蒼眼中卻精光閃爍,緊盯著神色有些迷迷糊糊的莫晉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出了什麼。
已經有侍衛吞吞吐吐的上前,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路擎蒼啊,那個傳奇的路大將軍,他們崇拜的對象,也難怪他們是如此的糾結。
「一個個都要看證據是吧?很好,來人那,給我把那‘證據’給提上來。」單霏妤冷冷一笑,拍了拍手,便看見一抹黑影一晃而過,再回過神來之時,眼前便多了一個黑衣男人,而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個渾身簌簌發抖的男人。
「臣何罪之有?」路擎蒼冷冷一哼,眼神戲謔嘲諷。zVXC。
這是在威脅他嗎?路擎蒼冷冷的瞪視著那個平凡無奇的男人,對方始終不為所動,好似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般,毫無生命氣息。
路擎蒼心中一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枚玉佩是他親自贈予單霏妤的,單霏妤天天都帶在身上,不可能將它拿掉的,莫非是
「他是誰?」路擎蒼毫不猶豫的問出聲來。
次日清晨,肅穆的大殿內,大氣都不敢出,誰都低垂著腦袋,就生怕怒氣被延播。
如今的莫晉陽越來越容易生氣了,實在是教人匪夷所思。
「路將軍你可知罪?」莫晉陽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听起來似乎很無害。
路擎蒼站的筆直,眼神卻連瞧都不瞧莫晉陽一眼,有些時候,對一個人失望了,那便是一輩子都無法對那人重拾信心,莫晉陽踐踏的是他一次次對他的兄弟情義,無論是真是假,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然沒奇對。只可惜,這次路擎蒼連半句話都不肯說了,眼眸緊緊地盯著那被那個平凡無奇的男人緊握在手的玉佩,好似只要他一個用力,那枚玉佩就會不存在了似的,讓路擎蒼不禁有些緊張。
路擎蒼默默不語,讓莫晉陽心中一下子冷到了極點,好像他已經默認了似的。
「那你告訴朕,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莫晉陽再一次詢問道,這次問的認真極了,好似只要路擎蒼搖搖頭,他說不定就會相信他似的。
莫晉陽一震,眼中神色有些復雜,似乎在想著什麼。
路擎蒼也猛然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穿著淡紫色曳地長裙的單霏妤緩緩從外頭走了進來,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竟然沒有半個人阻攔她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怎麼說呢?就連他們這些大臣也不是很清楚對方是誰,只知道是前幾天皇上帶來的人,親自賜了官位,位子雖然不高,卻深得皇上喜愛,他們也想上前和他套關系,只可惜對方每次都只是無神的望著一處,誰也不搭理,久而久之,便也沒有什麼人去拿著熱臉貼人家的冷了。
「妤兒?你沒事?」路擎蒼也是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前去,甚至于那些侍衛都有些呆了呆,沒有及時的攔住。
腦海中的猜想讓路擎蒼僵硬住了,無法想象若是自己想的事情成真的話
「慢著」就在侍衛們糾結不已的時候,柔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路擎蒼嘲諷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看著兩人柔情蜜意,坐在首位的莫晉陽有些不是滋味了。
那幅樣子,讓所有大臣目瞪口呆,敢如此對皇上說話,敢如此教訓皇上的,古往今來,這位將軍夫人,恐怕是第一個吧。
那個平凡男人原本無神的眼中閃過一縷幽光,看起來森冷極了。
「可是他」
路擎蒼知道,那個男人是在威脅他,威脅他不準說出他不想知道的答案,幾乎是這一刻,;路擎蒼已經完全可以確認,這個男人不是主謀也會是幫凶,那一閃而逝的殺氣是不會錯的。
「來著何人?竟然敢隨意出入宮殿?這是大殿,豈是女子能夠隨意來的地方?」莫晉陽自認為十分威嚴的話,在單霏妤耳邊吹過,就如同是耳邊風,毫無感覺。
「皇上也信?這信是從何而來,為何不是假冒的呢?又或者皇上早已準備多時了。」都早已沒了那份兄弟情,路擎蒼說話又何必客氣。而單霏妤話還沒說完,依舊我行我素的道︰「你好好想想靜嫻,想想那個因為你的一句話而犧牲的女孩,那是你的親妹妹,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就因為被蒙蔽了,你害了一個人還不夠,還想再害另一個嗎?」
「這是什麼?又或者,這是誰?呵呵,那當然得問一個人。」單霏妤冷淡的笑著,杏眸中精光閃爍,冷冷的朝著那個平凡無奇的男人望去,黑衣男人在單霏妤的眼神示意下,一把就將自己手中的男人提了起來,那張同樣平凡無奇的臉曝光出來,眾人嘩然,竟然是一模一樣。
一瞬間,路擎蒼立刻捕捉到了莫晉陽眼中的失神以及疑惑,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你別這麼不知好歹,看來卿家的確說的對,你的野心也存在著。」莫晉陽眼中憤憤不已,充滿了對路擎蒼的指控。
「我不來,你不都要以為我被抓住了?」單霏妤嬌嗔的瞪了眼路擎蒼,又抬眸瞥了眼那個平凡無奇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朕現在是在給你機會,讓你好好澄清一番,莫非將軍不說話,這算是默認了?」莫晉陽語氣中難掩怒氣。
路擎蒼揚了揚眉,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又皺了皺眉,望了望她,又望了望那平凡無奇的男人。
就在這個時候,路擎蒼瞥向那個平凡男人的陽光突然頓住,瞳孔一縮,他赫然就在那個男人的手中看見了看見了一枚玉佩,那原本應該在單霏妤身上的玉佩,她從不離身的玉佩。
「好,很好,你這算是承認了嗎?既然如此了,來人那,將路大將軍給朕壓下去,擇日定罪,而在這之前,路將軍,煩請你將兵符交給朕,朕已經無法將兵符放任在你的手中了。」
「他手中的那枚玉佩是嗎?哼,當然是假的,怎麼樣,連你都差點以為是真的吧,那可是我特意叫人給我復制出來的一枚呢。」單霏妤得意的哼哼著說,本來那枚復制出來的玉佩,打算送給路擎蒼,兩人好帶著情侶式樣的玉佩嘛,誰知道,竟然用在了這里,還真是世事難料呢。
「那就好,你沒事就好」無論如何,只要看見單霏妤沒事,路擎蒼就真正的松口氣了,其他的事情便都是次要的事情了。
「那這封信是怎麼回事?據說是西蘭國新上任的皇帝寫給將軍你的,里頭的話,說的還真是字字句句真切啊,怎麼?這你如何說?」
路擎蒼覺得莫名其妙,這個情景似乎也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里不對勁,他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冷冷的話,讓莫晉陽眼中一怒,有些微惱。
莫晉陽也沒有生氣,只是從身邊太監呈上來的托盤中拿起那上面放的一封信函,朝著前面便是一扔。
幾乎是說到‘兵符’的時候,路擎蒼一瞬間捕捉到了那平凡男人眼中閃過的晶亮光芒,腦中一轉,莫非,他打的是兵符的主意?
斜睨了一眼那位皇帝,單霏妤早已被莫晉陽氣的不行了,哪還管他是不是皇帝。
「嗯,綁起來,該怎麼做,你們都知道的。」單霏妤淡淡的出聲道,嘴角有著一抹殘忍的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想傷害她?那麼就必須得付出代價